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實在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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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事,現在是你有事……身上好重的血腥味……還有汗酸味……
    “春祺,讓人把淨房那邊的熱水燒起來……不行,這樣太慢了,廚房那頭也燒幾鍋……
    “還有藥箱,一並取來。”
    她對門外喊道。
    春祺在門外應聲:“王妃,已經在燒了,很快就好。藥箱就在奴婢手上,您開一下門就能用……”
    謝蘭台讓韓景淵讓開,將藥箱取進來後再關上,隨即給韓景淵解了彼風,伸手解他的腰帶,剝了外袍和中衣後露出裏麵白色的袍子,後肩上早被血水浸染。
    她看著麵色一凜,脫他單衣時格外小心,可等看到那邊皮開肉綻時,還是驚呼了一聲:
    “傷口怎這麽深?”
    她前世接觸的全是文人墨客,或是一些商人,幾乎沒見過什麽刀傷啊劍傷的。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武將的身體,以及武者身上的傷口。
    韓景淵身上有各種傷疤,一道一道全是他保家衛國留下的。
    那天同房時,她意識不清沒看全,現在看到了,雖然都已愈合,可痕跡都在。
    而背上這個大大的開裂,正在汩汩流著血,非常的觸目驚心——口子好大。
    “應該不是很嚴重,你不必太緊張。這種傷口,隻能算小傷,並不在要害。你看,我胸口上這箭傷才嚴重,當初差點要了我的小命。”
    韓景淵這麽一說,她的注意力就落到了他胸口上。
    那道傷痕的確很大。
    謝蘭台輕輕觸上去,低問:“當時昏睡了幾日?”
    離心髒如此近,一定很凶險。
    無法想象,他竟吃過這樣的苦頭。
    “三日,養了一個月才好下地。所以背上這點不算什麽……你這什麽表情,嫌棄上了?”
    他直接將她拉了過去,發現她在皺眉,不覺也跟著皺起眉頭。
    “你胡說什麽?”
    她的手有點無處安放,臉上則正經道:
    “我就是覺得你太辛苦了,別的人在京城日日紙醉金迷,你呢,年紀輕輕在沙場出生入死。守邊的將士都苦,可苦苦守住的江山,卻被皇族子孫拿來爭權奪利。想想真是不值啊!”
    放開家仇,韓景淵在為國為民這件事上,當真做得很到位。
    “嗯,我曾經向陛下寫過一個折子,希望建立一個完整的軍賞體製,可惜,這些年陛下重文,勝過對武將的選拔。”
    他的眼神很柔,沒有抱怨,而隻是低低道了一句:“娘子心疼為夫,為夫忽覺得以前的傷都值了……”
    一隻大掌,極輕柔地撫上了她的臉孔,就像的撫摸絕世珍寶一般。
    他低下頭,深深對視她,啞著聲音說:“或者娘子親一親,為夫就不疼了……”
    謝蘭台:“……”
    俏臉被他的熱烈眼神盯著發臊起來。
    這人啊,現在似乎越來越饞她。
    沒多想,她如他所願,湊上去親了親他的薄唇。
    那漂亮的唇角不覺彎起:“不夠。”
    她隻能再親了一下,是捧著臉親的。
    男人的聲音又啞又魅,又壓出一句:“還是不夠。”
    於是她嗔嗔然捏他的臉:“不親了。先去洗一洗,再處理一下傷口……味道好重的……”
    那嬌嬌的聲線,透著幾絲綿軟的甜膩,尾音打著顫兒輕輕上揚,像羽毛拂過心尖般酥酥癢癢,帶著幾分誘哄的柔軟。
    “好,頭發也髒了,得洗,你幫我?”
    他低低請求。
    “自然,你的傷口先簡單處理一下。”
    兩個人進了淨房。
    春祺進來稟可以用水了。
    將浴桶裏的水放滿,韓景淵坐在水裏,任由他簡單處理傷口,再用幹麵巾墊著,享受這一刻的舒展。
    仰著頭,他深深睇視:謝蘭台為他處理頭發,嘴裏則在問這邊的發生的事情,雖然大致情況,他能猜得出來,但還是想聽她親口說。
    “那個叫阿仁的?武功竟這麽好?”
    “嗯。前世,他就是我的暗衛,如今遇上了,我就把他收到了身邊。”
    “重樓的人?”
    “嗯。”
    “我能留他在王府嗎?”
    “可以。”
    其他,他什麽都沒說。
    洗完澡,謝蘭台給他上藥,幫他換上幹淨的衣裳,用幹巾認真地捋幹他的頭發。
    這個過程,沒人來打攪。
    韓景淵則說了說這些天他那邊發生的事,大致情況就是,已經拿捏了宣王的罪證。
    “那你什麽時候去見陛下?”
    “馬上。”
    擦頭發的手頓了頓。
    謝蘭台道:“這麽急的嗎?”
    “嗯,很急。”
    坐著的他忽伸過手,將她攬了過來,抱住了她的細腰,幽幽然吐出一口氣,眼神也是幽怨的:“真想抱著你睡個昏天黑地……”
    啊?
    他在想什麽?
    她推開他,瞪著他。
    他眨眨眼,但笑不笑:“我的意思是,睡覺,單純的睡覺,我好幾天沒好好睡過了。但現在必須馬上去見陛下。
    “那個江姑姑,你看好她。等我回來再處理。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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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紅色在她俏臉上炸開:“我想什麽了?”
    他低笑,在她耳邊低低啞啞說道:“是我想了行嗎?”
    謝蘭台羞極,想推開他。
    韓景淵卻將人抱得緊緊的,滿足地歎著息:“好了,別動,也沒什麽好羞的……讓我再充一會兒電。”
    他抱著她一動都不動。
    她也不動。
    氣氛竟是別樣的好。
    可門外,有人不識趣地跑來稟告:“人證物證都已安全到達。王爺,該上朝了。”
    “知道了!”
    他應了一聲,看向謝蘭台:“給我找一件淺色的常服,今天不穿朝服。”
    她先是一怔,而後秒懂:“你要唱苦肉計?”
    剛剛,他不讓她上藥,隻墊了一塊白紗布,穿淺衣,很容易滲透浸染外袍……
    “總不能白受傷吧!”
    他放開了她:
    “得讓皇上知道,他的兒子想殺我。”
    唉,算得賊精賊精的。
    謝蘭台親自給他穿好了衣袍,目送他帶人離去,轉身去看那個江姑姑,一時一籌莫展。
    一個執意求死的人,怎麽從她嘴裏套出話來?
    阿仁說:“把樓主請來,他懂催眠術,或可一用……”
    謝蘭台眼神一亮,又搖頭,“現在估計有不少人盯著安北王府,這會兒讓白樓主過來,太危險。晚上再說……忙了一晚上,現在都去休息一會兒……”
    她很困,回了屋,準備好好睡一覺。
    結果這一覺,竟睡到了天黑。
    醒來時,謝蘭台發現自己正背靠一個大暖爐,轉個身,就看到了韓景淵沉沉的睡臉。
    安靜又平和,這種溫暖的臉色,又俊朗如廝,會讓人不由自主沉淪下去。
    她連忙收回心神,內心抗拒了一會兒,想悄悄離去——肚子餓了呢……
    “不準走。”
    他把她拉了回去,眼都沒睜。
    “醒了?”
    她隻得問。
    “嗯。”
    “睡了多久了?”
    “一個下午。”
    “如果睡夠了,就一起起床吃點東西,我餓了。如果沒睡夠就繼續睡!”
    一陣陣熱氣在傳過來,她覺得不太妙。
    那手,更是將彼此緊密地貼合起來。
    他閉眼在笑,聲音啞暗:“嗯,我也餓得厲害……”
    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他已欺上來,睜眸睇著她白瓷玉一般的臉蛋,而那隻手,則撫上了她的臉龐,什麽話都沒說,低下頭就含住了。
    不再是淺嚐輒止,而是挾著狂風暴雨式的深吻。
    有那麽一刻,她覺得自己要閉過氣去。
    他身上的茶香,全在她的鼻腔內流轉。
    他瘋了一般的行為,令她無比被動,甚至還沒準備好,回過神時,她已在他的掌控當中,身子就像不是自己的……
    上一次是中了招,她全程迷迷糊糊的,就像做夢一般。
    而這一次,她感覺自己還是像被下了藥一般,一切是如此的不真實,恍恍惚惚,纏纏綿綿,直到腦海一片空白……
    她有聽到他在說什麽,是一些能把人羞紅臉的話。
    等回過神,她感覺到不對勁,猛地睜眼:“我……我是不是弄傷你了?”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不知何時沾上了血水。
    頓時一駭,她叫道:“你的傷口……在流血,韓景淵,你……你怎麽能這麽不愛惜自己的身子?”
    湊過去看。
    卻聽到他低笑著將她摟了一個滿懷:
    “放心,死不了。”
    “不許再胡鬧,把衣服穿上,得把傷口處理好……”
    她板起了臉孔,推他。
    韓景淵見她這麽一嚴肅,無奈,看著她把單衣穿上,下了床,去取藥箱。
    待她過來時,他隻能乖乖坐起,讓她檢查傷口。
    不查看還好,一查看,謝蘭台倒吸一口寒氣,當場驚叫起來:
    “這傷口,怎麽比早上還嚴重?”
    “沒事,就是讓人又劃深了一點……讓血流得更多點……”
    他輕描淡寫地說道。
    謝蘭台:“……”
    為了演苦肉計,他還真的是舍得下本錢啊!
    “傷這樣,剛剛你還……胡來……傷口現在是越來越大了……”
    真是個瘋子。
    “哦。”
    他似笑非笑,慢吞吞道:
    “沒辦法,實在忍不住,就不想忍了。”
    謝蘭台嬌瞪,抬頭被他盯得臉發燙,也是因為他接下去的話害得:“也是你……太好了……食髓知味,後勁無窮……”
    轟!
    她羞得想遁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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