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豆麻袋~~~~”
    喜歡看櫻花國小電影的死胖子約翰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雙讓肥肉擠成苗人縫的眯眯眼此刻正閃爍著貪婪般的光芒。
    德普的反應讓他從懵逼狀態中迅速解凍，作為一個在華爾街翻雲覆雨的頂級玩家，他立刻意識到——這項技術，他媽的是真的！
    而且是價值連城、足以改變行業格局的點金石！
    這個認知一旦確立，他的思維立刻從“看笑話”模式，切換到了“捕獵”模式。
    幾乎在一瞬間，他收起了嬉皮笑臉，比在場的任何人都要嚴肅。
    既然是真的，那就更不可能讓這個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裏冒出來的野小子，一個人獨吞這塊的肥肉！
    “德普先生！請你冷靜下來，清醒一點！”
    胖子的聲音充滿了煽動與迷惑，不愧是從華爾街練就出來的口條
    “你難道真的要將阿斯麥，將整個歐洲半導體行業的未來，交給一個來路不明的毛頭小子嗎？”
    他手指毫不客氣地指向氣定神閑的白也，臉上充滿了白皮對黃種人的鄙夷與不屑。
    “沒錯！我承認，他或許是走了狗屎運，僥幸想到了一個絕妙的點子！但這又如何？一個點子，能變成產品嗎？能當飯吃嗎？”
    “上帝啊！”
    “他們東大人根本沒有自研的能力，他們隻會複刻我們的產品，一群偷走我們想象力的狡猾小偷……”
    “光刻機是人類工業文明的結晶，它涉及了光學、化學、精密製造、軟件算法等數百個尖端領域，在它的背後，是一條價值數千億美金的龐大供應鏈！”
    約翰的聲音陡然拔高，他突然站起來居高臨下掃視眾人，桀桀桀桀桀笑道
    “我說的這些他有嗎？！”
    “他背後有德意誌蔡司的鏡頭嗎？”
    “有通快的激光器嗎？”
    “有我們因特爾和台機電的工藝驗證支持嗎？”
    “有我們這些合作夥伴數十年來建立的信任和生態係統嗎？”
    “沒有！他什麽都沒有！！！”
    胖子約翰越說越激動，唾沫星子跟澆花似的噴了旁邊的禿頂男一臉“德普先生，你和他合作，就等於把你們的未來綁在了一艘連發動機都沒有的紙船上！”
    “而我們……”
    他用手指頭點點自己、禿頂男以及李福真，一臉驕傲道“才是真正能載著你們渡過難關的航母！”
    一直沉默的台積電禿頂男接過胖子的眼神，也在此刻心領神會地站了起來。他扶了扶那副厚厚的啤酒瓶底眼鏡，用一種權威專家的口吻，從技術實現的角度向白也發起了攻擊
    “約翰先生說的沒錯，理論和實踐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
    他看向白也，眼神中帶著一絲看鄉巴佬的優越感。
    “‘浸沒式’這個概念想要實現需要解決一係列世界級的工程難題。比如液體循環的穩定性、微氣泡的消除問題、光刻膠與浸潤液的兼容性、浸液對鏡頭折射率的動態影響等等……”
    他頓了頓，語氣中充滿了不容置疑的斷言“這些問題，不是靠一個天才的想法就能解決的。這需要龐大的工程團隊，海量的實驗數據，以及無數次的失敗和天文數字般的資金投入……”
    “您是這方麵的專家，想必很清楚我在說什麽，我現在隻想請您冷靜下來，不要衝動，慎重考慮……”
    這一番話如同一盆冰水兜頭澆在了剛剛還處於狂喜高潮狀態的德普和阿斯麥眾董事的頭上。
    他們臉上的狂熱，肉眼可見地褪去，取而代代的是冷靜、是猶豫，是無法辯駁的現實。
    是啊……
    他們說得很誠懇，有理有據，無法辯駁。
    光有屠龍之術卻沒有屠龍之刀又有何用？
    阿斯麥現在最缺的，恰恰就是錢，是整個產業鏈的鼎力支持！
    放眼全球似乎也隻有眼前這三家巨頭能夠給予，找別人，根本拉不到投資。
    原因嘛。
    也很簡單。
    這些年接連虧損，借錢借得多，把名聲給敗壞了。
    看著德普等人臉上重新浮現猶豫與動搖，胖子心中發出一聲得意的冷笑。他心中暗忖“火候已經到了，是時候拋出那個讓他們無法拒絕的毒藥了。”
    “我有三件好事，德普先生，你一定非常樂意聽……”
    他伸出三根手指在空中晃了晃，得意洋洋道
    “第一，我們三家將追加投資到六十億美金！”
    說話間。
    他瞥了一眼兩家公司的代表，這是早已經商量好的方案，見他們站出來沒有反對，繼續說“第二，我們隻要阿斯麥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保留您和管理層的控股權！”
    “第三，我們承諾，將調動我們三家所有的技術資源，全力協助你們，將‘浸沒式’技術，變成現實！”
    “這……”
    “四十九的股份？”
    “六十億美元。”
    阿斯麥的董事們瞬間爆發出了一陣劇烈的騷動，種種條件，比起之前那個“五十億換51控股權”的赤裸裸的搶劫方案，簡直優厚了不止一個檔次！
    說一句雪中送炭不為過。
    德普臉上的兩行淚痕還未幹，眼神卻已經開始劇烈地動搖，胖子給出的條件實在是太合適了，是他一直夢寐以求投資方案。
    一邊是還沒驗證過卻同神諭般的新技術，但前途未卜，實現起來困難重重。
    另一邊是綠到你發慌的美元，是整個行業最頂尖的產業鏈的鼎力支持。
    該如何選擇？
    會議室的空氣再一次變得凝重而壓抑。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燈一樣聚焦在了事件的中心——白也的身上。
    他們想看看麵對三大巨頭的聯合絞殺，麵對這無法破解的資本陽謀。
    該如何應對？
    小屁孩暴跳如雷地指責他們卑鄙無恥？
    還是會放下身段降價求和？
    然而。
    白也的反應是沒反應。
    他沒有絲毫的緊張或者憤怒，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像看傻子似的看著這群人老外。
    不對。
    現在。
    好像他才是那個小老外。
    他撇撇嘴輕聲嘟囔“一群野蠻人還沒完全進化，三十六計幾輩子都沒學明白，什麽東西跟你爺爺玩心眼？”
    “你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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