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拜見,敬茶,他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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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夜,謝蘭台睡得很香。
    清早醒來,床上有男人睡過的痕跡。
    她坐起喚了一聲。
    春祺和冬禧就進來了,笑著請安:“姑娘,您總算醒了。再不醒,奴婢就要來催了。王爺說,要帶您去拜見長公主,衣裳已經幫您選好。是王爺選的。”
    謝蘭台看到已有婢女將今天要穿的衣裙送了進來。
    “這是宮裏剛送來的。聽說是連夜趕製的。是新王妃拜見婆母穿的喜服。手工非常精致。”
    冬禧喜笑顏開:“王爺待您很上心。”
    謝蘭台看了一眼,好像很華貴的樣子,今生有幸,竟也有穿宮廷禦製衣裙。
    “春祺,冬禧,以後你們就不要稱呼我姑娘了,既已入門,就改喚王妃吧!”
    她得好好習慣這個稱呼,演戲就得演全套。
    “是。王妃。”
    兩個婢女給謝蘭台梳扮打扮。
    謝蘭台穿上喜服後,春祺輕歎:“王妃,您穿這一身衣裳,實在是貴氣,能把整個玉京的貴女全比下去。”
    謝蘭台撫著身上這金貴的衣裳,前世的自己一直是卑躬屈膝的,何曾想過,有朝一日身份會如此貴重。
    出來用膳時,她在膳堂外看到了韓景淵。
    沒戴麵具。
    今日的他,穿得也極為隆重,一身親王玄袍,金絲勾成祥雲朵朵,襯得他身子修長挺拔,氣勢昂揚。
    如此兒郎,實在是矜貴無雙。
    韓景淵也大剌剌欣賞著她,過來牽住她手往裏走,落下一句:“霓裳新染玉肌香,一笑春風滿玉堂。王妃怎如此好看?”
    惹得春祺和冬禧掩嘴而笑。
    看到王爺如此喜歡王妃,她們如何能不歡喜。
    謝蘭台心裏也莫名甜甜的。
    這樣的他,和印象中嚴謹肅殺的小北王,完全對不上號——誰能想得到,私下裏,他竟如此的隨和又親切。
    春祺和冬禧都偷偷瞄了一眼,雖然之前見過姑爺很多回,現在不一樣,現在知道人家是小北王,滋味就不同了。
    要知道,整個玉京沒幾人識得小北王真容的。
    現在,她們卻可以經常看到。
    用過早膳,韓景淵帶著謝蘭台先去了公主府。
    這一次是正式拜訪。
    在馬車上時,韓景淵對謝蘭台說:“我與母親,關係一直不大好,也不會住到一處。
    “安北王府隻有一位長輩,就是祖母。你往後,隻需哄得老太太開心就好。母親這邊,除了逢年過節可能需要回去一趟,平日就各過各的。”
    謝蘭台點點頭:“如果長公主傳令讓我過去呢?”
    “我會和她說清楚。沒事不傳喚。要傳,連我一起傳。你不必單獨見她。”
    這是在護她。
    謝蘭台能感受得到,心頭莫名生暖,想了想又道:“夫君和婆母是何事關係不好?”
    韓景淵沉默了一下,淡淡道:“不是很愉快的事,不提也罷。”
    馬車在公主府門口停下,韓景淵先下車,謝蘭台下來時,他直接就把她抱了下去。
    春姑姑站在府門口,看著這一幕,驚訝那個對任何人都冷麵冷情的郎君,如今麵對女子時,竟也懂得行溫柔手段。
    謝蘭台臉微燙,看到金二娘在掩嘴笑。
    二人上台階。
    春姑姑迎上前,行了禮:“奴婢拜見安北王,安北王妃,長公主已恭候多時,請……”
    這是春姑姑第二次來相迎,但是態度卻比之前恭敬不少。
    這有身份和沒身份,果然不一樣。
    韓景淵和謝蘭台進了正堂,看到長公主端坐,氣勢傲然,身邊侍立著那個擅長武藝的準側妃秦琉璃。
    一身淺湖水色衣裙,看上去靈氣逼人。
    韓景淵目不斜視,跪地行了一禮:“蕭臨拜見長公主。”
    謝蘭台聽著一愣,沒想到他竟連母親都不稱呼,那她該怎麽稱呼?這不是為難人嗎?
    長公主翹了翹唇角,似笑非笑,搖著手中的團扇,不緊不慢道:
    “阿臨,你現在也是成了家的人,既然知道帶新婦過來見我這個母親,卻還是不肯改稱呼,那你何必過來見禮?
    “兒子都不認我,兒媳算什麽?往後頭,你新婦若在貴人圈被人擠兌,本宮也可以視而不見!
    “本宮可以很護短,也可以……落井下石。反正啊,我這個母親,惡名在外,也不見得非要搏好婆母的名頭。”
    這話,不可謂不重。
    長公主若輕視兒媳,其他門閥看樣學樣,又有誰會給謝蘭台好臉色看。
    韓景淵麵色微沉,正欲重新行禮。
    長公主搶先一步又落下一句:“摘下麵具,否則,本宮怎知下跪是何人?”
    有點咄咄逼人。
    韓景淵沉默了一下,又聽到長公主吩咐道:“除卻琉璃,其他人都退下。”
    殿中所侍奴婢,盡數退下。
    韓景淵這才摘下麵具,再施一禮:“母親,兒子攜新婦來請安。”
    他,竟就這樣服軟了。
    語氣也不似之前那般生冷,緩和了不少。
    秦琉璃初見安北王容貌,芳心怦怦亂動:想不到自己所嫁之人,竟會如此氣宇軒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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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公主看著自己這玉樹臨風的親兒,英武偉岸,卓而不群,心下既欣喜,又驚訝,揚了揚柳眉,衝那個新婦又瞅了瞅,彎唇一笑:
    “難得啊,你也有願意低頭的時間。”
    她的目光繼而落到了謝蘭台身上,又打量了一番:“看來,皮相好,男人還是很吃的。”
    韓景淵不接話,“來人,奉茶!”
    金二娘立刻從外頭奉了一盞茶進來。
    謝蘭台接過,敬茶:“母親,兒媳來向您請安,敬茶。”
    長公主沒有馬上接話,淡淡道:“謝氏,本宮並不喜你,但既然你是太妃所選,吾兒願娶,日後,你便是我兒媳。”
    韓景淵麵色一沉,語帶警告:“母親……”
    長公主見她如此護妻,不再為難她,接過茶盞喝了一口,而後從手上擼下一個鐲子:
    “這鐲子是哀家出嫁時太後給的,如今送你權當見麵禮。既已入門,往後頭,你就好生幫襯著安北王,千萬不可辱沒了他的名聲。”
    謝蘭台接過:“多謝母親。”
    這時,秦琉璃從長公主身邊上前幾步,向韓景淵行了一禮:“琉璃拜見王爺王妃……”
    韓景淵淡淡點頭。
    謝蘭台回了一禮。
    秦琉璃有點小失意,這位準夫君,似乎根本看不到她的存在。
    “阿臨,你若有事可自行去忙,為娘同新婦說幾句話,中午在公主府用膳……”
    長公主待兒子的態度,還算溫和,但話中始終帶著一種高高在上——那是從小養成的貴族之氣,對平頭百姓是一種莫名的威壓。
    “不妥,兒子要帶蘭台去拜見父親……”
    韓景淵不想留在長公主府。
    在這裏,他感覺極為束縛。
    “不必。你父親今日不在京城,去查宣王中毒案了,你去了也是白去,去蕭府拜祖宗祠堂一事,可另擇日子。若無事忙,可回你住的院子休息。那邊我已著人重新布置了一番。”
    韓景淵還是拒絕了:“那兒子帶新婦回王府。今日皇上有賞賜下來,兒子需要去清點入庫!王妃,我們走。”
    牽上妻子就要走。
    長公主的臉立刻沉了下來。
    謝蘭台看到了,頓住了步子,溫溫軟軟道:“王爺……”
    看到他橫了一眼,連忙改口:“夫君,你一年到頭在外守邊,幾乎沒什麽機會和母親一起用膳,今日既不用過蕭府拜見父親,那就陪陪母親吧……”
    之前,長公主讓她雕一對對佩,玉質罕見,要求的佩飾花紋,彰顯夫妻和美,想來,長公主對於兒子還是有親情的,隻是一直被深藏了。
    前世,據她所知,長公主本有機會離開,是為了讓兒子早早逃出城,才拖延了片刻,最後竟就被賜死。
    如果母子情份尚在,這一世,就不能再重蹈前世的遺憾。
    韓景淵沉默一下,想到謝蘭台所說,在她的前世,母親會死得慘烈,本想拒絕地話,竟就改了,回頭向長公主行了一禮:
    “那就打攪母親了!”
    長公主不覺眸子放出亮光,看向謝蘭台的眸子變得不一樣。
    謝蘭台則福了福:“母親,之前,您讓雕刻的對佩,兒媳已雕刻好。請您驗看。春祺……”
    侍在門外的春祺立刻進來,手上捧著一個錦盒,跪敬上。
    長公主接過打開盒蓋,細細打量。
    謝蘭台在邊上講述了自己的創意:“王爺是個心懷山河,誓守國土的武將,不管是並蒂同心,還是陰陽雙鯉,都不會是王爺的心頭好。是以兒媳雕了這對山海盟誓。
    “男佩為山紋,層巒疊嶂,隱現亭台樓閣;女佩為海紋,海濤藏蓬萊仙島,島中鏤雕同心結。兩佩相貼時,山影倒映海麵,但需要特定角度才能顯現……”
    長公主看著,眼底浮現滿意:“喻意佳,佩紋也適合武將使用,你用心了。”
    她拿起男佩,衝韓景淵招招手:“過來,既是你新婦雕的,戴上吧!你一塊,你新婦一塊,權當是我這個當母親的對你們夫妻二人的祝福。”
    這倒是大大出乎謝蘭台的意料。
    原以為長公主會把女佩贈給秦琉璃,結果竟親自係到了她腰際。
    她呆了一下。
    韓景淵也愣了一下。
    長公主幫他們係完退了一步,“挺好。”
    韓景淵看向這麽多年從來不會展現母愛的母親,滋味雜成,行了一禮道:“謝謝母親……”
    謝蘭台也謝過。
    長公主卻眸色一厲:“有一件事,為娘卻是要過問一下的,聽說你們夫妻至今未圓房,這是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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