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父兄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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鹽花在晨光中泛著慘白,田翎稚指尖摩挲鹽塊表麵的蜂窩狀孔洞——這是官鹽特有的"雪花紋"。
老四突然蹲下身,算珠在礁石上排成九宮格:"《河防通議》載,官鹽結晶需要七天,此處的鹽花也就兩天得樣子……”
"小心!"
玄衣人揮劍劈開飛來的鐵蒺藜。
礁石後轉出十艘赤馬舟,十艘舟上裝滿包裝好的官鹽,漕幫漢子手中的分水刺泛著青光。
為首者額間黥著"鹽"字,正是三年前劫殺官船的悍匪陳三刀。
田翎稚腦子一片空白,原書裏也沒有這一段啊,她就知道原主最後死了,怎麽死的不清楚,這好端端的怎麽又冒出來一群劫匪?
不會沒等到他的幾個兒子殺了她,她就死在這群劫匪的手裏了吧。
小命要緊,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呔,何方妖怪速速報上名來。”
老三個玄一衣人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田翎稚衝到了前麵。
愣生生擋住了劫匪。
果然有的時候,人有的時候,嘴比腦子快。
千不該萬不該這種時候衝到前麵幹嘛。
田翎稚一臉後悔的要死。隻能死馬當活馬醫。
對麵的劫匪顯然也沒想到這個小娘子膽子會這麽大,笑著問道。
“呦小娘子真是好膽識啊!若你是個男的我怎麽也要拉你入我的寨子做我的二當家。”
田翎稚隻覺得自己的腿肚子哆嗦,幾次想要按住又怕對方笑話。
“我是良民你是劫匪也配和我相提並論什麽玩意。”
劫匪好像聽慣了這種話,也不生氣,“果然是吳掌櫃點名要的人,伶牙俐齒我喜歡。”
“呸!老娘才不管你喜不喜歡,你是誰。”
明明隔著幾米距離,劫匪頭頭好像真被吐到了一樣,一臉享受。
看得田翎稚一陣惡心。
陳三刀拋接著鹽袋,“進了密道還能活著出來,有幾分本事。”
他猛地扯開衣襟,露出胸前的貔貅紋。
果然這事跟金樽樓脫不開幹係。
“這三十船官鹽的買路錢,便用潼關驛的鑰匙來抵!”
什麽鑰匙?什麽官鹽?
“你腦子壞掉了,竟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陳三也不急,手托下巴,玩味的看著田翎稚,“沒有鑰匙的話,小娘子你給我當個侍妾也不錯,我委屈一點,替你頂了著這罪。”
田翎稚忽然想起剛剛那個黑衣人給了她一串石珠子,這會兒正放在她貼身的口袋裏。
該不會那個就是勞什子的鑰匙吧。
“想要鑰匙嗎?那你自己過來拿好了!”
她突然抓起鹽塊擲向赤馬舟,“想問過姑奶奶我肯不肯給你再說!”
鹽粒遇水爆燃,竟是摻了硫磺的霹靂鹽。
陳三刀急轉舵頭,船身卻撞上暗礁。老四的銅錢叮當入水:"坎位暗礁間距七尺,合赤馬舟吃水深度..."
玄衣人趁機斬斷纜繩,鹽包墜河激起漩渦,將赤馬舟扯向河心。
"那是..."
田翎稚抓住漂過的麻袋,浸透的"灞"字火漆下,隱隱約約有鐵器的輪廓。
她撕開夾層,半截斷戟露了出來——戟身雲紋與昭武校尉佩劍如出一轍。
陳三刀突然狂笑:“好了,現在秘密被你發現了,不好玩嘍!三年前蕭家軍護送的根本不是軍糧!”
他掀開艙板,三十口樟木箱裏堆滿生鏽的箭鏃,“而是整整十萬支狼牙箭,全被蕭將軍換成蘆葦杆!”
暗河突然傳來鐵器敲打的聲音。
吳壽亭站在一艘大船上,居高臨下,上,“好好說與田娘子聽,讓他知道三年前邊關那場戰役,她的親生父兄是如何死在邊關的!他們的頭顱……”
他抖開染血的布帛,“是被這些蘆葦箭生生紮成了篩子!”
這話說的田翎稚一愣一愣的,他父兄死了?
她哪裏來的父兄,原主的爹不是丞相嗎?據她所知家裏隻有一個女兒,哪裏來的父兄
老四搖銅錢的手停住了。
“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我是丞相的女兒,我沒有父兄?”
陳三刀笑了,“恐怕小娘子你還不知道,丞相不是你的生身父親,不然他怎麽舍得讓你嫁給一個死人呢?你的生身父親是邊關的田將軍。而導致你父兄死亡的直接原因就是這批箭鏃”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玄衣人突然扯下麵具露出那張熟悉的臉。
“蕭家軍接到的軍令,本就是護送這批偽箭誘敵深入!”
他撕開衣襟,心口黥著同樣的貔貅紋:“三年前我在戰場假死奉丞相之命混入金樽樓,親眼見吳壽亭在箭杆塗毒——”
他劍鋒挑起漂流的箭鏃,青黑的鋒刃上,"工部監造"的銘文正滲出血珠。
箭鏃上的血珠墜入暗河,水麵騰起刺鼻青煙。
田翎稚突然按住突跳的太陽穴——這是她穿越後第一次觸發原身記憶:三年前驗屍房裏,浮腫的屍身上,父兄身上插著同樣滲血的箭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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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真是工部的箭...”她踉蹌著扶住礁石,指甲摳進鹽花裏,“可軍械冊上登記的明明是狼牙鐵箭!”
“田娘子不妨看看這個!”染血的百祿軍報被釘在鹽礁上,“乾元三年四月十八,昭武校尉蕭道寒親驗十萬狼牙箭——這朱批可是你夫君的字跡!”
蕭道寒劍鋒微顫。田翎稚回想前幾日留在家裏的筆跡——與軍報批注的"驗訖"二字筆鋒一模一樣。
陳三刀獰笑著掀開船艙隔板,露出成捆的蘆葦杆,“當日蕭將軍驗的"狼牙箭",內芯全是這些玩意!”
田翎稚瞳孔驟縮。她抓起把鹽粒灑向箭鏃,鹽水濺落處,青黑鐵鏽竟褪成銀白——這正是田家秘傳的"雪刃淬火法"!老四突然尖叫:"鹽裏有硝!"
已來不及。
吳壽亭擲出的火折子點燃鹽霧,霹靂鹽的爆燃震碎半邊船。
蕭道寒將田翎稚撲進暗河,石串珠纏上兩人手腕。渾濁的水流中,她看清他心口舊傷——箭瘡邊緣的潰爛痕跡,與父兄屍身上的毒痕分毫不差。
“潼關驛..……”男人在水底以指為筆,在她掌心劃字,“地窖第三甕...”
浮出水麵時,金樽樓的舢板正包抄而來。
"快走!"蕭道寒拽著田翎稚躍上馬背。
百祿鎮的了望塔近在咫尺。田翎稚回首望去,燃燒的鹽礁在水麵投下猙獰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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