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大水滂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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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後走,路況就變得越複雜,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路麵就不再平坦筆直。
大量的崖壁、高坡,以及散發著濃烈臭味的腐水,遍布在通往第七源頭的路徑上。
眾人爬過一片插滿了巨大拱骨的腐肉堆,來到了一處臭氣彌漫的高台上。
“啊!啊!啊!”
當祝延州赤著腳掌踩上高台的時候,突然大聲驚叫起來,像是發現了什麽可怕的東西。
所有人立刻擺動手電,朝著周圍的黑暗中照去。
光束動蕩間,一片片黑色被撕開,錯亂的光斑隻照亮了高台上的棕褐地麵,除此之外,什麽都沒有。
周濁最終將視線落在了被燈光照亮的一片地麵上。
那片地麵,顏色似乎比別的地方要淡,而且看起來十分平滑,像是被什麽東西反複腐蝕過。
“死瘋子,你能不能安靜點!”
拿著手電照了半天也沒有發現異常,飛熊突然衝著祝延州怒吼起來。
怒吼之中,似乎不單單充斥著對祝延州“謊報軍情”的不滿,裏麵還夾雜著某種更加深邃的怨氣。
白憐花擔心飛熊做出對祝延州不利的事,於是端著手電,用光線照了照飛熊的臉:“該閉嘴的人是你。”
他的聲音很沉,很冷,像是完全沒有活人的感情。
飛熊心裏有火,但又不敢觸白憐花的黴頭,最終隻能悶悶罵了聲“槽!”,閉上了嘴。
見飛熊啞了火,白憐花又衝著周濁問道:“怎麽樣,有什麽異常嗎?”
周濁正拿著手電,朝地麵上掃過,他發現,很多地方都存在嚴重腐蝕的痕跡,但奇怪的是,地麵上幹燥的,並沒有看到腐蝕性液體,而空氣中也沒有強酸或者強堿帶來的灼燒感。
到底是什麽東西腐蝕了地麵?
他沉思片刻,實在想不出頭緒來,於是隻能搖搖頭:“確實有些地方不對勁,但我沒辦法判斷出來,到底是什麽造成了這種不對勁。”
他這邊話音剛落,祝延州突然撒開兩條腿,朝高台左側的黑暗中奔了過去。
周濁和白憐花對視一眼,同時邁開步子,朝祝延州追了過去。
不是要把祝延州抓回來,而是跟著祝延州一起跑。
這家夥獨自在這個地方生活了數年,他一定是察覺到了危險,才突然奔逃的。
兩條手電不斷調整方向,幫祝延州照亮前路,祝延州越跑越快,呼吸也越來越急促,不知道是累的還是嚇的。
漸漸地,光束照亮了高台邊緣的一片石壁,石壁上有個洞口,裏麵能看到一些散亂的反光,像是鍾乳石,或者某種表麵平滑的尖銳骨頭。
祝延州看到洞口,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樣,“啊啊”大叫著,拚盡全力加速。
不用想,接下來他肯定是要衝進去的。
周濁咬住手電,探出兩隻手,將飛熊和黑犬拎起來扛在肩膀上。
白憐花看到他的舉動,也立即會意,幾個箭步衝上前,一把將祝延州也提了起來。
之後兩人便徹底施開速度,帶著另外三個人,以最快的速度跑完了最後三百米距離,衝進了洞裏。
一入洞,白憐花立即放下祝延州,想看看他接下來要做什麽。
祝延州雙腳落地之後,便奮力跳起,抱住了一根從洞頂上懸吊下來的鍾乳。
確切來說,那不是真正的鍾乳石,而是一種形狀和鍾乳石相似的椎狀骨質結構。
在蜿蜒延伸的洞道內,像這樣的骨筍還有很多,從外麵看的話,很容易將這個洞道錯認成一個普通的鍾乳石洞。
骨筍表麵非常滑,祝延州手腳並用抱在上麵,可還是沒能穩住身形,沒多久,就從骨筍上慢慢滑了下來。
一次不行,他又一次跳起,抱住了另一個骨筍,可很快又一次滑了下來。
連續失敗兩次之後,他變得惶恐不安起來,時不時瞪起眼睛,朝洞外的高台上空望去。
周濁猛地想到了什麽,立刻反轉手電,朝高台的正上方照了一下。
太高了,光束照不到高台上方到底有什麽,光束蔓延的極點,隻有死寂沉悶的黑暗。
之後周濁再次轉動手電,朝腳下的地麵照了起來,光線晃動間,就見這裏的地麵十分光滑,和高台上那幾片奇怪的地麵,一樣剛光滑。
這下他終於明白祝延州為什麽要跳起來抱骨筍了,當即朝白憐花吼道:“快,堵住洞口!”
說話間,他收起手電,雙手抱住一根骨筍,“哢嚓”一聲將其掰斷,扔到了洞口的位置。
白憐花一時間沒想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但還是立刻動手,一腳踹斷了一根骨筍,也將它扔到了洞口。
在這之後,兩人不斷拆斷骨筍,將他們當成磚塊,一層一層壘搭起來,在洞口的位置搭出一麵密度很大的牆壁。
為了確保這道牆密不透風,周濁還揮動砍刀,將堅硬的洞壁不斷砍碎,抓起碎落在地的石塊,將石筍間的縫隙牢牢堵住。
飛熊在一旁看得頭皮直發麻,那些骨筍的硬度和真正的石頭沒什麽兩樣,周濁和白憐花竟然輕輕鬆鬆就能折斷,這樣的力量,已經遠遠超過了他這個力量係能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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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他自己要吞噬多少顆丹神,才能追到這兩個人的尾氣。
“別愣著,幫忙!”
直到白憐花吼了這麽一句,飛熊和黑犬才回過神來,開始幫著砍砸牆壁,撿碎石將石筍之間的縫隙堵住。
嘭!
眼看牆體已經快將洞口完全堵住的時候,外麵突然傳來了石頭崩裂的聲音。
聲源的位置在高台上方很高的地方,隨著裂響出來,大片滾燙的腐蝕液從高空中直落而下,砸在巨大的高台上,發出陣陣巨大的水浪聲。
很快,更多裂響聲從外麵傳來,飛水落地的聲音變成了密集的砸擊聲。
大量腐蝕液淩空而下,高台上的水位極速上升,哪怕有一麵骨筍搭成的厚牆擋著,大家站在洞口附近,依然能感覺到從外部傳進來的陣陣熱浪。
白憐花和周濁一人抱著幾根骨筍,相互配合著將高牆頂端的缺口堵死,黑犬和飛熊也拚命捧起從洞壁上砍砸下來的碎石,不斷朝最後幾段骨筍的縫隙裏塞。
水位差不多有半個洞口高的時候,筍牆終於搭建完成,隔著這道牆,大家能清晰感覺到大水落地帶來的震蕩,清楚地聽到石頭被腐蝕發出的密集“滋滋”聲。
那聲音就像是有無數隻螞蟻在啃噬什麽東西,讓飛熊心底發毛。
“你又救了我一次。”
白憐花轉向周濁,麵無表情地說道。
周濁沒有說話,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放鬆的時候,如果外麵的水位過高,剛剛搭起來的這麵筍牆,有可能承受不住水壓而崩塌。
必須盡快離開這裏。
他轉身朝身後照了照,沉思片刻之後,便邁步朝洞道深處走去。
他能隱約感應出來,這個洞道裏的邪氣,似乎是螺旋流動的,整個洞道應該是盤旋向下延伸,如同一條旋梯,一直延伸到屍腔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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