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個人對這個新賽道很感興趣，非常看好。”
    “不過。”
    “好不好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得征求大家的意見，大家說好，那才是真的好。”
    任康複是什麽人？
    又豈能輕易讓白也給拿捏住。
    大家都是千年狐狸，玩什麽聊齋？
    一套太極拳，輕輕鬆鬆把問題拋給了在場的所有人。
    白也忍不住翻起白眼。
    心想這領導也太好當了吧？
    套我話，占我便宜，哪有這麽容易！
    白也話說一半，留一半，就是提防任康複這種老狐狸。
    如果有哪個不長眼的隻聽了一半跑去搞qq內衣，不出意外的話，他會死得很慘。
    qq內衣的整個商業模式最關鍵的一環不在於生產，而是在於如何銷售。
    銷售渠道極其重要。
    服裝行業幾十年沉澱，難道就沒有一個人想過幹qq內衣嗎？
    當然有。
    隻是沒有掀起一丁點的浪花，淹死在茫茫大海當中。
    白也曾想過，能不能把夢境中的科技提前，利用十年的時間把夢中三十年的事給幹了。
    然後退休，趁年輕環遊世界。
    去北極看極光，去太空旅遊，去太平洋釣鯨魚，去南極打豆豆，去哀牢山深潛尋蛟龍。
    經過他深思熟慮，一再推演發現，小部分可以提前，大部分是不行了。
    那種三章一個室溫超導，五章一個核聚變的故事隻存在於爽文小說。
    縱觀曆史長河。
    從哲學的角度來講，一個事物的誕生，它必須要經過三個階段。
    萌芽、發展、成熟。
    白也作為一個“先知”，他可以萌芽，知道成熟，卻缺失了中間最重要的一環。
    發展。
    而發展並非是一味的閉門造車，它的過程是緩慢的，具有不確定性，是幸運和不幸的多次結果。
    是多種幸運結果組合在一起。
    這個過程是漫長的，需要時間，無論再怎麽壓縮，它終歸是一群人智慧的結晶，而不是一個人。
    所以。
    單靠白也一個人，無異於白日做夢。
    除非。
    係統直接把核裂變嚼碎了喂他嘴裏。
    不然。
    還是老老實實，一步一個腳印完成自己的人生規劃。
    qq內衣的發展，也需要時間，需要契機。
    現在。
    外部條件是成熟的，隻需要他在小小的花園裏麵挖呀挖呀，種小小的種子開大大花。
    “大家對白也小朋友提出的建議有什麽看法？”
    “暢所欲言。”
    任康複按下身前的話筒，笑眯眯問。
    看法？
    能有什麽看法？
    幹不了一點。
    讓我們幹qq內衣，那也太難為情了吧？
    我們可是正規的服裝廠，你讓生產那玩意，賣給誰啊？
    怎麽賣？
    你看外麵有哪家店賣這個的？
    整個漠江翻十遍都找不到來一家賣qq內衣的店鋪。
    但是你在漠江找賣衣服的店，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家。
    大大小小的商場、超市、臨街店鋪、小巷、批發市場，都能看見服裝店。
    人生四大件，衣食住行。
    哪樣都少不了。
    麵對一個陌生的賽道，跳出舒適圈，人的第一本能是拒絕。
    就像那些整天嚷嚷著辭職的同事，每個月拿全勤的都是他。
    “任書記，我個人認為這個建議不切實際。”
    禿頂男再次站起來，首當其衝：“qq內衣我們一點都不熟悉，兩眼一抹黑，怕不是嫌死得不夠快？”
    “我更希望景山集團能站出來領導漠江的紡織業，一起攜手共進，打開雙贏的局麵。”
    話音剛落。
    頓時收獲了降臨派熱烈的掌聲。
    禿頂男說出了他們的心聲，這才是他們希望的，而是搞什麽qq內衣。
    那玩意不僅看不到未來，還令人難堪，出門在外都不好意思提。
    “說得好！”
    “我同意賀總說的。”
    “賀總說的就是我想說的。”
    “我以賀總馬首是瞻。”
    “qq內衣，狗都不賣。”
    “……”
    有人反對，自然也有人對白也的建議產生濃厚的興趣。
    保守派大部分人默不作聲，他們想自救，qq內衣這條賽道打破常規，是最好的選擇。
    產品是好產品。
    渠道和銷售要怎麽解決？
    在沒有得到有效的解決方案之前，他們最好的選擇就是閉嘴。
    現在還沒到站隊的時候。
    一旦現在站隊，和景山集團對著幹，那他們最後的路也堵死了。
    沒有傻子會這麽幹。
    站隊是表決心，插標賣首，決定生死的重要時刻。
    在場的人都是一家工廠的老板，個個都是人精，手裏捏著最後一張牌。
    他們眼巴巴的看著白也，熱切期盼白也能懟回去，指出一條明路。
    可令他們失望的是，白也沒有作聲，在和旁邊的漂亮女歌手在聊天。
    兩人嘻嘻哈哈，聊得不亦樂乎。
    “既然大家對這個建議不看好，那接下有請景山集團黃嘉懿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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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黃嘉懿先生代表景山集團發表講話。”
    樊可馨機靈勁十足，任書記上一句剛說完，下一句她迅速補上了。
    作為會場的主持人，她需要起到承上啟下的作用。
    降身份的話，不能讓領導來說。
    體製內，最重要的得有眼力見，它體現了一個人是不是足夠機敏，腦子是不是足夠靈活。
    為什麽領導喜歡拍馬屁的員工。
    還不是他們反應夠快，能辦事，還能提供情緒價值。
    整天耷拉著腦袋，一聲不吭，見到領導恨不得挖個洞藏起來的人。
    換位思考。
    你讓領導怎麽想？
    可能擔大任？
    熱烈的掌聲經久不息，黃嘉懿從主席台後麵轉出來，手持話筒，滿麵春風：
    “尊敬的領導、敬愛的長輩、同行朋友們，晚上好！”
    “我是黃嘉懿。”
    “好！！！”
    禿頭男站起來帶頭鼓掌叫好，諂媚至極，瞎子都能看出來他什麽心思。
    “謝謝，謝謝！”
    黃嘉懿表現得落落大方，嘴角噙著微笑：“今天很高興能來到漠江，漠江這座曆史悠久的城市我向往已久……”
    “……此行的主要目的是能和大家一起攜手共進，以微薄之力為漠江紡織業添磚加瓦，再創輝煌。”
    “啪啪啪啪啪啪……”
    冠冕堂皇的開場白，再度引起經久不息的掌聲。
    “剛剛白也小朋友提的建議大家似乎不樂意采納，現在我代表景山集團提出一個建議……”
    你提你的建議，踩我老哥幹什麽？
    聶茂才氣得不行，一雙眯眯眼瞪著黃嘉懿：“油頭粉麵的娘炮，吃老子一頓王八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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