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周濁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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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兩天怎麽神經兮兮的?”
    忍了半天,周濁還是沒忍住,把心裏的真實想法說了出來。
    白憐花收回視線,沉思了幾秒鍾,轉而問周濁:“我有嗎?”
    周濁點頭:“你在井底拿手電筒照我的時候,我就覺得你有點不正常了。”
    白憐花望著檔案室黑漆漆的門洞,沉默著。
    過了很久,他突然沒頭沒尾地對周濁說:“你要盡力活下去啊。”
    周濁滿臉無奈:“看來你還在發瘋,要不要我讓蘇揚約個心理醫生,幫你看看。”
    白憐花岔開了話題:“你不是要查資料嗎,動作快一點吧,檔案室的門也不能一直這麽開著,外麵的潮氣容易進去。”
    這番話聽起來還算正常。
    正好也快到開飯的時間了,現在局裏的廚子是王子帥,周濁不想錯過,於是也沒再掰扯,徑直躥進了門洞。
    前腳跨越門檻,他看了眼身邊的厚重鐵門:“這玩意兒真的隻有異人才能推開。”
    “總局的資料上是這麽說的。”白憐花淡漠地說著:“所以我剛剛才會懷疑你的身份。”
    進入門洞之後,是一條微微泛著寒氣的金屬隧道。
    兩人走在隧道裏,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如果我不是異人,也不是正常人,那我是什麽?”周濁記得很清楚,他得到的第一張金葉上就說過“東水有丘,其名曰旱,丘中生異人,薈之,自稱祓旱”。
    按照這個說法,他肯定是異人沒跑了,
    白憐花回答:“說不定你是某種特殊的邪祟。”
    “說不定我是某種特殊的異人。”
    “說不定你是某種特殊的普通人。”
    “說不定你今天腦子不正常。”
    “我沒和你開玩笑,這個問題很嚴肅。”
    “哪裏嚴肅了?”
    “再過一段時間,總局會派人來對你進行實力評估,到時候,如果評測人員發現你推不開檔案室的門,說不定真的會把你認定成邪祟。”
    “臥槽,不是吧,這麽重要的事你怎麽不早說!”
    “我以前也不知道你推不開檔案室的門啊。”
    “那現在怎麽辦,測評人員什麽時候來?”
    “想必快了吧,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估計劉參很快就會得到消息。”
    “他得到消息,和我擔不擔心有什麽關係?”
    “隻要他得到了消息,就會通知你,然後你就知道測評人員到哪裏了,然後你就可以告訴我測評人員到哪裏了,然後我就可以去把他解決掉。”
    “你……這不合適吧?”
    “沒什麽不合適的,隻要不把人打死,總局不會把我怎麽樣的。”
    此情此景,周濁很想朝白憐花豎起大拇指。
    他就是窮盡一生的智慧都想不出來,事情原來還可以這麽解決。
    幾秒鍾後,兩人穿過金屬長廊,來到了一個巨大的黑暗空間之中。
    白憐花朝身後的牆壁上摸了一把。
    接著周濁就聽到“啪”的一聲。
    是開關被按下去的聲音。
    滋——滋——
    滋——滋——
    頭頂上傳來一大片電流的滋滋聲,隨後一條條白光亮起,將整個空間照得如同白晝。
    燈光很柔和。
    整個空間裏堆滿了各形各色的書籍。
    周濁很絕望。
    因為那些書籍就是一摞一摞堆積在地麵上的!
    沒有書架,沒有分門別類,就是那麽毫無章法地隨意堆在了地上。
    那是一大片胡亂堆積在一起的書海,書本的數量極其巨大,要從這一大堆東西裏找出某一種特定的書,和大海撈針真沒什麽兩樣。
    白憐花望著滿眼的書堆,雖然臉上沒什麽表情,但說出來的話卻很直接:“我有點後悔陪著你來了。”
    周濁望著滿眼書堆,左眼皮從剛才開始就一直跳個不停:“有沒有那種,能從這堆書裏瞬間找出我想要的書,的異人。”
    白憐花看著地上的書搖頭:“這個世界上有沒有這種異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北海分局肯定沒有。”
    周濁長長歎了口氣,朝龐大的書叢走了過去。
    反正這些資料他早晚也要一本一本地看完,不如邊看邊找吧。
    他隨手從地上撿起一本書,翻了兩頁,臉上頓時露出一陣驚訝的表情。
    白憐花看出了異常:“你別告訴我,那就是你要找的書。”
    周濁將手裏的書放下,又拿起第二本:“當然不是,我就是故意驚訝一下,好嚇你一跳。”
    “其實我到現在也沒有想明白,你就算找到了那本書又能怎樣,你想證明什麽?”白憐花說著話,也走到一堆古書旁,幫著周濁翻找起來。
    周濁頓了頓手裏的動作:“我想要印證一個想法。”
    “什麽想法?”
    “石坎村外的肉山,和赫連雪山裏的血泉,很可能來自於同一個源頭。”
    “什麽意思?”
    “就是說,雪山裏的血,石坎村外的山,原本都生長在同一個巨大的生物身上,邪祟可以將這個巨大生物身上的組織,召喚到現實世界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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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憐花感覺腦子有些懵,這是他從未設想過的角度。
    就聽周濁繼續說著:“我總覺得,邪祟之所以對活人抱有敵意,其中一定存在某種強烈的動因。”
    白憐花罕見地皺起了眉頭:“我從小接受的教育是,邪祟憎惡活人,是它們與生俱來的本能。”
    沒錯,同樣的話,周濁也在《邪祟百科》上看到過。
    但他總覺得這句話存在很大的邏輯漏洞。
    他對著白憐花說:“我也算是接觸過不少邪祟了,在我的印象裏,所有的邪祟,都有著很高的智商,它們有著這麽高的智商,怎麽可能隻憑借本能去做事情。”
    這一次白憐花沒有回應,周濁的話有些顛覆他的認知。
    就聽周濁繼續說道:“我在想,邪祟會不會也擁有自己的文明,在它們的世界裏,會不會存在宗教,它們殺人,是否是為了達成某種宗教儀式。
    畢竟很多邪祟殺人,並不是為了攝取食物,人類是死是活,也完全不影響它們自身的生存。”
    白憐花搖頭:“總局的資料上可不是這麽說的。”
    “總局怎麽說不重要,曆史會交出正確的答案,”周濁指著手中的史書說道:“好在異人圈也是存在信史。
    有些人說,曆史是個任人打扮的小姑娘,這是因為他不明白信史,不僅僅是一種曆史敘述,更是一種製度。
    沒有信史的曆史才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
    擁有信史製度的曆史,或許也會被有心人篡改,但一切虛假的信史,都是一個無法說圓的謊,你總能從其他史料中,找到纂史人說謊的證據。”
    白憐花盯著周濁看了一會兒,說:“別掰扯了,趕緊找吧。”
    “這多麽書,得找到什麽時候啊,光是聞到這股書味兒我都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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