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換個姐夫,蘭男私會外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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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謝安回自己屋拿書稿。
謝蘭若在發呆,眼神幽幽。
謝靖過來看到了她,將這個溫軟膽小的女兒喚到無人處,和顏悅色地表示關心:
“蘭若,這一次,你真真是受罪了。
“爹爹已經把陸氏狠狠罵了一通,現在陸氏中毒昏迷,也算是報應不爽。
“你呀,莫怪爹爹沒有及時去接你們回來,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太多,爹爹實在有點忙不過來,蘭若最乖,可不能怨爹爹。”
聲音無比溫柔,又帶著深深的自責。
“女兒不怪爹爹。”
十數年以來,謝蘭若常常看到四姐姐衝爹爹撒嬌,爹爹總溫柔以待,但待她,從來不大和善,更多時候會冷著臉。
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父親的愛護,謝蘭若有點受寵若驚。
謝靖又哄了幾句,“那些發生的事,不要放心上,你是我們謝家的貴女,你放心,有爹爹在,一定會幫你尋個好歸宿的。”
謝蘭若立刻千恩萬謝。
謝靖見鋪墊得差不多了,這才溫聲問:
“蘭若,你同爹爹說一說,韓家那混賬東西,是怎個模樣?能給爹爹畫出來嗎?這個人邪邪乎乎的,我怕是爹爹的仇人,之前,他對爹爹幹了很混賬的事,爹爹得知己知彼……”
說這麽多,他就是想知道“韓景淵”的長相。
幾次交手,他次次輸得淒慘,這一次,他要贏一個漂亮。
“爹,對不起啊,女兒高燒了兩天,還沒見過姐夫。但小娘和哥哥見過,哥哥說姐夫長得比陸霄還好。女兒覺哥哥一定誇張了。”
在謝蘭若眼裏,整個玉京城,就沒人的相貌和才情能比過陸霄。
哥哥會這麽說,一定是被收買了。
謝靖卻不這麽認為:
謝安那渾小子,脾氣很耿直,他的評價一直很客觀,老太太眼光也毒,所以,那賤商真有可能長得極好。
哼,長得好,頂個屁用。
“爹爹,韓家好像挺有錢,韓家姐夫給了哥哥一副很名貴的筆墨紙硯,送了娘一張良籍文書。韓家老太太更是代表韓家贈了我一把月琴,說權當是韓家給的見麵禮。”
謝蘭若提到了這事:“母親說,哥哥的名墨價值千金,我這把月琴也是名師所製,價值不菲。韓家好像很看重姐姐……”
可她並不如何如何歡喜。
甚至於很厭惡。
她被陸氏送去梁家為妾的消息,如今一定已傳得全城皆知。
當日陸氏說了,“是謝蘭台太不聽話,蘭若,你受的罪,全是謝蘭台害的。要怨就怨你姐,她不識抬舉,好好的歸宿,她不要,偏要去當商婦。你這是受她所累,懂嗎?”
謝蘭若以前是很敬愛姐姐的。
那日,她被逼著上了花轎,被打暈那刻,她心裏全是恨。
恨陸氏逼迫自己,想盡辦法想毀了她。
恨母親隻顧去救哥哥,根本不管她的死活。
恨姐姐非要和嫡母鬥,沒本事,卻不肯服軟,害了他們所有人,包括她。
醒來,雖然脫險了,可她內心的怨,沒有消散。
哪怕在素園,得了韓家的好吃好住,她覺得,這一切全是韓家欠她的,更是姐姐欠她的。
今天看到小娘和父親鬧成這樣,她心裏的怨,更重了。
她的名聲肯定已經盡毀,如果小娘還想討了放妾書,離開謝家,哥哥也想另立門戶,她的後半輩子沒了倚仗,還能嫁什麽好人家?
他們太自私。
一個個都隻顧自己,從來不把她放在第一位。
所以,她無比討厭韓家這樣看重謝蘭台。
憑什麽她得盡了祖母的喜歡,又得了陸霄的喜歡,如今又得了夫家的喜歡,穿得那樣貴氣逼人,憑什麽?
不知為什麽,她心中的怨氣,越來越重——很想看到她不得善終。
謝靖卻被女婿家的大度驚到了,但隨即,他恨恨道:
“韓家配不上你五姐姐。光有幾個臭錢,沒半分教養,就像今日在素園,我一個老丈人來女婿家,他竟避而不見,簡直豈有此理。”
“嗯,女兒也這麽覺得。韓家老太太還在慫恿小娘離開您。有道是寧拆十座橋,不拆一樁婚。韓家這是想讓我們謝家名聲盡毀。爹……”
謝蘭若忽跪地,嬌嬌軟軟地說道:“爹,您一定要把小娘帶回來。
“小娘不能離開謝家。哥哥以後是您唯一的兒子,女兒也需要您幫襯……
“小娘這一次真的很不懂事,但我們一家人隻要齊心,母親一定會回心轉意的……”
謝靖見女兒如此懂事,很是欣慰,連忙將人扶起:
“好,那我們一起努力,讓你小娘和你哥都回來。一家人被拆得七零八落,成何提統。韓家根本不安好心。
“你姐的命運也得改變,一個賤商,哪值得你五姐姐為他生兒育女。我們一起幫幫你五姐姐好不好?”
謝蘭若聽出了言外之意,連忙問:“爹想怎麽幫五姐姐?”
謝靖目光閃了閃:“換個姐夫,你覺得如何?讓你姐姐當官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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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蘭若先是一怔,語氣酸酸地說道:“爹總歸是疼五姐的,五姐都這樣了,您還想為她鋪就錦繡前程。”
謝靖溫溫道:“全是爹的女兒,爹爹當然得好好為你們著想。你放心,隻要你幫爹爹這個忙,回頭爹讓你嫁給陸霄當妻子,你看如何?”
謝蘭若一聽,眼神唰地錚亮,這可是她最夢寐以求的事,立刻叫道:“爹爹您說,蘭若要怎麽辦,才能幫到您?”
“很簡單。”
謝靖低低說了說自己的計劃,心裏則要歎:
這個七女兒,果然很好利用。
不遠處,有一道人影一閃而過,那人進了慈暉園,入了老太太房,來到謝蘭台身後,說了一句:
“少夫人,從今天起,您千萬小心蘭若小姐。”
謝蘭台回眸金二娘,驚疑而問:“為何?”
金二娘道:“謝蘭若已經投誠謝靖——她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會來害你。”
謝蘭台一怔,想到前世,謝蘭若雖恨自己,但沒對她下過毒手,這一世,她救過她,難道她還想來害她?
結果,這一夜相安無事,謝蘭若並沒有來見自己。
謝蘭台在老太太房內侍了一夜疾。
金二娘和席教頭輪流守夜,以防有不測的事發生——阿逐沒跟來,由於進的是謝家內宅,他跟著不方便。
第二天,禦醫來看脈,老太太的情況沒見好轉。
白日裏,好幾個老太爺的學生來探看,晚上,謝和留他們一同用飯。
謝蘭台一直裹足老太太院,隻用春祺和冬禧親手做的食物,就怕遭了謝家人的算計。
下午的時候,謝蘭若過來陪侍,嬌嬌軟軟喚著姐姐,乖乖巧巧的樣子,並沒有任何異樣,也沒有逾越的事發生。
傍晚,謝蘭若讓人送了一碗甜湯過來。
金二娘很謹慎,根本不讓她碰。
她說:“這是郎君交代的。出門在外,您的安全最重要。該得罪人時寧可得罪人。任何後果,他擔著。”
這一刻,謝蘭台能感覺到,韓景淵是打心眼裏想護著她,本來是有點惱他瞞她的,如此一來,她完全惱不起來了。
晚膳後,她守在祖母身邊,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夢裏全是小時候。
祖母陪自己讀書算賬,學琴學畫。
祖母是這世上最溫柔的老太太,雖然有時對她會很嚴厲,但她知道,這一切,全是為了她好。
祖母說:“我讓你學的,你學會了,將來立世為婦,你就會有所依傍。哪怕嫁的不是官宦,嫁作尋常婦,也可靠自己活得有尊嚴。”
有過一次,她發燒昏迷,聽到祖母在說:“蘭台啊,你要好好的,哪怕這輩子不能嫁權貴,也要過得幸福圓滿,不能讓地下英靈,死不瞑目。”
地下英靈。
謝蘭台突然就驚醒,腦子卻變得無比清晰:
所以,她的家人大概率已經死光。
是受了太子謀逆案的影響嗎?
所以這麽多年,祖母從不與她說起這些——那些事,知道的人越多,麻煩就越多,不如不知。
如今,她對這一切,一知未解,疑惑重重,該去調查嗎?
真相,是她能承受的嗎?
眼珠子越睜越圓,她望著床上的祖母,心情是糾結的,如果要查,就不能計劃趁小北王出事前,怎麽跑到安全的地方。
可留下,她隻怕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正當思量,聽到屋外金二娘在怒斥:“哪來的狂徒,竟敢偷入慈暉院……”
“什麽叫偷入?”
有一個男人在冷笑:“分明就是你家五姑娘約我過來的。你敢打傷我,你知道我是誰嗎?我乃東郡侯柴義。”
金二娘立刻冷哼一聲:“呸,我管你是東山猴,還是西山猴,有我坐鎮,誰都別想近身我家少夫人……”
那柴義立刻冷哼道:“聽好了,是你家少夫人邀的我。你家郎君就是一個小小賤商,怎配得上才情雙絕的五姑娘。我這裏有一封邀約信……”
謝蘭台聽著直皺蛾眉。
喬嬤嬤走了出去,叱了一句,“老夫人正在養病,誰人敢來內宅大吵大鬧?”
廊下,站著一個氣質不凡的郎君,三十來歲,留著八字須,正一臉憤怒,手中抖開一封信:
“謝蘭台,你出來,敢寫信約我私會,卻讓婆子姑子攔路,我說了,我可以答應你的一切條件,現在你出爾反爾,是什麽意思?”
謝蘭台一聽,眉頭深深蹙起來:
寫信?
私會?
果然有內賊做了一個局想陰她。
很好,那就看看,這出戲,誰能笑到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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