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楚楓和墨城一同躺在床上，這是他們第一次兩人同床。
    之前留宿別人家的時候，那些床都太小睡不下兩人，墨城每次變成了小黑蛇。
    楚楓躺在裏麵，側首看著墨城有些慘白的臉，道：“要不要來一口？”
    “嗯？”墨城轉首看他。
    楚楓揚臂，將白皙的手腕露出一截放他唇邊，道：“你懂的。”
    墨城道：“不必。”
    “真不用？”楚楓盯著他看，“吸了血肯定會好很多的。”
    墨城搖搖頭。
    “行吧。”楚楓也不強求，翻身平躺著。
    須臾，他道：“謝謝你啊。”
    “把那幾個師傅照顧的那麽好，還有，對我的付出。”
    楚楓的手落下，拍拍他的胸口，“放心，不讓你白付出，我也會好好愛的你。”
    墨城笑了。
    說完，楚楓將手收回枕在頭下，四處瞄了一眼，感歎道：“還是你家的床好啊，又大又寬還舒服。我都好久沒睡過這麽好的地方了。”
    說著，他側首看邊上的人，“這樣也更有感覺。”
    墨城問：“什麽感覺？”
    “有另一半的感覺啊。”楚楓笑笑，“之前睡一起你都是蛇形，現在變成人，感官上會覺得更好。”
    墨城也笑了，“若你喜歡，以後便這樣入眠。”
    楚楓道：“那床小的時候怎麽辦？”
    墨城沉默一會兒，道：“我纏著你睡，也會有感覺的。”
    “哈哈哈……”楚楓哈哈笑起來，“我以前沒發現你也挺逗啊，我以為你會一直是冷冰冰的呢。”
    墨城道：“那要看麵對什麽人。”
    “你，是例外。”
    楚楓笑著道：“那，我還想要個例外。”
    墨城看著他，“什麽？”
    楚楓轉身過來，小聲對他說：“讓我做老公唄？”
    墨城道：“想都別想。”
    楚楓道：“你信我，我會溫柔又體貼，讓你忘乎所以，流連忘返，欲仙欲死，才不像你，隻會狠狠懟。”
    墨城：“……”
    楚楓繼續道：“你考慮考慮。”
    墨城盯著他看，“你，以前試過？”
    “沒有啊。”楚楓道，“我是自我感覺很良好，也相信自己一定行。”
    “怎麽樣，心不心動？”楚楓笑眯眯的看著他。
    墨城道：“並不。”
    “想壓我，這輩子都不可能。”
    “你怎麽這樣。”楚楓抿抿唇，“我好歹也是個真君，壓你你也不吃虧。”
    “我明白了。”墨城斜睨他一眼，“你不服。”
    “沒，沒有啊。”楚楓莫名心裏一緊，下意識往後挪了點，“我隻是想重新定義一下……”
    他話還沒說完，墨城欺身而上，冰涼的手掌握住他的手腕壓在枕頭上。
    楚楓忙道：“誒誒誒，談談而已，別惱羞成怒啊。”
    他語音剛落，就聽墨城道：“好，給你一次機會，若不能壓製我。”
    墨城微微俯身，在他耳邊輕聲道：“就永遠做我的……老婆？”
    楚楓一怔，“你怎麽知道老婆這個詞？”
    墨城道：“在左靖家，你說過。”
    楚楓恍然道：“小東西，記性挺好啊。”
    說完，楚楓另一隻手抓著他的手腕，翻身而起，與他過招。
    紗幔偏飛，木板吱吱作響，激烈的打鬥引得閣樓外的小妖們開始圍聚過來。
    沒有命令它們不敢進樓，隻在外麵仰起脖子看。
    黑漆漆的，它們什麽也看不見，隻偶爾會聽到桌椅板凳倒地聲，還有一道像是什麽塌了的聲音，轟隆一下，伴隨著一聲慘叫。
    “妖王，這麽猛嗎？”有妖小聲開口，“床都塌啦！”
    “我還以為咋了呢，走走走，別掃了他們的雅興。”
    外麵的妖怪悄無聲息的離開，裏麵的楚楓被壓製得動彈不得。
    他躺在床板的廢墟中，雙手被墨城牢牢束縛。
    “我錯了我錯了。”楚楓求饒道，“以後你是老公，我，我是老婆，別別別————”
    他緊咬著唇，瘋狂往後縮，下意識抓緊了墨城的手腕。
    “之前不夠滿意？”墨城在他耳邊輕聲說，“那，試試欲仙欲死？”
    楚楓渾身一震，斜睨一眼，瘋狂搖頭，“不行不行，會要老命——”
    他話還沒說完，墨城吻住了他的唇，堵住了口。
    這一次，他用了二個。
    翌日
    楚楓感覺自己散架了，突然就很後悔提出那個要求。
    雖然昨天已經後悔很多次了————
    他躺在一張新床上，隻感覺連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想不明白啊，筋都抽了怎麽還打不贏，難道是沒用神力的緣故？
    楚楓偏頭看了眼枕邊，那裏空空如也，也不知墨城幹嘛去了。
    須臾，他歎了口氣，把做1的想法壓進心底。
    他從床上艱難起身，穿好衣服，來到鏡前梳發。
    束好頭發，他盯著鏡子裏的自己。
    沒想到啊沒想到，弟弟楚永言是攻，他倒好，整個了受。
    這明明是一張攻擊性很強的顏，怎麽看都跟受不搭邊。
    怎會如此————
    以前就算了，現在有神力了又下不去手。
    下得去手估計也幹不贏。
    “哎。”楚楓歎氣一聲，靠在身後的椅子上。
    忽然，鏡子裏出現一道修長的身影，楚楓沒有轉頭，看著鏡子裏的人離自己越來越近。
    墨城停在他身後，一隻手輕輕摁著他的肩膀，另一手在他發髻上插了一根銀簪。
    楚楓微微一怔，伸手摸了下，“這不是，我碎了的法器嗎？”
    墨城道：“我替你修好了。”
    楚楓轉頭看他，“你怎麽修好的？”
    墨城沒回，隻道：“以後，它不會再碎了。”
    楚楓開心的笑了起來，從椅子上起身，很自然的親他一口，“好蛇蛇，你最好了。”
    墨城道：“我喜歡你昨日那個稱呼。”
    楚楓問：“哪個？小東西？？”
    墨城道：“你心知肚明。”
    “哈哈哈……”楚楓笑了兩聲，道，“好，老公。”
    他尾音拖得有些長，墨城不自覺的勾起唇角。
    他將楚楓攬入懷中，用很輕的語氣，學著他之前的發音喊了一聲：“老婆。”
    墨城的聲音不似以往的冰冷，仿佛帶著溫度一般，將楚楓的耳朵都燒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