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數千匈奴人都燃起了青香，對著長生天三跪九拜宣誓誓死效忠柳開森，看著胡服燒香，景色倒也別致。
    既得匈奴人投降，柳開森又宣布了兩條規矩。
    第一，就是軍紀的問題，諸如聞鼓不前者——殺等等！最後又強調以後誰敢欺負大景的，殺全家甚至全族！”
    第二，因為匈奴人長期劫掠成性，禍害邊民，這次大家投降以後，柳開森便決定將所有人歸為四等。
    第一等就是大景，第二等有犯罪的大景，和匈奴人，這一等人和第二等人沒有什麽差別，唯一一點就是如果無理由和第一等人發生衝突，將無條件受到製裁。
    第三等人，可以做士兵，但每次戰利品隻能享受一半，而且如果與第一等人發生衝突，直接死！
    第四等人，就是奴隸，連參軍的機會都沒有，他們隻能一直幹活，或者做敢死隊。
    柳開森大致把四等人一說，台下眾人都很不淡定，這第四等人可以說就是廢人一個了。
    第三等人稍微好點，隻要見到大景就繞道，基本沒有大事情，但是遇到一些故意找茬的大景，也就隻能認倒黴了。
    鑒於這一波匈奴人投降得很堅決，很果斷，覺悟很高，柳開森在這裏直接發放他們第二等身份。
    當然，軍功卓著，貢獻極大的人，可以升為第一等人。
    但是，當中有很多殘殺無數百姓，罪惡不赦的人，隻能成為第三等，到時候再想辦法彌補，升為二等，一等人了。
    柳開森又表示在座的各位都老實交代罪行，如果隱瞞不報，到時候發現了，直接淪為第四等人，到時候想死都是大問題。”
    柳開森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大家其實也明白，一定不能淪為第四等人，就算作為第三等人，隻要以後努力建功立業，問題還是不大的，於是紛紛同意，並且老實交代自身的問題，爭取坦白從寬處理。
    大家現在作為俘虜，基本上沒有什麽抵觸情緒，也不敢有抵觸。
    當然也有少數被夫羅洗腦的人，這些人不用說，就算作為第四等人也會成為集團的不安定因素，柳開森隻能是毫不客氣的揮下屠刀。
    而且柳開森又交代，隻要是對外戰爭，他們戰後都可以為所欲為，隻要不危及大景。
    這讓所有匈奴人又看到一點曙光，為所欲為，什麽概念，就是可以忽視人的一切教條，一切羞恥榮辱，這簡直就是放任自流，人性的醜惡在這一刻將會表現得淋漓盡致！
    柳開森對這一次的勸降十分滿意，其實這個人分等是很不合理的，而且極為不人道。
    但是現在這種情況，卻是十分有效，別的不說，這些匈奴人個個帶著一股子戾氣，不給他們一點奔頭和製約，就會感覺人生就是劫掠，殺人，再沒有一些其他的樂趣。
    ……
    同年，柳開森這邊一切事項都是緊鑼密鼓的進行，諸侯這邊經過蕭狄柳三方的屁眼交易後也沒有閑著。
    蕭嶽議事廳。
    程仲道：“主公，雖然我們和狄初柳玄達成協議，但柳玄這廝死性不改，居然散布謠言說我們要攻打徐州，陶健現在沉重兵在昌慮，如果我們輕舉妄動，陶健極有可能會先下手為強，攻打我們，形勢不妙啊。”
    蕭嶽笑道：“嗬嗬，柳玄打什麽如意算盤，我早在當初會盟的時候就知道了，如此，程仲即刻派細作前往徐州，直接把我們三方交易透露給陶健，到時候我們再從己氏對豫州用兵，離徐州遠一點，陶健要是不蠢，自然知道情況。”
    劉華道：“主公妙計，但華有一計，或許讓柳玄偷雞不成蝕把米。”
    “哦？劉華有何妙計？”蕭嶽問道。
    劉華近前，拿出隻有蕭嶽和程仲二人才能聽見的聲音道：“主公，可知衛戰？衛戰投靠狄傕，反被猜疑，現已在豫州和揚州交界地的虹縣一帶遊弋，隻要我們放衛戰過境，讓衛戰直接進攻青州，戳柳玄屁股洞子，看他柳玄怎麽辦。”
    “主公，不妥。”程仲聞言，稍加思考便急忙阻止道。
    “程仲怎麽看？”
    程仲尷尬笑道：“屬下也是用眼睛看的，主公且看，衛戰現在脫離狄傕，麾下有精兵一萬，但是衛戰現在最缺的就是糧食，如果放任衛戰過境，衛戰或許來個假道滅虢，再不濟也會到處劫掠，這對主公是極為不利啊。”
    劉華笑道：“程仲多慮了，衛戰現在就是一條喪家之犬，現在隻能投身中原，他和柳玄本就水火不容，這個時候更不可能再得罪主公，再說了，衛戰能出現是豫州邊界，也是洛陽皇帝的傑作，皇帝一隅之地都不怕，主公千秋萬代，還怕個什麽？至於劫掠一番的問題，華認為，我們既然是要衛戰去禍害柳玄，不如索性大方點，送點錢糧給衛戰，衛戰自然不會再有非分之想。”
    “劉華此言差矣，衛戰，虎狼也，豈能以常理踱之。”
    “衛戰雖是武將，但不是蠢人，再說了，到時候主公隻需派一員大將鎮守昌邑，衛戰又豈敢有非分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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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反正我是不同意……”
    劉華和程仲二人出現分歧，吵吵嚷嚷，各說各的理，都有說辭和道理。
    如果是狄初，肯定是難以抉擇，但是現在的人是蕭嶽，蕭嶽是什麽人，殺伐果斷，當即權衡利弊。
    首先是現在的衛戰在柳開森的引導下並沒有做殺主那般背信棄義的人，也沒有什麽太過卑劣的行跡，蕭嶽對衛戰還是沒有多大成見的。
    其次，柳玄討伐徐州勢在必行，以陶健的本事，可能擋不住柳玄兵峰。
    如果柳玄先一步拿下徐州，那麽下一步就會著眼自己的兗州，到時候自己兩麵作戰，形勢極為不利。
    再說豫州那麽大個州，打下來再安定治理，肯定也是需要時間的。
    蕭嶽考慮一番，當即道：“好了，我意已決，放衛戰過境。”
    蕭嶽麾下的謀士武將也非常明白，一旦蕭嶽做出了決定，就不可能輕易更改，剩下的不是如何去勸阻，而是配合他完成目標。
    ……
    衛戰軍大帳。
    “諸位都看看吧，這是蕭嶽發來的。”
    韋遠、馮葉等一眾人傳閱一番後，韋遠道：“主公，蕭嶽的意圖非常明顯，就是要我們去戳柳玄的屁股眼子，這是明擺著要拿我們當槍使啊。”
    馮葉則道：“其實我們現在隻是缺乏一席容身之地，蕭嶽的謀算雖然說是拿我們當槍使，但不得不說也是我們的一個機遇啊。”
    郝星道：“馮將軍說得對，蕭嶽這樣做，與我們是雙贏的，但是我們和柳玄本就互不待見，不如就趁此機會，拿下青州，也好有一個容身之地。”
    眾人各說各的，對於蕭嶽的謀算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抵觸，衛戰一拍大案道：“蕭嶽雖然不是什麽好人，但我們現在也別無他法，就北上青州，正好找柳玄算一算以往的總賬。”
    ……
    衛戰同意了蕭嶽的意見，便準備北上，但糧草不濟，隻能一路走，一路停，到處收集糧草。
    短短數百裏路，愣是走了幾個月才剛剛到豫州和兗州交界的魚台一帶。
    而此時，蕭嶽早已出征豫州，隻是留蕭逸和一萬兵馬駐守昌邑，以防衛戰的突然襲擊。
    ……
    豫州這邊，蕭嶽率三萬步騎，從己氏發兵，先是占領了曹縣，接著進兵蒙縣，想先攻克梁國，但是遭受到了頑強的抵抗。
    可能是豫州軍民都比較中意四世三公的狄傕，竟是個個都心向狄傕。
    雖然狄傕現在還在打淮南的主義，但豫州人基本上都已經站在了狄傕這邊。
    蕭嶽圍攻蒙縣數月之久，損兵折將不說，還耽擱了時間，這與一開始的預計完全不同。
    豫州雖然掛著陶健的州牧名頭，但實際上是沒有州牧鎮守豫州的。
    本以為沒有州牧就可以很簡單就拿下豫州，結果在梁國就已耽誤了數月時間。
    蕭嶽遇到這種情況，怒不可遏，為了震懾剩餘的郡縣，蕭嶽毫不猶豫在攻克蒙縣之後發動了屠城。
    屠城在古代是很常見的行為，一方麵是震懾人心，另一方麵則是鼓舞士氣。
    當兵的圖什麽，如果可以不顧人性的扭曲，任意施為，那麽士兵就會變成土匪，甚至是惡魔。
    士卒有了動力，這樣一來就可以讓士卒的士氣空前提高，雖然大家都不提倡。
    ……
    再說青州柳玄這邊。
    “主公，屬下實在搞不懂你為何會用如此粗略的計謀，這等計謀豈能瞞得過蕭嶽這等人，現在好了，徐州重兵雲集東莞和利城，我軍想要進入徐州，必定損失慘重啊。”
    高誌才一番話直接戳中了柳玄的痛處。
    柳玄也是納悶，每次自己有點小心思，都會被人看穿，反過來則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本來打算透露消息給陶健說蕭嶽要打他，要他趕緊做好準備。
    陶健本來相信柳玄這個大景宗親，結果後來傳言說蕭嶽不打他，反而是柳玄賊喊捉賊要打他，這讓陶健嚇壞了。
    最後再看蕭嶽的動兵方向，赫然是豫州，這才證實了柳玄賊喊捉賊的伎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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