第117章 武俠後宮文裏的炮灰閣主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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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逐淩宗雖然在五年前就已經在江湖上消失,但以當年逐淩宗的盛況,江湖上與逐淩交好的人自然是不少,沈泠今日這麽一鬧,還未走出廣場就已經有人走到了他的身邊,其他站在旁邊見機行事的人見狀也圍了過去。
    大多都是想敘舊的,可惜沈泠並沒有什麽舊可以和他們敘的,不鹹不淡的回了幾句就找機會離開了。
    “沈少俠!”
    沈泠碰到了門框的手指一頓,回頭望去,隻見夏於筱拉著夏於時一路小跑過來。
    暮雲丘見狀揚眉看了一旁的沈泠一眼,識趣的轉身走進自己房間裏。
    “沈少俠。”
    沈泠彎腰行禮道:“夏小姐,夏掌門。”
    夏於時聞言眼神閃躲,看向別處。
    夏於筱見狀心裏輕歎了口氣,明明方才還眼巴巴的看著人家,現在真站在麵前,卻不敢看了。
    “沈少俠,好久不見。”
    沈泠眉眼柔和的看著麵前狀態明顯比第一次見麵時好上很多的人,沒有提夏寂的死,也沒有提其他任何不愉快的事情,就如很久沒有見麵的朋友一樣,不緩不急的和夏於筱聊天。
    夏於時就站在一旁看著,一句話都沒有說,但也不願意走,時不時踢踢腳邊的石子,在第三次想抬頭望天的時候,對上了沈泠朝他看過來的眼眸,一瞬間像是忘記能移開視線一樣,就那樣呆呆的和沈泠對視著。
    一旁站著的夏於筱終於看不下去了,不重不輕的拍了拍他的手臂,“沈少俠問你話呢。”
    “啊?”夏於時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微收緊,看著眉眼柔和看著自己的少年,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沈泠見狀也沒有生氣,走近了一步,“上次夏公子說喜歡我的那支簪子,可惜那支簪子於沈某而言意義非凡。”
    夏於時不知他為何要說此事,下一瞬就見眼前這人張開自己的手掌,一支黑檀木簪靜靜躺在他的手中,形似帶著竹葉的竹枝,形態上給人的感覺卻比竹的不屈多了一絲可以隨意鍛造的柔韌。
    “這算是在下給夏公子的賠禮。”
    夏於時怔愣了許久,慢慢伸手拿起那支簪子,半晌問道:“你自己做的嗎?”
    沈泠聞言笑著點點頭,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麵前比以往安靜了許多的少年,輕聲道:“夏公子近日似乎有些迷茫。”
    夏於時抬頭看向沈泠。
    眼前這人雖穿著一身如天上懸日般熱烈自由的紅衣,給人的感覺卻似夜色幽潭中生生世世逃不出的那一輪月影,柔和的讓人覺得不真切。
    可就是如此這般的人,此刻卻滿眼笑意的看著自己,笑著說道:“還有什麽事是夏公子做不到的嗎?”
    夏於時眼眸一顫,握著簪子的手緊了幾分。
    “竹有節,卻不易曲折,故而人們若想將它做成自己想要的樣子,必要將它放在烈火之上烘烤,才能使其杆彎曲。”
    沈泠輕聲說道:“而竹這種東西無論被做成什麽,都不會是無用之材。夏公子,如若可以,我還是希望你能保持原來的樣子,可若是不能,你又為何要妄自菲薄呢?”
    話落,沈泠沒有再看夏於時,側身對一旁的夏於筱微微行了個禮,“沈某還有事,恕不多陪。”
    夏於筱聞言神色一頓,不再看旁邊呆愣的站在原地的夏於時,輕聲問道:“今日前來其實還有一事。”
    沈泠垂眸看著夏於筱從袖子裏拿出一個小瓷瓶,遞到他麵前。
    “父親死前讓我交給沈公子的。”
    沈泠看著她手中的瓷瓶,良久伸手接過,嘴角泛起一抹苦澀,“多謝。”
    夏於筱想起今日高陽台上發生的事情,猶豫了一瞬,開口問道:“沈公子的身體……”
    沈泠聞言抬眸看向夏於筱滿是擔憂的神情,輕笑了一聲,將手中的藥瓶收好:“好得差不多了。”
    一旁的夏於時聞言抬眸看著沈泠,也沒管什麽,伸手就要去把沈泠的脈,下一瞬被沈泠不動聲色的躲開了。
    “時間也不早了,”沈泠後退一步笑道,“改日再敘?”
    兩人見狀也隻好離開,夏於時聽著身後的關門聲,轉頭望去,看著慢慢關緊了的房門,手掌緊緊握著那支黑檀木簪。
    斷嶽宗孤鴻院內,吳鬆放在周之儀後背的手掌慢慢鬆開,沈泠那一擊是實打實的,內力霸道無比,周之儀能擋住就已經不易,體內雖沒有什麽大傷,卻也受到了不小的衝擊。
    周之儀感受著身上細微的疼痛消失不見,抬頭看向吳鬆,“師父……”
    “今日之事我暫且不追究,”吳鬆看著眼前這個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眼裏閃過一絲無奈,“日後不可再如此莽撞。”
    耗費那麽多體力隻是急於和沈泠打一場,吳鬆現在想起來就覺得頭疼。
    周之儀微垂著眉眼,看著放在一旁的劍,“徒兒從前以為普天之下,劍道也不過如此。”
    “逐淩宗一戰之後,才恍然之間發覺,原來擋在我身前的是一座巍峨大山。”
    吳鬆低頭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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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徒兒一輩子所求的,不過是天下第一劍的名聲罷了,”周之儀眼裏閃過一絲落寞,“我不覺得今日做的有錯。”
    “也同樣的,輸的心服口服。”
    吳鬆聞言沉默了良久,輕歎了口氣,恍然之間想起六年前周之儀從逐淩宗回來後的樣子,眸色複雜,“之儀,你不是一個人,你身後還有一整個斷嶽宗。”
    “我老了,總有一天這個重擔要交到你手上。”
    “莫要再如此任性了。”
    說罷,吳鬆轉身離開。
    周之儀靜靜的坐在石凳上,半晌伸手拿起石桌上擺放著的劍,“噌”的一聲拔開,劍身上刻著的字露了出來。
    他伸手摸著這兩個自己十二歲時親手刻下的字。
    沈泠回到房間後就一直盤腿坐在床上,一直到晚上,體內暴虐的內力終於平靜了下來,後背的衣服早已被汗浸濕,他慢慢睜開眼睛,眼睫上掛著的汗珠抖落了下來,蒼白的嘴唇微微顫抖著。
    緩了片刻,他才站起身,輕聲朝房外走去,看著旁邊緊閉的房門,沈泠鬆了口氣,剛想叫人送熱水過來,旁邊的高牆上閃過一道身影。
    沈泠眼眸微眯,足尖輕點,縱身一躍,追了上去。
    一直跟到斷嶽宗的後林,那道身影卻突然消失不見了。
    沈泠站在樹林之間,看著四周蒙著一層霧的樹林,月光透過樹葉照在他有些蒼白的臉上,一雙眸子滿是寒意:“既是來找我的,為何還要躲躲藏藏?”
    話落,一陣風從身後傳來,沈泠頭輕輕側向左邊,轉過身去,手掌對上那人打過來的手掌,眉頭一皺,喉嚨裏一股腥味湧了上來,後退了幾步堪堪停下。
    他抬頭看著片刻不停的再次朝自己打過來的人,側身用手背擋住,望著那人麵罩之下的眼睛,“關山掌。”
    “吳掌門好久不見。”
    那人聞言眼眸微眯,掙脫沈泠的束縛,一拳打去,被沈泠伸手接住,兩人皆後退兩步。
    沈泠將微微發抖的手背到身後,看著麵前一句話都沒有說的人:“五年前吳掌門用的也是這一招吧。”
    吳鬆聞言也不再裝,伸手取下臉上的麵具,“你早就知道了?”
    “沒有很早。”
    沈泠想起自己在甘州從張適嘴裏聽說的。
    “聽說吳掌門與謝幫主關係不錯。”
    吳鬆輕哼了一聲,沒有回答。
    如果說沈泠聽張適說想通過謝無惑認識吳鬆的時候隻是心起疑竇,那吳鬆今日在高陽台對他打出的那一擊,就是讓他確定了這件事。
    沈泠對內力的感知力向來就很強,越是武功精湛的人,內力的風格就最為獨特,而五年前,逐淩宗滅門那晚,最後一個與沈泠對招的就是吳鬆。
    “我記得我與吳掌門無冤無仇。”沈泠輕聲說道。
    吳鬆聞言輕哼了一聲,“我與你是沒有仇。”
    “可你偏偏擋了別人的路。”
    沈泠眼裏閃過一絲了然,“是周之儀吧。”
    到了這個地步吳鬆也不想再隱瞞什麽,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少年。
    吳鬆少年時就拜入了斷嶽宗門下,那時的斷嶽宗已然衰落,吳鬆的師父也就是斷嶽宗的前掌門,窮盡一生也沒能讓斷嶽宗回到之前的樣子,到了吳鬆這一輩好不容易讓斷嶽宗有了起色,麵前又出現了一個逐淩宗,吳鬆想著,或許這就是斷嶽宗的命。
    可偏偏這時周之儀出現了,吳鬆看著這個各方麵都比自己優秀的少年,第一次有了想爭一爭的想法,但這個可以算得上天縱奇才的少年,隻是去了一趟逐淩,回來便失去了從前的意氣。
    吳鬆在院中枯坐了一夜,直到謝無惑找上他。
    他其實打心底的瞧不起謝無惑那種陰險狡詐之人,可人這一生總被一些別人看起來覺得不重要的東西撐著,吳鬆執著一生的,就是斷嶽宗。
    “斷嶽宗八十年才等來一個周之儀,他不能毀在我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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