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老黃啊,敢不敢玩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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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也,我想吃這個、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這個……那個也要……”
江稚魚一手拿著一根烤串,吃得滿嘴流油,雙手騰不開她就用眼神點菜,異域美食根本停不下來。
寄吧孩子。
就知道吃。
自己的媳婦自己寵。
“每樣來一份。”
吞武裏城邦官話是暹羅語,不過,這對白也來說完全沒有壓力,就算不說國際通用語言也能無障礙交流。
那就是說屬於“膠已人”的方言。
在暹羅。
“膠已人”裔占暹羅國人口的百分之十,換而言之,十個暹羅人就有一個“膠已人”,總人口大約在五百萬人左右。
暹羅國前二十個富豪,超一半以上是“膠已人”,包括鼎鼎大名的紅牛集團。
還有暹羅國的總理,七成以上有著“膠已人”血統,可以說,暹羅國是“膠已人”在海外最大的根據地。
“謔咧謔咧。”
鄉音倍感親切。
老板瞥了一眼站在小攤前麵的一對金童玉女,嘴角快咧到後槽牙,滿口應下,動手開始裝盤。
香辣小海鮮。
什麽都有,商業模式有點像國內的涼拌,稱重計費,辣椒水調味料拌一拌就能吃。
嗐。
估計也是從國內傳過去的,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學到國內市場八兩秤的精髓。
在小兩口身後,丁海清和小林亦步亦趨綴在後麵,人家談情說愛,她們兩隻電燈泡隻需要跟著付錢就好了。
“你要不要也吃點?”
付款的時候丁海清問小林。
小林打了個飽嗝:“吃狗糧吃飽了。”
“與其被虐狗,早知道不如跟著文導他們采風去,他們怎麽能這麽甜!”
丁海清笑了笑:“那你快滾,是誰死皮賴臉跟過來的。”
請問誰有機會親眼看大老板談戀愛的。
機會難得啊。
小林訕訕一笑:“嘿嘿,再讓我磕一會,得糖尿病我也認了。”
“也不知道文導他們怎麽樣了。”
提起文幕野,丁海清憂心忡忡。
暹羅國與國內不一樣,國情有些複雜,白天教人信佛,一心向善,晚上燈紅酒綠,紙醉金迷,非常矛盾。
特別是他們一群外國人,人生地不熟的,跟瞎子似的到處轉悠,最後不知道能不能讓白也滿意。
她既擔心文幕野一行人采風失敗,更擔心白也對她青青樹娛樂公司工作能力的質疑。
白也把這麽大一攤子交給她。
丁海清比誰都清楚。
青青樹是一隻下金蛋的老母雞。
不是誰都能拿到的好機會。
一生要強的她絕對不允許自己失敗。
白也交代的項目在她心中如同聖旨。
必須嚴陣以待。
青青樹頭一回到海外取景,將來絕大部分的拍攝畫麵也是在暹羅國,兩眼一抹黑,她能不擔心嘛!
四人走走停停,一邊看著江稚魚享用美食,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突然。
沿街的行人呼啦全部跪下。
“什麽情況!”
小林被這一幕給整懵了。
路邊兩旁全是黑壓壓的人頭。
他們全部跪在地上,低著腦袋雙手合十。
場麵太震撼,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情況。
焦急的拉著丁海清:“清姐,發生什麽事,我們要跪下嗎?”
丁海清倒是沉得住氣。
雖然她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情況,不過,她沒有選擇第一時間跪下,而是用英文悄聲問本地人。
“刷我滴哢。”
“請問你們這是幹什麽。”
那個本地人先是看了看左邊,見人還沒來,便輕聲回道:“是我們國王要來,見到國王要下跪。”
說完。
他閉上嘴再也不說話。
原來是暹羅王出行。
丁海清麻爪了。
跪是不可能跪的,得趕緊把白也帶走。
她打算避開。
然而就在此時。
兩輛開道的警車出現在眼前。
意味著暹羅王的座駕馬上就要來了。
丁海清把目光投向白也:“暹羅王出現,咱們來不及回避了。”
白也吃著江稚魚給剝好的生醃蝦,一口放進嘴巴裏嚼吧嚼吧,味道怎麽說呢。他吐出來一臉嫌棄道:“還是煮熟的好吃。”
喂喂喂!
我在跟你說話呢。
能不能別隻顧著打情罵俏啊。
丁海清眼角的餘光已經能看見後麵盛大的車隊,那輛擁簇在中間的金色勞斯萊斯想必就是暹羅王的座駕。
豪氣逼人。
據傳言。
那可是真的用黃金鍍上去的。
可不是什麽的顏料。
一提起財富。
絕大多數人會想起一句話。
頭頂一塊布,全球我最富的中東。
提起皇室,率先想起的珠光寶氣的英國女王,優雅的貴族。
要問世界首富是誰。
他們會說全球電商巨頭貝佐思。
下意識的大家忽略一個人。
那就是低調的暹羅王。
暹羅王是全球僅剩不多的皇室之一,在別的國家皇室基本淪為吉祥物,而暹羅卻不一樣,把軍隊和行政牢牢控製在自己手中。
暹羅王的個人財富是貝佐思的三倍,高達七千億美金!
恐怖如斯。
“你們怎麽還不趕緊下跪,沒素質的東大人,離我們遠一點。”
一旁的幾個同是東亞麵孔的遊客怒目而視,用蹩腳的英文說道:“要是惹惱了暹羅王,那可是要抓去坐牢的。”
不是。
“你誰啊!”
管得真寬。
白也扭頭看了一眼跪在路邊的遊客。
哪哪都有愛管閑事的煞筆。
“我是樸川強,是偉大民族大韓國人。”
“好名字。”
白也忍不住鼓掌:“嫖穿牆,你爸給你取了個好名字。”
樸川強一臉驕傲:“我可是來自孝子洞的樸家,祖上是在皇宮裏日夜服侍皇帝的大人物。”
皇宮任職,日夜服侍、孝子洞。
三樣聯係到一起,白也想到了一個詞。
明白了。
是太監啊!
曆史上,棒子崇尚東大文化,不僅學了宮廷文化還把太監也學回去了。
專挑貴族子弟,通過考試選拔才能成為太監,他們居住的地方就叫火者洞,後來改名為孝子洞。
一個太監的後裔有什麽可驕傲的啊!
棒子的腦回路果然清奇。
他們的年輕人不僅沒了解曆史,甚至可以說對曆史一無所知,盲目自信。
逮著什麽都覺得好。
難繃!
白也微微一笑,嗯,很傾城。
眼看金色的勞斯萊斯近在眼前,丁海清心怦怦跳,不過白也沒選擇跪下,她肯定不會跪,小林雙腿發軟在咬牙堅持,她看見江稚魚瞪著大眼睛好奇的盯著車隊,白也則站得挺直,沒有一絲想要下跪的跡象。
太顯眼了。
整條街就他們四人站著。
一些外地遊客就算沒有跪下他們也選擇蹲在地上,隻有白也四人,直愣愣的站在原地。
兩個小屁孩更是揚起下巴直勾勾的看著暹羅王的座駕擦身而過。
國王的座駕並未因四人而停留。
以勻速消失在大眾的視野。
就在眾人以為事情要過去的時候。
跟在暹羅王座駕後麵的一輛黑色轎車嘎吱一下在四人邊上刹住,一個年輕的臉龐從車窗探出來。
“你們見到暹羅王為什麽不下跪?”
王子猜武慍怒問。
呐呐呐。
叫你們不跪。
出事了吧!
狂妄自大且無禮的東大人,這回有你們苦頭吃。
樸川強站起來幸災樂禍碎碎念。
他們棒子的性格是這樣的。
既躍躍欲試又慫得一批。
小氣巴拉的擰巴性子。
此時。
因為國王車隊已經走遠,路兩邊的人已經站起來,他們好奇的看著這輛突然停下來的黑色轎車。
有人認出來是二王子猜武,紛紛躲得遠遠的看好戲。
“從一八五三暹羅國脫離東大之後,暹羅王見我天朝上賓不用跪!”
白也故意用英文大聲道。
好家夥。
周圍果然齊刷刷的投來驚恐的目光。
他們一臉震驚的看著白也,緊接著是一陣亂哄哄的嘈雜聲。
“等一下。”
“我剛剛沒聽錯的話,他是說暹羅國不用向他下跪的意思嗎?”
“沒錯,就是這個意思。”
“他會不會是說錯話了,本身不是這個意思。”
“不可能,他說得很明白,就是這個意思。一八五三暹羅國不再向東大進貢,從那一年開始,暹羅國再也不是東大的藩屬國。”
“小小年紀,霸氣外露。”
“這就是東大人的底氣嗎?”
路人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絕大部分的人都不知道這一段曆史。
特別是暹羅國更不可能大書特書。
所以。
不管是本地人還是遊客,突然聽到這段曆史,一時間覺得有種穿越曆史的懵逼。
不愧是東大。
連暹羅都是你的附屬國,你還敢說你隻想種地!
什麽叫暹羅王見我不用跪!!!
猜武是王子。
有老師教過他皇朝的曆史。
自然是知道白也說的是真的。
隻不過。
這話讓他非常不爽。
有種低人一等的感覺。
他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王子。
哪受過這樣的窩囊氣。
越想越憋屈。
正當他麵若寒霜打算反駁之時,突然看到眼前的男孩咧嘴一笑。
“小鄭啊。”
白也語重心長道:“我聽說你下個月要被趕出暹羅了,流放海外,世子之爭向來殘酷,要是我的話,此時應該想辦法……”
他說到這,突然停住。
一眼認出二王子猜武,白也有時候不得不佩服自己的運氣,簡直是送上門的水魚,兩句話先把他胃口吊起來。
本來他是想在暹羅隨意割點韭菜就算了,遇上猜武之後他一顆心猛然提起,一個不成熟的想法在他心裏頭躥起!
想要在暹羅國把交易所做大做強,僅僅靠一陳景濤背書是完全不夠的,應付下暹羅人可以,要想應付全世界,那就得換一個人。
最好的背書當然是暹羅王子——他爹!
猜武一顆心猛然提到嗓子眼。
這話是能亂說的嗎?
我可沒有那個心思,絕對沒有!
“小鄭是誰,我不認識。”
猜武既懵逼又驚懼。
白也說話有一股說不出來的詭異。
一番話聽著雲裏霧裏,卻飽含關鍵信息。
譬如他要被趕出暹羅一事,雖然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人盡皆知,可是時間是什麽時候,卻隻有皇室以及最上層的幾人知道。
他卻能準確說出時間。
能不讓猜武感到恐懼嗎?
硬控得動彈不得!
想走又不敢走。
“你不是小鄭嗎?”
白也露出尖尖的小白牙,經典笑容呈現:“隻有成為國王的人才有資格叫小鄭哦。”
根據暹羅國的規矩。
成為國王先要給自己改個洋氣的東大名字,認祖歸宗,姓鄭。
而鄭這個姓,又來自當年遠渡南洋求生的華裔“膠已人”老鄭一家子。
所以說。
暹羅其實是個巨大的“膠已人”。
猜武臉色一僵。
他聽出白也的弦外之音。
一個顆心跳得更厲害。
承認肯定不是能承認的。
他又不是傻子。
怎麽可能當街承認自己叫小鄭。
那豈不是告訴全世界,他想要發動玄武門之變,不要命啦!
“看來是我認錯人了,你走吧。”
白也失望的擺擺手。
在眾人的眼裏,貴為王子的猜武,則像一隻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寵物狗。
不是。
這對嗎?
白也的行為讓路人全都看傻眼了。
他們一開始覺得白也人小鬼大,有點屌屌的,是個不懂禮貌沒素質的東大遊客。
看著看著事情開始變得不對勁。
譬如他說出那句暹羅王見他不用下跪。
讓人一時間無法反駁,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緊接著。
他在麵對猜武王子時從容不迫,時而嬉皮笑臉,侃侃而談。反觀猜武王子,臉色陰沉、驚懼害怕,半天也沒憋出一句話。
孰高孰低。
一眼可知。
“走。”
猜武本想在父親麵前表現表現,對四名沒禮貌的遊客耍耍威風,結果沒想到碰到硬茬,這個東大人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不僅如此。
他似乎很不對勁。
猜武不是傻子,相對的,他智商在線。
小孩看著不起眼,與之交談自己卻萌生怯意,下意識的想要退縮回避。
這能是普通人?
絕不能是普通人!
他牢牢的把白也的模樣記在腦海裏。
打算回去好好查一查。
e=(′o`)))唉。
白也歎了一口氣:“扶不起的阿鬥。”
車窗關到一半的猜武聽到這句話轉頭問自己的老師:“他最後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這是來自東大曆史的一個典故。”
老師臉色嚴肅:“講述的是一個關於癡傻皇帝的故事……”
“如今,它的潛台詞是無用之人,不值得幫助。”
猜武盯著老師,簡直不敢置信:“那他說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老師是自己人。
猜武想要從他嘴裏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不是個簡單的小孩。”
老師神色凝重:“猜武,他是有備而來的,我剛剛看到他的眼神,你知道像什麽嗎?”
“什麽。”
猜武明白老師意思,老師和他想的一樣。
“像一隻聰明的小狐狸。”
“而你,就像他盯上的獵物。”
“不可能。”
猜武擺擺手:“這一切都是巧合,沒有人知道我今天會參加祭拜,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不過是一時興起,他怎麽知道在這等著我,而且又怎麽知道我會停車。”
“老師,這根本不可能,不是嗎?除非他是神仙,早已洞悉一切。”
望著漸漸遠去的車尾燈。
白也掏出手機撥通黃晁老爺子的電話。
“老黃啊,敢不敢玩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