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新線索
    周濁說的沒錯，錢程就是想借他之手扳倒王無忌，好獨攬整個北海分市的財路。
    魯廉隻是想不明白，周濁為什麽每每都能說出他心裏的秘密。
    仿佛那雙看起來和常人無異的眼睛，可以看穿他的內心，看到他心中所想。
    周濁不想浪費時間，見魯廉半天沒有下文，於是主動開口：“說說吧，錢程到底都知道些什麽？”
    魯廉這才回了回神：“那要看你想知道什麽了。”
    周濁朝桌子上的黑鐵腰牌揚了揚下巴：“這東西哪來的？”
    “南梁，天蕩山原始叢林裏。”
    “怎麽得到它的？”
    “撿到的。”
    “老白，送客！”
    還沒完了！
    我問一個問題，你回答一個問題啊！
    那要你來幹嘛的？
    既然你沒有誠意，那我也沒有和你談下去的必要。
    周濁隻是讓白憐花送客，可白憐花直接從背後抽出了雷劍，阿爾娜也召出天絲，邁著步子朝魯廉壓近。
    魯廉這才意識到一個問題。
    這間屋子裏還有兩個實力遠超於他的高手，現在人家是甕，他才是鱉，配不配合，不是他能說了算的。
    眼見形勢不妙，魯廉忙道：“這是三年前我處理一次靈異事件的時候，從南梁西北部的一處原始叢林裏得到的。
    當時那個案子很奇怪，一群普通人不知道用什麽辦法，控製了一隻邪祟，四處抓異人來殘殺，這塊腰牌，就是那些人遺留下來的。”
    你早這樣不會完了嗎，害大家廢那麽多口舌。
    不過周濁也不怪，畢竟他也知道，越是實力強的異人，越容易在性格上出一些問題。
    待魯廉把話說完，周濁又問道：“王無忌和天煞是什麽關係？”
    “具體是……什麽樣的關係……其實錢程也說不清楚。他隻是讓我告訴你，王無忌在二十歲之前並不是異人，他是在二十歲之後，突然獲得了異能。”
    突然獲得了異能？
    這倒是讓周濁提起了興趣。
    周濁心說，難道王無忌和他一樣，也是穿越者？
    帶著試探的心理，他問道：“獲得了異能是什麽？”
    魯廉道：“錢程說，王無忌是通過一種特殊的儀式，被轉化成異人的。”
    周濁不語，等著他繼續往下說。
    不知道是需要時間思考，還是沒想好要不要把自己知道的事全都說出來，魯廉沉默了好大一陣，才順著剛才的話頭說道：
    “是那些帶著‘天煞’腰牌的人，用特殊的儀式，將他從普通人轉化成了異人。”
    周濁明白魯廉為什麽沉默那麽久了，因為他根本不相信普通人能通過特殊儀式被轉化成異人。
    說話時，他明顯是一副嚴重自疑的表情。
    雖說周濁確實知道特殊儀式的存在，但還是故意做出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別鬧了，正常人怎麽可能被轉化成異人，錢程逗你呢吧。”
    魯廉卻搖起了頭：“錢程這個人雖然表麵奸滑，但他很少說謊。他說過，不是每個普通人都能被轉化成異人的，想要讓儀式成功，需要達成幾個非常特殊的條件，其中一個，就是被轉換者需要擁有一種極為特殊的體質。
    這種體質的人有一個很大的特點，就是衰老的速度比常人快，五十多歲的人看上去就和七十歲差不多了，但偏偏這種人又非常長壽，往往能活到百歲以上，非常奇怪。”
    周濁道：“可我聽說，天煞對於異人，似乎有著極大的敵意，既然如此，他們又為什麽要將普通人轉化成異人呢？”
    “錢程說，他們製造異人，是為了給另外一個儀式提供祭品，”魯廉臉色擰巴地說道：“他們想以異人為原料，召喚出一個更為強大的東西。
    錢程也不知道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麽。”
    本來周濁以為，王無忌之所以這麽排斥自己，是因為他和天煞之間有所勾連。
    現在看來，自己猜錯了，王無忌之所以排斥他，隻是不希望自己的人生過往被查出來。
    一個從普通人轉化而來的異人，肯定是要被異人圈排擠的，而他也必然會因此丟掉北海分市主事的位子。
    為了證實自己的想法，周濁多嘴問了句：“這麽說，王無忌和那群天煞的關係，應該不會太好咯？”
    這次魯廉卻搖了搖頭：“錢程說他不知道。”
    “錢程是怎麽搞到這些信息的？”
    “他是預知係異人——當然，以他的能力，根本無法將事情推算得如此具體，他是聯合了很多預知係異人，大家分別對分市的未來進行預測，然後將不同角度的預測結果匯總起來，最終花了三天時間破解這些信息，才最終推斷出王無忌的過往經曆。
    另外，大家還推算出，你接下來，要去尋找天煞的所在。”
    “那他們有沒有推算出天煞的具體位置？”
    “這就是錢程讓我帶給你的第二個信息了，”魯廉道：“具體天煞在哪，大家都無從預知，但有一個預知係異人在探索天煞所在時，看到了一片奇怪的迷霧。
    那是一片淡藍色的霧氣，聚攏於一片泛著金屬光澤的沼澤之上，沼澤周圍立著七根直通蒼穹的巨大石柱，每一根柱子上，都爬滿了黑色藤蔓。”
    周濁越聽越覺得，這似乎是某種夢境。
    就像古代傳說裏的先知一樣，他們往往無法直接看到未來，而是先做一個如同謎語般的幻夢，再通過破解夢中的元素，來獲知未來會發生什麽。
    目前周濁也隻是知道，天煞藏身的地點，應該在正西方位的某個地區，因為幻夢中的迷霧，位於一片泛著金屬光澤的沼澤之上。
    在先天八卦中，兌卦代表的方位，正好就是西，而兌為澤，五行為金。
    泛著金屬光的沼澤，指的就是正西方位。
    至於幻夢中的其他元素，周濁還需要時間來一一破解。
    “該說的我都說了，現在我可以走了嗎？”這間老樓裏有兩隻猛虎虎視眈眈，魯廉已經不想再待下去了。
    周濁衝他一笑：“不急，請你看場好戲。”
    魯廉正努力思考周濁的話是什麽意思，突然就聽到鬼市裏響起了一陣散亂的槍聲。
    那聲音聽上去，不像是特戰隊的製式機槍，而是一種非常古早的，線膛槍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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