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報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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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宴開始的時候,夕陽正滿天紅。
    寧王明知沉璧身子有恙,卻還是通知她,讓她盛裝出席。
    晚宴上,皇貴妃坐在主位,寧王攜二妃,和韓景淵夫妻,對麵而坐,嘉玉坐在寧王下座。
    另有一些賓客,大多都是寧王府的幕僚。
    趙丹俠也被喚來作陪。
    時有侍女奉上美酒。
    謝蘭台麵對杯中酒,不敢再碰,昨日喝酒的教訓太過深刻。
    時,寧王舉杯邀飲:“來,大家共飲此杯。祝願我大乾國富民強,海晏河清。”
    在所有人舉杯時,韓景淵卻喚了一聲:
    “來人,幫我夫人把酒換作茶湯。”
    嘉玉見狀立刻冷笑,高聲叫道:“怎麽,安北王妃這是不給寧王兄麵子?”
    韓景淵頭都不回:“左右不過就是我家夫人不善飲酒,一杯就醉,到時未免掃興,哪來那麽多彎彎繞繞……不會說話,就麻煩公主閉嘴。”
    這話懟得,那是半點情麵都不留。
    嘉玉氣得直咬牙。
    寧王用眼神壓製,笑道:“沒事,婦道人家,不擅飲酒正常。”
    趙丹俠則哈哈應聲道:“對對對,昨晚上,我瞧見阿臨和嫂夫人一處飲酒,最後是阿臨把人背回去的……哎呀,我嘴賤,不該討笑,但足見阿臨和嫂夫人夫妻情深。”
    謝蘭台頓時臉色酡紅。
    無他,桌子底下,她的手被男人捏著,她掙不脫。
    韓景淵不露聲色地在接話:“阿丹,你尚未成婚,自不懂薄醉的情趣……但人前,我家夫人就不飲了。望寧王兄海涵。”
    話中別有意指。
    謝蘭台的臉色更紅了。
    寧王哈哈一笑,一副我了然的神情。
    嘉玉也在,暗暗咬唇:心頭的憤憤然更重了——她的臨表哥,現在竟也懂得什麽是情趣。
    謝蘭台用另一杯手,喝了一盞茶,不經意間感受到有一道熱烈的眼神在掃過來。
    她望過去。
    是沉璧。
    痛苦又複雜。
    對視上時,沉璧狼狽地喝了同盞酒,其麵色頓時白裏透紅。
    那一刻,謝蘭台赫然發現沉璧的容貌和自己竟有幾分相似。
    心頭一駭:韓景淵對自己如此另眼相待,難道是因為這幾分相似嗎?
    這種認知,令她的心髒,莫名絞痛。
    她想把手抽回,可他就是不讓,兩個人的手在案下糾纏。
    時有侍女過來上菜,看到這一幕,一驚,手下一滑,手上端著的湯汁竟就撒到了謝蘭台身上。
    韓景淵連忙將她拉過去,可衣裙還是被弄髒了。
    “王妃恕罪!”
    侍女嚇得直接跪地。
    寧王妃立刻站起輕叱:“真是笨手笨腳的……連這麽點小事都幹不好。”
    謝蘭台忙道:“沒事沒事,換一身就可。春祺,去把衣裳取來。”
    春祺應聲去了。
    寧王妃則催促道:“快,帶安北王妃去換衣裳。”
    侍女連忙應聲是。
    謝蘭台帶著金二娘,去附近一處偏房換衣裳。
    待換好出來時,謝蘭台正好看到沉璧往一道拱門外走去,沒走幾步,她又看到韓景淵行色匆匆,也往那道拱門快步跑去。
    這是要私會?
    她看得心頭一驚,左右一環顧,生怕被外人看到他們私下見麵,忙對春祺道:
    “在這邊守著,我同二娘過去看看……”
    說罷,她跟了過去,出了撒門,是另一個園子。
    隔著一條長長的九曲長廊,韓景淵忽一閃而入,進了一間不起眼的小屋。
    謝蘭台拉著金二娘躲到假山後戒備,腦筋在不斷運轉著。
    如果現在跑出幾人將韓景淵和沉璧逮一個正著,那就不得了了。
    此時此刻,她的內心,很不是滋味!
    原來,在他心裏,那個人那麽重要,甚至會願意為了見她,而刻意跑來寧王府,並於暗中私會。
    這份情意,當真是深重啊!
    不過就一小會兒,韓景淵居然就出來了,還整了整衣裳,四下一望,原路折回。
    謝蘭台鬆下一口氣。
    還好,私會時間不多,沒被人發現!
    “走,我們回去!”
    她回頭時卻發現金二娘扶著假山,在一步一步往地上滑。
    “二娘,你……你這怎麽了?”
    她驚呼,連忙扶住
    金二娘還是坐到了地上,艱難回道:“好像……好像著道了,我口袋裏,有個藥瓶,倒出給我吃一顆。”
    謝蘭台連忙照做,給她服藥:“好些了嗎?”
    “起效沒這麽快,王妃,快,快回王爺身邊……他們是衝您來的……隻有王爺能護您,快走,馬上走!”
    金二娘催促著。
    “好,你在這裏等著。我去找王爺回來!”
    謝蘭台深吸氣落下一句,沒遲疑,拔腿就跑,心裏想的是:
    今日晚宴,二娘侍在邊上,根本滴水不沾,怎會著道。
    她細細回想。
    有了。
    換衣的偏房內,點著那香定有古怪。
    她在來寧王府前,吃了一顆散毒丹,連迷藥都對她不起作用,但是二娘她們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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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沒跑多遠,卻發現來路已被人堵上。
    堵住自己去路的人,赫然是陸霄。
    令她震驚萬分的是,陸霄那張原本俊美的臉龐此刻布滿紅疹,又紅又腫,顯得猙獰可怖。
    更駭人的是那雙充血的眼睛,仿佛要從眼眶中迸裂而出。
    “陸霄?你……你怎麽會在這裏?你的臉……”
    她的聲音因驚愕而發顫。
    陸霄扯出一個比厲鬼還要猙獰的笑容,嘶吼道:
    “你還有臉問?我這張臉為何變成這樣,你心裏難道不清楚嗎?都是你和韓景淵幹的好事!”
    “你說,我究竟虧欠了你什麽,竟要你和韓景淵如此害我?
    “即便前世我未能履行婚約娶你為妻,但那四年裏,我哪件事不是順著你、讓著你?娶謝雲嵐,那是形勢所迫……
    “你死後,我親自將你掘出,好生安葬。青龍寺中,你的長明燈,我從未讓它熄滅過。就連你的弟弟,我也一直善待。
    “這一世,我真心實意想娶你為妻,卻是你處處算計於我。如今竟還要取我性命!”
    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如同驚雷炸響:
    “這世上怎會有你這等忘恩負義的衣冠禽獸!”
    此刻的陸霄,已然徹底瘋狂。
    這副要與他同歸於盡的模樣,令謝蘭台好不心驚膽顫。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她試圖掩飾內心的驚恐,但聲音裏卻已透出一絲顫抖。
    她想逃,卻不知該往哪裏去。
    雖然不清楚陸霄究竟想做什麽,但她知道,若留在這裏,必然是大禍臨頭。
    然而,就在她轉身之際,陸霄卻快步攔住去路,一把將她攥住,力量大到可以捏破她的骨頭。
    她未及反抗,就拖進了邊上的一處廂房,隨即重重被扔在一張床榻之上。
    “陸霄,你瘋了嗎?”
    在她試圖逃離的瞬間,他迅速上前,一把扯住了她的衣裳,狠狠一撕,裙裳破裂,露出雪白若凝脂的肌膚。
    他的意圖已昭然若揭。
    “蕭臨前世殺我,這一世毀我。”
    他嗓音暗啞,猶如惡鬼低語:
    “我想了又想,揭發你殺沈九萬、殺謝誠,最終也不過是讓你一死,卻傷不了蕭臨分毫。這樣太便宜你了。
    “不如換個方式,讓你身敗名裂,讓蕭臨追悔莫及,這輩子都引以為憾。
    “前世,他隻能在死後祭奠你;今生,他將痛失所愛。”
    那語氣是何等的瘋狂。
    謝蘭台渾身發冷,從未想過,曾經最在乎的夫君,有朝一日會撕破臉皮,竟會無恥卑劣至此。
    “陸霄,你冷靜!關於你中了什麽毒這件事,我可以幫你尋找神醫醫治……你冷靜。”
    她試圖安撫他,可眼看著他撲上來,她躲閃不及,腳被他一把拎住,鞋子被扯掉,足衣也被裹走,露出白淨似玉的天足。
    下一刻,她就被拖了過去,衣裳被撕得七零八落。
    她一拳打過去,卻被他重重扣住;屈膝反擊,也被陸霄死死按住。
    按理說,陸霄的力量不可能如此強大,難道他吃了什麽古怪的東西,力量才會突然爆發?
    可恨的是,今天她沒帶小弩,隻在大腿上綁了火槍。
    “這是什麽東西?”
    陸霄發現了火槍,隨手一扯,將它扔到一邊。如此一來,她徹底失去了反抗的力量。
    正廳那邊還在歌舞升平,如果她在這裏遭受淩辱,一旦被人發現,她的名聲將徹底毀掉,最終隻能被皇族休棄,再無翻身之日。
    陸霄心懷大恨,不惜用這種兩敗俱傷的方式報複她,以此來傷害韓景淵。
    而寧王也在暗中算計,他和韓景淵之間定是結下了不解之仇,所以不惜在自己府上設下這種陷阱,哪怕會引來帝王之怒,也要讓韓景淵好看。
    眼看著她就要被毀掉,滿肚子的不甘在心裏盤旋,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溢了出來。
    如果一切如他們所願,她還有重頭再來的機會嗎?
    她是東宮唯一碩果僅存的後人,絕不可以就這樣莫名遭辱。
    就在陸霄俯下身的刹那,謝蘭台眸中寒芒一現,猛地從頭上拔下一根發簪,奮力刺向他。
    這簪子上塗有毒藥,沾血必死。
    金二娘曾說過:在緊要關頭,這發簪就是最後的反擊武器。
    那就讓陸霄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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