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一出好戲,廢家主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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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靖悄悄出府,來到約定地點,看到了那個黑衣人,一臉不安地上前,抱拳道:
    “失……失敗了,沒成功,韓景淵突然就冒了出來……”
    黑衣人一個耳光就搧了下來:
    “廢物。”
    在人前威風凜凜的謝祭酒,在這人麵前,隻能當條狗,挨了打隻能忍著,誰讓那人拿捏著他不可見光的秘密。
    他鞠著躬,哈著腰:“請再給我一個機會,下次我一定……”
    “不會有下一次。一殺不成,就不可能再有第二次機會。從今天起,你隻能按兵不動。再也不能對謝蘭台下任何殺手,聽到了嗎?”
    “是。”
    謝靖恭敬應下。
    “主子猜你成功不了,已謀好第二計。春日宴時,讓你四女兒謝雲嵐穿得漂漂亮亮地去赴宴。主子會想法子將她嫁給小北王。隻要謝雲嵐能嫁給小北王,就算你大功一件……”
    沒有罰,還要促成良緣?
    謝靖頓時喜上眉梢,真要促成如此姻緣,他必飛黃騰達,連忙應道:
    “還請回稟主子,謝主子提攜……”
    這天晚上,謝靖回到謝宅倒頭就睡。
    至於那對胳膊肘往外拐的姐弟——謝雲湘和謝安,等明日下了朝,他再好好收拾他們。
    翌日清早,謝蘭台還在好夢,卻被春祺吵醒:“姑娘,快醒醒,快醒醒,姑爺一早就來了,已在院中和阿逐阿灰練了好一會兒拳,他讓奴婢催您醒來一同去看好戲……”
    看好戲?
    謝蘭台瞬間清醒。
    洗漱罷,她換上一身素雅的衣裙跑了出去,果然看到三個年輕的郎君在練拳。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韓景淵練拳。
    拳法虎虎生威,淩厲異常。
    兩個身手了得的護衛打他一個,他竟能把他們壓得節節敗退。
    阿逐的功夫,謝蘭台是見識過的,很厲害,想不到,韓景淵更厲害——可以一個敵兩個。
    文也行,武也行,商也行,韓老太太陪養的這個孫子,真真不得了。
    而她竟撿了一個大便宜。
    韓景淵見她醒了,又打了幾拳才結束。
    謝蘭台立刻擰了一條麵巾過去,溫溫道:“擦擦。額上有汗。”
    現在,她看他是越來越順眼。
    韓景淵卻沒接,而是將頭湊了過來,低聲道:“夫人幫我?”
    她一怔,忽瞧見春祺在掩嘴笑,金二娘在彎唇,而阿逐和阿灰都在憋笑。
    臉有點小紅,但她還是給他擦了擦。
    一男一女站在花樹下,這四目相對的模樣,竟有一種讓人怦然心動的旖旎之情在散開來。
    待擦完,她想剛說什麽,韓景淵搶先一步道:“時候差不多了,走,跟我去看戲。回來再吃早膳。春祺,二娘,你們不用跟著了。”
    吩咐完,他牽著就走。
    春祺連忙應聲是。
    謝蘭台看著那隻大手,現在,他牽她好像是越來越熟稔,而她越來越不排斥。
    如此牽手而行,她心裏竟有點小甜。
    “去哪看戲。”
    她莫名好期待。
    “謝家祠堂。”
    “什麽戲?”
    “謝靖不適合當家主,今日你二叔要廢了他。”
    謝蘭台聽著驚訝,二叔會廢了父親?
    他聽祖母說過,當年,祖母是想讓二叔當家主的,但二叔以為長幼有序,所以就謙讓了,現在二叔竟會……
    “怎麽廢?”
    “去看看就知道了。”
    按理,二叔不會做這種事,必是受了刺激。
    “你是不是做了什麽?”
    她好奇呀!
    “我給了你二叔一些證據。你爹,謝靖,根本不配為官,也不配為家主……”
    韓景淵目光沉沉。
    “你查了我爹?”
    她驚訝。
    “嗯。”
    現在,韓景淵不能法辦謝靖——隻能暗戳戳搞掉他,謝家的名聲不能受到影響,眼下出事會波及謝蘭台。
    所以,他隻能借謝和的手,將人除掉。
    沒一會兒,他們到了祠堂,藏身於隔壁一雜物間。
    祠堂內傳來大鬧聲。
    謝靖在怒叫:“你憑什麽廢我家主位?這些年,我事事為謝家著想,有什麽地方做得不好了?
    “家中子弟,我哪一個不好生安排?謝和,你不要以為你現在當了侍郎,就想壓我一頭……”
    那語氣還是很囂張的。
    溫文爾雅的謝和今天卻表現得很淩厲:“謝靖,你倒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難道你心裏沒點數?
    “就憑你當年往水月庵傳播病疫,害得母親險些喪命。更憑你借別人的手,想將我貶去苦荒之地。
    “謝靖,我一直把你當哥哥,你呢,你心裏什麽時候容不下我這個弟弟了?
    “如果這些不夠,我們還可以聊一聊十八年前你幹過的醜事——梅侍郎的事。我手上有證據證明你幹了喪盡天良的勾當……”
    罵完,謝和長吸氣,繼續開始自責:“當年,母親讓我當家主,我不同意,總以為長幼有序,現在看來,母親是對的,你心性扭曲,再當下去,隻會毀了整個謝氏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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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看,這些就是證據,你幹了什麽,還要我公開了去說嗎?”
    素來在謝家說一不二的謝靖,今天竟啞巴了。
    可見謝和說的事,件件掐住了他的喉嚨,最後,他憋著火叫道:“好,我可以交出家主之位,如你所願就是……”
    可謝和並沒有就此滿足,而是繼續提要求:
    “光交出家主之位不夠抵消你犯下的罪過……等過一陣子,你必須找個合適的時機,以假死脫離謝氏,從此遠離大乾。你的子嗣,族中自會好生相待,但你再也不許出現在玉京城……”
    這與謝靖來說,絕對是莫大的汙辱。
    他頓時惱羞成怒:
    “謝和,你……你這是想折辱我到何時?”
    “想想你的兒女們。”
    謝和強調性地懟了回去:
    “你想讓他們全沒有好下場,你大可以認為我在折辱你。
    “謝靖,你莫要忘了,你最小的女兒才十歲,還有一個在你小妾肚子裏。你留在族中,他們全都不會有好下場……
    “我這裏這些證據,足讓你死很多次,你可以看看,你該不該死?”
    謝和好像給他看了一些證據。
    通過牆上的豎孔,謝蘭台看到謝靖已麵色慘綠,呼吸變得急促,聲音在顫:“行,我什麽都依你……但這些證據,必須付之一炬。”
    “燒掉可以,我還有第三個要求:梅音已拿到脫籍文書,她不想再跟你,寫下放妻書來……”
    謝和又提了一個要求。
    謝靖氣得已麵色鐵青:“謝和,你不要欺人太甚……”
    “那你想讓她以上告的方式求得放妾書是不是?你可以不寫——梅家的事一旦鬧大,你信不信,她會拿刀直接砍了你,而不是來求放妾書……”
    二叔的這句話,令謝蘭台心頭突突突亂跳:
    外祖家的冤案,竟和謝靖有關?
    這事要是真的,那與母親來說,恐怕會天崩地裂。
    謝靖沉默良久,隔壁隻有粗重的呼吸聲在回響,好一會兒他才咬牙應下:“好,我寫,我寫,我馬上寫……”
    語帶負氣。
    “等著,還有第四件事……”
    “說。”
    “謝靖,我一生無妻無女,謝蘭台是母親養大的,雖已出嫁,但既然你不喜歡這個女兒,從今往後,她就過繼與我,名義上就是我的嫡女。”
    謝和又提一個要求,卻是要將她過繼到名下。
    謝蘭台轉頭看韓景淵,無聲地輕問:“你要求的?”
    韓景淵點頭,低聲說:“嗯,對我們有利。”
    是不是因為他說要帶她去見族人,她是謝靖庶女的身份不太合適,所以,他就借謝靖算計她,反過來廢了他的家主位?
    隔壁,謝靖麵色一沉,直直盯視了謝和好幾眼,最後嘲弄和笑了笑:“要不你直接把梅音娶回去得了……搶別人現成的女兒,你怎麽想出來的?”
    而後,他拍了一下手心,忽恍然叫道:“也是,梅音如今身子壞了,不能再生了……”
    謝和氣地將他按在了房柱上:“不準你再羞辱她!信不信,我打死你?”
    眼見得他發了飆,謝靖莫名就慫了,連忙道:“行行行,都依你。都依你。我女兒多的是。我不稀罕的,全留給你就是。”
    那種像是在施舍的模樣,實在是討打。
    謝蘭台眼皮一跳,心下是無比驚訝的:原來這個溫溫如玉的二叔,竟喜歡母親?
    沒一會兒,族老們來了。
    於是乎,廢家主,拿放妾書,過繼,三件大事,在族老們的見證下,一一完成。
    當謝蘭台被請進去,拜見新父親時猶覺得在做夢,可一切就是這樣完成了。
    這些事,如果放在她手上,不管做哪件事,都得費盡心機才有可能實現。
    然而,放在韓景淵手上,一夜之間便塵埃落定。
    事了,謝靖恨恨拂袖而去,心裏念叨的是:
    隻要雲嵐當了小北王妃,到時定讓你們一個個吃不了兜著走。
    當族老們散去,謝和見祠堂內隻有自己和新認的女兒,上前,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
    “蘭台,你這個夫君,不簡單,往後頭,爹爹祝願你與他,心意相通,首尾相望,千山萬水,一起迎難而上……”
    這一句話,令謝蘭台很驚訝:
    二叔這個新父親,是個挑剔的主,能得他欣賞,不易!
    她的新婚夫君,這是給他喝了什麽迷魂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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