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我想死你了。”
    聶茂才眼眶紅紅，掐著手指頭：“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算起來我這都快上千年沒見過你了。”
    “都瘦了……”
    “啊對對對，你去找陳院長投訴去吧。”
    白也越過聶茂才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抬頭問周芷若：“你倆這麽急找我出什麽事了？”
    他打劫被抓——說錯了，是在京城滯留了整整三個月有餘，至於在忙活什麽，他不說聶茂才等人也不敢問。
    “年前按你說的，我買了下abubu的獨家授權，這醜不拉幾的玩意真的能火嗎？”
    周芷若滿臉擔憂：“還不如直接用哪吒的ip好了。”
    “是啊，這玩意長得比我還醜，滿嘴大尖牙的妖怪，不會有小孩子喜歡吧？”
    聶茂才捏著手裏的娃娃眉頭緊皺。
    看了看聶老弟又看看了周芷若，他點了點頭：“確實有夠醜的。”
    “你看你自己都嫌棄……”
    周芷若話還沒說完，白也插嘴道：“但是，要的就是醜，要的就是特立獨行，要的就是獨一無二，要的與眾不同。”
    “現在市場上主流的就是可愛漂亮的娃娃，你怎麽跟別人卷？怎麽殺出一條血路？把話放出去，能欣賞醜才是最高的逼格。”
    “心靈美才是真的美。”
    “懂？”
    啊哈？
    “還有人喜歡醜八怪？”
    二人讓白也給繞懵逼，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反駁。
    “當然了。”
    白也笑了笑：“喜歡漂亮是人之常情，那樣怎麽能突顯他們的逼格，醜萌醜萌的才能代表他們的獨特的審美，到時候再把abubu這隻可憐的小妖怪身世背景放大宣傳，魚兒自然會上鉤。”
    “可是，光靠賣這個娃娃這能賺錢嗎？”
    周芷若內心忐忑不安，她壓力實在是太大了，為了這麽個破娃娃，白也整整劃撥了一個億的啟動資金給她！！！
    錢不是白拿的。
    目標是三年內要在國內外開上百家店，把新成立的文創公司泡泡碼特運營上市。
    每天處於高壓之下。
    可憐的表姐那是整宿整宿的睡不著。
    頭發一把一把的掉。
    再熬下去她就要禿頭啦！
    “按你們正常人的思維當然是不可能賺錢的，你們先坐下，慢慢聽我講，時間有點長，對了，想上廁所要先舉手。”
    白也盤起腿，趁著今天有時間打算教二人一點幹貨。
    迅速找了個位置坐下，聶茂才和周芷若正襟危坐，手上不知道何時多了一個本本和筆。
    “一個普通版娃娃的成本是多少？”
    白也抓起沙發上的abubu問周芷若。
    “算上盒子全部這些，一共是二十三塊七毛一。”
    泡泡碼特周芷若一手抓的，成本什麽的她一清二楚：“十萬件起生產的話還能再便宜八毛！”
    “現在咱們的定價是多少？”
    “普通盲盒五十九，聯名款一百九十九到五百九十九，收藏款一……一千九百九十九。”
    這個價格周芷若說出來自己都感到臉紅。
    什麽破玩意啊就敢賣一千九百九十九。
    賣麵粉的見了都得眼紅。
    “你覺得貴嗎？”
    二人點頭如搗蒜。
    “你們還是太年輕了，三年後，我要把它賣到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
    轟！！！
    周芷若和聶茂才麵麵相覷，腦瓜子嗡嗡炸響。
    搶錢！
    打劫啊！有人打劫啊！快來人啊！！！
    見二人傻乎乎的看著自己，一臉震驚不願意相信，白也撇撇嘴解釋：“玩偶本身肯定是不值這個錢的，我也從未說是要靠賣玩偶賺錢。”
    “那靠什麽賺錢？”
    聶茂才腦子一團漿糊。
    “割韭菜。”
    白也微微一笑：“韭菜的錢才是最好賺的。”
    “割完一茬又一茬，等什麽時候長不出來了——換一波繼續割，割完國內的割老外的。”
    這下。
    聶茂才更迷糊了。
    倒是周芷若懵懵懂懂，她試探性問：“你是想走奢侈品的模式對不對？炒作、饑餓營銷……”
    “說對了一半。”
    白也搖搖頭：“炒作、饑餓營銷是肯定的，不管是什麽產品上市，這是基操。”
    “任何行業都離不開饑餓營銷，它非常神奇的戳中消費者的心理，奉承物以稀為貴，物以稀為精，你出去吃飯的時候留意一下，是不是越排隊的店生意越好。”
    “給你們說個典型的案例。”
    “有個開燒烤店的老板，開了一家燒烤店，味道很好，生意火爆，顧客口口相傳，沒幾個月就賣爆了，門口排起了長龍……”
    “老板一看，這不行啊，翻台率太低了，客人在外麵等著豈不是看著銀子來不及撿，於是，他一咬牙，用高昂的租金把旁邊的商鋪頂下來，把店打通……”
    “現在好了。”
    “店麵擴張之後，顧客來都有位置不用排長龍了，結果三個月過去，生意一天比一天差，半年之後這家店因為無法做到收支平衡，閉店了。”
    “一家生意爆火的店，結果就因為老板的騷操作，把自己給玩死了。”
    “你們看明白了嗎？”
    二人點點頭，感到非常震撼。
    原來“排隊”也是一種饑餓營銷的手段。
    “最好的營銷手段就是操控羊群效應，日常生活中，你所見到的爆款產品，無一不是利用羊群效應，再簡單一點表述，就是盲目跟風。”
    “當然。”
    “操控羊群是一項複雜的工程，涉及各種學科、包括統計學、心理學、廣告學等等……”
    白也歇了口氣，緊盯二人道：“我們要做的，遠不止這些，想要賺錢，還得拿出點真本事。”
    “我們不僅要炒作、搞饑餓營銷、最重要的是做局。”
    “(⊙_⊙)?啥……”
    “做局？”
    聶茂才一下來了興趣，他喜歡看三國、水滸，最喜歡的就是裏麵經典的計謀，做局意思差不多，都是高端玩法。
    “沒錯。”
    白也說渴了，隨手打開一瓶ad鈣奶吸一口悠悠道：“千門八將一百零八局，你們聽過幾局？”
    啥玩意？
    一百零八位好漢他倒是聽過。
    “千門八將一共一百零八局，三十六天局，七十二地局，而咱們接下來要做的局是三十六天局之一，三仙限定局。”
    好高端。
    聽都沒聽過。
    都扯上仙人了，肯定是了不得的局。
    緊接著他們二人便聽見白也笑了笑道：“又叫擊鼓傳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