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瑩瑩看李焱炎站起來，就順著空隙坐到自己座位上，然後回過頭跟李焱炎搭話，“你也坐呀。”
    “你是怎麽知道我的行程的？”李焱炎繼續追問。
    “我算出來的，你這次出差要做的工作呢，恰巧和李焱炎之前做過的事情有一點點關係。”
    “那你怎麽還能剛好買到我旁邊的票呢？”
    “我跟人換的位置，我跟人說咱倆是情侶，咱倆正生氣呢，所以沒買一起。”
    “你怎麽這麽會圓呢，我都快信了。”
    “我也不急著跟你說那麽多，說了你也不太可能會聽進去，慢慢來吧。來日方長。”
    “你說你是靈，我怎麽看你也是個人，活生生的人。”
    陶瑩瑩扭頭看著李焱炎，“我跟你說一些偏哲學的東西吧。人和人，甚至人和動物是能溝通的。人和人就不說了，就是語言不通，一些手勢比劃，也大概是能有基本的溝通。人使喚動物本身也算是一種溝通。”
    “沒有生命的物體之間也有溝通，不過是以比較簡單的物理，化學規律去溝通。人和工具的溝通是按照工具的功能去溝通，比如，人用鏡子照出人的麵貌就是人和鏡子在溝通，人拿起弓箭挽弓射箭，就是人和弓箭在溝通。靈則是炁在煉製的器中流動匯集之後，器能像人和人一樣溝通。就像小貓小狗跟主人相處多了就能聽懂主人的話，靈則比小貓小狗更聰明還能說人言。”
    李焱炎若有所思，“這些聽起來好像有些道理，那按你的說法，應該還有很多器靈存在吧，你就沒見過嗎？”
    “說實話真沒見過，器靈有怎樣的故事，劉老頭，李焱炎也都沒同我講過。不過劉老頭說過一些煉器的曆史。煉器興於戰國，漸漸落寞於唐朝。戰國時期青銅器冶煉技術成熟之後煉器有了技術基礎，煉器的目的主要還是用於爭鬥，但是隨著戰爭形式，軍隊規模，裝備的升級，辛苦煉器的作用逐漸減弱。這些煉器的人，一方麵不屑於自己花費大量精力用於農耕，另一方麵又想追逐名利，所以慢慢地煉器的方向開始分化，一部分給軍隊研究裝備，一部分就研究精工巧匠，製作各種精美的工藝品，高價賣給皇家勳貴。這幫人不再需要懂炁，所以發展更快。而又懂炁，還有能煉器生靈之法的人，少之又少，因此能生靈的器就更少了，所以你要珍惜我。更別說你作為一個古文物研究工作者，我也有至少幾百年的曆史供你研究呢。”
    “我倒是第一次聽說還有這種曆史。還有你不是人，別勾引我。用現在的技術來看，你就是一個攝像機和播放器唄，我買個gopro不也是一樣的功能嗎？”
    “你好，看著穿著打扮人模人樣，說的也不像人話。我怎麽是那些俗物能比的。我這麽好聲好氣地跟你講話，你就這麽回複我這個美女嗎？”
    “不跟你貧嘴，我想起來點別的。如果靈發現自己的主人被害了，會去報仇嗎？陶瑩瑩是真的病逝了還是被人害了？”
    “不知道，記不得了，我剛成靈的時候把自己當成了陶瑩瑩。至於其他的記不清了，要不你讓我看下你在幻境裏都看到和我相關的記憶吧。”說著陶瑩瑩就要將手指按向李焱炎的太陽穴。
    李焱炎看到陶瑩瑩的手指伸過來，怕的立刻翻身摔在過道內，引得旁邊一群人的眼光。不過看完李焱炎，好些人都不由自主得看向陶瑩瑩這個美女。李焱炎拍了拍身上的灰，掩飾一下尷尬然後又坐了回去。這次坐回去李焱炎能感覺到四周投來的目光，好像四周還有各種嘈雜的閑言碎語，“這麽美的女人怎麽就跟了他了。”“他們倆一定不是情侶關係，我有機會的。”“這個男的肯定是個舔狗，根本配不上她。”李焱炎想靜下心來，他突然想起來道士李焱炎用過的靜心訣，於是他在心中默念著。念完之後感覺效果很好，於是又拿起平板看起了拍賣會上的瓷器。
    “我跟你說過你每一個前輩都會給我煉一個鏡身吧，你就不好奇我那些鏡身嗎？”陶瑩瑩又搭起了話。
    “是哦，那你得有十多個鏡身了是吧。”
    “是的”說著，陶瑩瑩拿出來兩個一模一樣的鏡身出來，“這兩個是李焱炎和劉老頭給我煉的鏡身。”
    “那你的鏡身不能再生靈嗎？生出另一個不一樣的靈，不受你控製？”
    “沒發生過誒，我那些鏡身我會經常監視其中的記憶，從未發現過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說著陶瑩瑩將一個鏡身遞給李焱炎，“這個是道士李焱炎煉給我的。”
    李焱炎接過鏡身，先是仔細看了一下銅鏡的工藝，然後嚐試去查看鏡中李焱炎的記憶。但是他除了摸著鏡身上的條紋，微微能感受到一些波動，但是其他什麽都感受不到。他舉高銅鏡，想再看看有沒有其他門道能看到記憶，卻沒有成功。反而引起旁邊一個老年人的注意。
    “小娃娃你這銅鏡很開門啊，出個價我買來給我孫女當嫁妝。”老年人激動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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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爺子你冷靜，這個不賣，這個不是我的。”
    “那是誰的，我找原主買。”
    李焱炎正尷尬著，這時陶瑩瑩口中的管家走過來說，“老哥哥，不賣，這東西是我的收藏，多少錢也不賣。”
    也不知為何，李焱炎腦中產生了奇怪的想法，不過他沒有馬上問而是先問，“為什麽我拿著這個鏡身看不到李焱炎的記憶呢？”
    “你要和銅鏡溝通要通過我這個鏡靈喔，隻有我帶你進幻境中才能看到李焱炎的記憶，更自由一些的情況的話，你也可以在幻境中一定程度上練習功法。”
    “人是不是也可以被煉器？”
    “你的想法真可怕，如果道士李焱炎在，巴掌已經在你臉上了喔。”陶瑩瑩不僅否認，臉上還露出了威脅的表情。“用人煉器我沒遇到過，歪門邪道的東西倒是遇到過一些。”
    “那他是什麽情況？”李焱炎指著中年管家問。
    “我撿的孤兒，確實想試著讓他學習一下你的前輩們的功法，出了點岔子。然後我養到現在。”
    “他多少歲了？”
    “我記這事幹啥？你當我是個人嗎？喜歡給人過生日？母愛泛濫嗎？”陶瑩瑩語氣中有一些煩躁。
    李焱炎看陶瑩瑩這個語氣多少有點慫了，沒有再問。剛好他接到了一個同事的電話，電話裏大概的意思就是安排好了接站的車，到時候直接去最近秘密發掘的古墓。李焱炎聽到要去發掘古墓高興壞了，臉上的興奮難以掩蓋。但是他的笑容在聽到陶瑩瑩的話之後立刻變成了驚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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