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竟是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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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幹什麽?”
隱隱能猜到他的意圖,但又覺得他不該這麽瘋,畢竟剛剛他們才……
“就是想好好看一看我家娘子的花容月貌,竟能讓某人臨走還要看你一眼……”
他以指腹撫她唇瓣,很豔麗的唇色,是剛剛他吻得太厲害所致。
謝蘭台一愣:
阿仁那一目,有啥問題?
“娘子,宇文鵬守了你幾年?”
“三年……多吧!怎麽了?”
“他長得如此模樣,陸霄能忍受你帶著他,出入成雙?”
他的語氣越來越詭異。
“陸霄的確不讓,但是,阿仁自毀容貌,終日戴著麵具守了我三年……”
說到這時,她領悟到了什麽,立刻語氣來了一個大轉折:“這一世,我不想他再自苦……你若容不下他在我身邊守護,遣他離開就是。”
結果,韓景淵的眼神,卻顯得越發深沉了。
“這麽在乎他?”
那嗓音更低啞了。
威壓感爆棚。
謝蘭台一愕,而後想笑又不敢笑:“你在胡思亂想什麽,我就是覺得他武功好,忠心耿耿,這才想把人留下的。我不喜歡他,真的!”
“哦!”
韓景淵點了點頭,目光卻還是咄咄逼人的,很想問,那你現在喜歡我嗎?
那句話就在喉嚨裏,可他不敢問。
此時此刻,他腦子裏全是她的妖嬈之態——現在有多清純動人,那時就有多魅惑誘人。
都說情欲一事,會讓人昏頭。
之前,他認為這說法有點誇張,現在卻覺得有點道理。
自從他破戒,這些天晚上,哪怕在執行不得了的任務,睡覺的時候,腦子裏揮之不去的全是之前的旖旎。
可其他女人,他又不感興趣。
在盤水時,他為探查消息,出入過一家當地最華麗的風月樓,樓中多的是妖姬,可進到那裏,聞著那俗不可耐的香氣,就犯惡心。
特別是看著她們矯揉造作的言行,就有想將她們捏死的衝動。
哪怕是官家小姐站在自己麵前,他看著那些平平無奇的臉孔,就覺得毫無意思,獨獨回到這裏,一看到她,他的血脈好似又沸騰了一般。
那種怦然心動,竟一點都沒辦法偽裝。
現在,知道謝蘭台要留一個俊郎君在身邊,他心裏很不爽,可之前,他已經答應她留下阿仁,沒辦法反悔。
眼珠子一轉,他沒多想,就咬住了她的唇。
茶香侵入謝蘭台唇齒之間時,她已意識到自己躲不開,身子莫名戰栗,燭光搖曳中,她看到了他的瘋狂。
小小的她,被他控製著,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就被他拿捏得神魂顛倒,等感覺到絲絲涼意時,她的衣裳已在地上……
身形一體,被燭火折射於牆上,影影綽綽,目光所及,她隻覺臉色滾燙。
而那腰力,能將她整個碾碎,偏又能在破碎中激出一片金光,甚至會令她忍不住想叫。
偏他還哄她出聲。
她一咬牙,就是不吭聲——那種極致,竟好像是一次比一次激烈,前世從來沒有過的滋味,在四肢百胲間流轉。
平靜下來,他抱著她坐在那隻大椅子上,身上披著他的袍子。
他又在看她,眸光溫柔。
她蒙他眼,嗔怪:“這是你書房,你也太瘋了……”
韓景淵唇角微勾:“新婚,懶得控製了。你是我的。我的。我……的……”
還湊過去親她。
最後兩,咬得格外重。
謝蘭台輕輕在笑,故意躲,心裏則冷靜地想道:“不,我是我自己的。”
回後院時,韓景淵已穿好衣裳,謝蘭台被他包在大彼風裏,除一頭散落的秀發瀑在外頭,整張臉都被遮了起來。
兩人身上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香味。
出來時,他對守在門外的阿仁說:“下去吧……以後,你可以留在安北王府,但不得召見,你隻能隱藏……你的麵具,不得命令,不得摘下。”
那一刻,披風內的謝蘭台確定:
剛剛他那一陣瘋,竟是吃醋!
這醋吃得,真是莫名其妙。
這一夜,韓景淵睡得極好。
謝蘭台睡得也很好。
試問,體力被榨了一個精光,怎麽可能睡不好。
完全睡成了死豬。
第二天,謝蘭台醒來時,韓景淵早朝去了,她也開始處理家務,結果卻打起了瞌睡。
金二娘看著微微一笑,讓人熬了一碗藥過來,說:
“王妃,這是滋補湯,很養人。若懷孕,更有養胎之效,接下去這段日子,王妃怕會很辛苦。王爺血氣方剛,難免會貪多。”
謝蘭台聽著臊紅了臉,但還是喝了。
上課的時候果然來了點精神。
午膳前,韓景淵回來了,身後跟著的人,拎著一筐筐水果。
她去查看,問:“怎這麽多鮮果?”
“今日宮裏收到不少了貢品,這是皇上賞的。”
見她的注意力全在鮮果上,韓景淵將人拉回來,皺眉:“你夫君回來了,不先問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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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夫君辛苦了。午膳已經準備好。本來是想和祖母一起吃的,但祖母一早出去了。所以,還是在小膳堂吃。”
韓景淵拉著她回正院,一邊說:“下午空出來,我們出去走走,重樓那邊……阿仁,你和白樓主約好了嗎?”
“約好了。下午或晚上,什麽時候都可以。”
阿仁閃現,回稟。
韓景淵點頭,和謝蘭台一起吃午膳。
用膳的時候,謝蘭台問起了齊王的事,韓景淵卻說:“先不說正事,回頭見到白樓主後,我們攤開來說……但去重樓前,你先陪我去一個地方……”
謝蘭台沒有再多問。
膳後,兩個人坐馬車離府,春祺和二娘同行,阿仁阿灰等人騎馬跟隨。
謝蘭台衝車窗外望了望,問:“這是要去哪裏?”
馬車在往西走。
“去玉京塔那邊逛一逛。那邊今天有集會,人很多,我們去塔尖上掛個平安符……”
他牽著她小小的手,隨意把玩著。
謝蘭台怔忡了好一會兒。
很多年以前,她去過一次——是跟著阿錢哥哥一同去的。
那邊在西市,塔中供著九尊佛像。
每年一次,西市會有祈福盛會,這盛會會吸引全城的普通百姓來朝拜,會有三日,日日都會爆滿。
“聽說上塔的牌子都定量的,沒牌子進不行……”
“瞧,這不是什麽?”韓景淵拿出牌子看她看:“老早就讓人去買了入塔牌子。你……去過嗎?”
“去過一年。和大哥哥一起去的。”
那一年,他們好不容易回到京城,在他將她送回家前,他帶她玩了一天,很開心的一天。
而最開心的是,阿錢哥哥帶著她溜進玉京塔,上了塔尖,在那上麵俯看整個玉京。
阿錢哥哥給她畫了一幅畫,而她刻了一個小玉像,兩件東西塞到一個小盒子裏,放到了小佛像後麵的一個暗格內。
他們相約長大後再來,將其取出來,和長大後的自己作一個比較。
那時,她依依不舍。
阿錢哥哥在哄她,也是在承諾她,以後,他們還是會相見的。
可惜。
再也見不著了。
走了半個時辰,他們來到玉京塔附近。
下車時,謝蘭台戴了帷帽,韓景淵沒戴麵具,看到附近人流湧動,小商販都在此起彼伏地吆喝。
整條街上摩肩接踵,充滿了市井煙火氣。
韓景淵拉著謝蘭台往玉京塔走去,驗了上塔牌,兩個人上塔,其他人不能跟進去,隻能在外頭等著。
塔高九層。
拜了底層的大佛像,夫妻二人往塔上一層一層地拜上去,走得有點氣喘籲籲。
時隔那麽多年,塔身已被翻新過,更顯氣勢逼人。
“翻修之後,這玉京塔比以前更有派頭了,這些小佛像都貼了金,皇上之前並不看重西市的,也是稀罕了,會出巨資修繕這邊。”
她擦著細汗感慨。
“我的第十個軍功,就是向陛下上了一個折子,請陛下動用工部之力,修繕此處。而這邊的修繕費用,是我暗中鼓動那些有錢的世家籌集的善款……”
這說法,令謝蘭台一呆。
“竟是你鼓動的?”
“嗯。世家都信神佛,很好鼓動,他們都願塔中設下功德牌,隻願家族昌盛。”
他隻是利用了那些人的弱點。
“可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謝蘭台總覺得他這樣的人,肯定更想拿善款來養將士們。
韓景淵眸光一閃:“怕這塔會塌了。”
“塔塌不塌和你有什麽關係?”
不對。
他的眸子裏有神秘的暗光在流轉,像是深藏著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
“等上了塔尖你就知道了!走快點。”
兩個人一層一層地爬,很快就上了頂層。
拜完後,韓景淵讓她背對佛像,溫聲道:“閉上眼,我數到十,你再轉過身,我有驚喜給你,不許偷看……”
謝蘭台被他整得心癢難捺,隻能閉上了眼。
韓景淵嘴裏數著數,往佛像後退過去,蹲下身子,從蓮花座的暗格內摸到了當年留下的小匣子,吹掉上麵的灰塵……
“三……二……一……好了,可以回頭了……”
謝蘭台轉過頭,看到韓景淵捧著一隻眼熟的匣子,笑意融融地說道:
“阿蘭,過來看看,我現在的長相,和你小時候雕的小玉像差別大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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