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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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清十分熱情地為大家做著介紹,祝延州在他這裏化名“朱萬隆”,自稱是從南方來的皮革廠老板,後來老婆卷了一部分錢跟著小叔子跑了,他悲愴不過,就關了廠房,離開了那個給他留下傷心記憶的地方。
    別說,祝延州的確是個好演員,在和周濁他們打招呼時,臉不紅心不亂,一口南方口音那是信手拈來。
    搞得白憐花和阿爾娜都很想打他。
    在場的人裏,張國棟看祝延州的眼神也明顯不對。
    白憐花和阿爾娜是想打祝延州,張國棟則是害怕自己被打。
    開玩笑,一個大活人,隻要異事局想找,正常來說分分鍾就能找到,除非是局裏出現了內鬼,時不時給目標對象通風報信。
    不用想,這個內鬼肯定是張國棟。
    沒多久,王子帥就端著鍋底過來了,祝延州本來想趁機溜走,卻被周濁叫住:“老朱是吧,來來來,見麵就是熟人,這半年來,你對我哥的幫助不小,我可得好好謝謝你。”
    “謝謝你”這三個字,周濁幾乎是咬著後槽牙說的。
    就連周清都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忍不住問了句:“怎麽,你和老朱認識?”
    周濁謊稱:“不認識啊,我就是最近有點上火,後槽牙的牙齦腫了,說話不太利索。”
    “都上火了還來吃火鍋?我去給你弄點清淡的炒菜,你今晚就別吃牛羊肉了。”周清說罷就彎著腰鑽出了門洞。
    說真的,周濁很後悔,早知道就不該說自己上火,他這麽貪嘴的人,看著別人大口吃肉,自己卻隻能吃青菜,那可比殺了他都難受。
    祝延州見周清走了,頓時如臨大敵:“老周,我幫你。”
    “不用不用,你歇著,廚房裏又不是沒人。”
    周清的聲音漸去漸遠,祝延州站在門口,獨自淩亂。
    “來吧,朱老板,聊聊啊?”
    周濁拉了把椅子放在自己身邊,遠遠朝著祝延州招手。
    祝延州知道自己這把是躲不過去了,隻能歎一口氣,來到桌前坐下。
    但他沒有坐在周濁身旁的椅子上,而是坐在了張國棟身邊。
    張國棟恨不得趕緊離他遠點,身子一直朝安紅那邊靠。
    這時白憐花開口了:“怎麽了張國棟,祝延州身上有刺啊?”
    張國棟很刻意地扭了扭身子,皺著眉頭說:“也不知道是怎麽了,總覺得身上刺撓得慌。”
    周濁懶得去管張國棟,他打量著祝延州,祝延州一臉尷尬,眼睛到處亂瞟,但又半天一句話不說。
    最後還是周濁先開口:“說說吧,最近這段時間,為什麽老是躲著我們啊?”
    祝延州張嘴就來:“沒有啊,我沒躲著你們啊!”
    周濁被他給氣笑了:“沒躲著我們?沒躲著我們,我們為什麽找不到你?這段時間,張國棟沒少給你通風報信吧。”
    祝延州知道自己是逃不過去了,隻能厚著臉皮笑道:“那不是那什麽嘛,前段時間,議會在北海安插了大量眼線,我是擔心,一旦你們的人發現我,總局那邊就會拿到消息,到時候,議會和三神教肯定會找上門來。”
    這話基本屬於扯淡,北海的戰鬥都打完一個月了,祝延州不可能一點消息都沒聽到,再者他在分局裏還有張國棟這個眼線,
    張國棟的事,周濁不想追究。
    劉參去雲州時讓他相信自己的老班底,這裏麵就包括了張國棟。
    張國棟和祝延州有聯絡的事劉參肯定知道,畢竟上一次他給自己傳遞消息,說議會要對自己下手的時候,劉參還在北海當家。
    劉參放任張國棟和議會聯絡,背後肯定有著十分複雜的深層邏輯,劉參對此沒有細說,周濁也懶得去深究,因為他知道,劉參之所以不把事情講明,要麽是沒有講明的必要,要麽就是還沒到講明的時機。
    祝延州訕訕地笑著,不停地手背擦著額頭上的汗珠,可也隻是笑,大家等了半天,他一個字都不說。
    後來還是張國棟實在等不下去了,隻能無奈地開口:“你就別磨磨唧唧的了,既然周濁來都來了,有什麽屁,就趕緊放出來吧!”
    祝延州擰巴了半天,最後像是做出了某種艱難的決定,歎了口氣,猛地把自己的上衣掀了起來。
    “不是我故意要躲著,隻是有些事,我怕一旦暴露了,就會小命不保啊!”
    說話間,祝延州將裏麵的秋衣也掀了起來,露出了黑黝黝的肚皮。
    他之前在霧城裏待了多年,很長時間沒有見過陽光,至今皮膚都沒有曬回來,依舊要比常人蒼白不少,可那張肚皮上,卻呈現出了一種烏銅般的亮黑色。
    就像是在肚皮上長了一個碩大的黑斑。
    隻是這片黑斑,不但在燈光下浮現出一種怪異的金屬光澤,黑斑表麵甚至還有很多奇怪的凹陷。
    周濁湊著腦袋細看,發現那些凹陷的輪廓,很像是一張怪異的狼臉。
    眼睛、嘴巴、臉頰周圍的蓬鬆毛發,都能模糊地辨認出來,而眼睛部位的區域,在燈光下反射出的光澤更為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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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那雙眼睛正匍匐在祝延州的肚子上,默然凝視著屋子裏的活人。
    周濁的眉頭越皺越緊:“這是什麽情況?”
    祝延州滿臉苦澀,無助地歎氣道:“從霧城出來後不久就這樣了,我也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是什麽,但我隱約知道,每天晚上我睡覺以後,它好像都會從我身體裏爬出來,這麽長時間以來,我每天晚上都不敢睡死,隻能坐著睡,一旦有點風吹草動,就得馬上醒過來。
    我不知道它到底是什麽,但知道它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我擔心,一旦異事局發現了我身上的問題,就會把我當成邪祟處理掉,所以才一直不敢出來和你們見麵。
    但我也不敢離開北海,你和白憐花坐鎮的北海,對我來說是最安全的地方。
    這段時間以來,議會和三神教的人一直在找我,他們可能……也是盯上了我身上的東西。”
    周濁轉頭分別看了白憐花和梅卓一眼。
    梅卓搖搖頭,表示看不穿這東西門道。
    白憐花擺著一張冷臉,反複觀察著祝延州身上的東西,隔了很久,才回過頭來對周濁說:“感覺不像是正常的厲鬼附身,老祝身上的東西,更像是妖物,總局的檔案裏,也沒有相似的案例。”
    周濁再次將視線轉向了祝延州:“你是什麽時候變成這樣的,是進入議會之前,還是之後?
    上次我們去過你住的地方,沒找到你,當時發生了什麽,你後來一直待在我哥身邊嗎?
    你說你一睡著,身上的東西就會爬出來,也就是說,你醒著的時候,它就不會出來?”
    周清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回來,周濁必須借著眼下這點時間,把該問的都問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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