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柳開森現在麵帶微笑，其實他內心也是十分激動。
    畢竟‘粉塵爆炸’這東西還沒有人故意做過，他能做出來並且做到如此效果，肯定免不了一番激動、興奮。
    但畢竟柳開森是皇帝，不好在屬下麵前顯得那麽差火，所以他也是刻意隱藏自己的情緒，仍舊麵帶笑容的回答。
    “其實先前在新秦，我並不是打算用巨型鞭炮去炸死炸傷車能，因為那機會太過渺茫，我在新秦設置這麽一計，主要還是要讓鮮卑人了解到這鞭炮的恐怖，這下你懂了吧？”
    柳開森還是沒有直接回答魏羽，但解釋到這個程度，以魏羽的智慧，還是瞬間就明白了。
    “我明白了，燈籠上麵引線一點燃繼而掉下來的時候，那些鮮卑人就以為這燈籠就是個巨型鞭炮，那些鮮卑人見識過了鞭炮的厲害，按照人的心理因素，如果掉到他身上，他就會義無反顧的將燈籠丟出去，但每個房間人口密集，大家心裏都有數，都不想這所謂的鞭炮挨著自己，於是便拋過去拋過來，一是破壞了燈籠，二也使得燈籠裏麵的火藥逸散開來，以達到粉塵擴散均勻的目的。”
    “不錯，但這時候蠟燭已經燃燒殆盡了，沒有火源，所以我又在房間裏麵點了許多檀香，檀香雖然沒有明火，但那火星也足夠起到火源的作用了。”
    魏羽又是一番跪拜：“哎呀，主公你這一計一環扣一環，讓人防不勝防，殺人於無形之中，我估計車能現在都還搞不清楚究竟什麽情況呢，哎呀，主公啊，羽對你的佩服簡直是猶如滔滔流水連綿不絕，又猶如黃河泛濫般一發而不可收拾啊。”
    柳開森一頭黑線：“魏羽，咱能不皮嗎，你過去過來就這一句，朕聽得耳朵都起繭疙瘩了。”
    魏羽又是一陣臉紅，旋即又問道：“對了，就算這一切都合情合理，那你又怎麽知道車能會住你這個詭異的大帳呢？”
    “這個不過是堵一把了，前麵數城，我都是直接相讓，車能一來就可以進駐城內，不用搭建多少臨時軍營。
    所以這次我就事先用大糞破壞了整個上郡城，車能就沒法在城內駐紮了。
    但他又來不及搭設軍營，現在十月份，夜間天氣又冷，不可能讓士卒露宿，那麽他唯一的選擇就是進駐我們為他搭好的軍營了。
    雖然這軍營疑點重重，但車能不管怎麽看都看不出問題所在，最終也隻能進駐了。
    當然，他還有什麽辦法解決臨時軍營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所以這個就算是賭一把了，不過還好，我賭對了！”
    柳開森這麽一說，魏羽也是恍然大悟：“哎呀，真的是太厲害了，太誇張了，太離譜了，不過羽是真的服了。”
    “嗬嗬”柳開森微微一笑，心說這魏羽還挺會拍馬屁的。
    不過接著又聽到魏羽道：“對了，主公，這次車能失利之後，他還下達了三個”絕對”的命令，你可以有興趣聽聽？”
    “哦？啥情況，三個‘絕對’？這車能倒也有趣，說來聽聽！”
    魏羽正襟道：“他說‘以後你留下的東西，他絕對不使用，你經過的地方他絕對要仔細查探’。”
    “哈哈哈”
    柳開森聞言笑得前俯後仰。
    “這車能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媽的整個大景江山都是朕的，那他還來攻打老子做什麽，反正他又不用，這不是有病嗎？額，對了，不是三個‘絕對’嗎？怎麽隻有兩個。”
    魏羽麵露擔憂道：“主公，最後這個不太好聽，要不就不說了吧。”
    “那不行，朕走南闖北什麽東西沒有見過，沒有聽過，他車能還有什麽話是我不敢聽的，快說。”柳開森大義凜然道。
    魏羽拗不過，隻得道：“這最後一個‘絕對’是他說‘以後抓到您絕對不會讓你好過’！”
    柳開森聽完啞然：“額，這車能野心還真不小，還想抓住我？他倒是有點飄了。”
    “可不就是嘛。”
    ......
    柳開森自美稷撤退之後，一路被追殺一千多裏路，但自己損失卻是微乎其微。
    而車能大軍不但損失一萬多人的士卒，連帶著幾個部族頭頭也全是或死或傷。
    當然前者對車能不利，後者卻是讓得車能一夜暴富，幾乎統一的鮮卑。
    而這時候的時間已經到了1194年12月，基本入冬。
    柳開森自然是逃回了寬州，而車能吃一塹長一智，也最終到達了寬州，不過車能看了一眼寬州城，就放棄了進攻的打算。
    畢竟柳開森一開始進入河套就是在寬州紮根，經過多年的加固，寬州根本無法拿下。
    不過車能的既定目標也達到了，於是車能就在寬州北麵開始布置防線。
    他攻不過去寬州，柳開森也出不了寬州。
    而且現在車能一夜暴富，還不穩定，所以他更多的經曆要留在整合各部族人口和徹底在河套站穩腳跟，以防止柳開森或者匈奴人的反撲。
    而柳開森在河套征戰了將近三年，可以說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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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占領了河曲和寬州以南，什麽地盤都沒拿到。
    相比於蕭嶽等人的進展，他的成就就顯得暗淡多了。
    地盤上看似這樣，但實際上柳開森卻是最大的贏家。
    首先蕭嶽等人都有著隱藏的危機，但他柳開森暫時沒有，畢竟鮮卑人短時間內是打不進寬州或者並州的。
    當然柳開森的地盤是沒有怎麽增長，但那收獲也是很豐盛的。
    從匈奴那邊搶過來的牛羊馬匹多達十萬計，人口更是二十多萬。
    牛羊早就運回了並州和洛陽，人口則全部落在了寬州，繼續繁衍生息。
    並且柳開森的兵力也達到了十萬，不過其中有一半是匈奴人。
    而柳開森的防禦戰線也是很長，各地都需要駐守，所以他現在能夠動用的士卒也僅僅隻有一兩萬。
    到現在，柳開森的兵力和將領也有了新的變動。
    首先是河曲，郭懷率軍一萬死死的釘在那裏，謹防車能渡河，李堪為副。
    拿下潼關之後，古倉、衣元二人也解放出來。
    柳開森又命梁興去到虎牢關協助羋熊駐守，潼關則交由慕容慈和陳寅駐守。
    南麵軒轅關由古倉、衣元駐守，白陘則改成胡勇駐守。
    孫龍則是被調來了寬州代替慕容慈的位置，楊禾為副。
    畢竟寬州太重要了，柳開森走後必須要一個鎮得住場子的人來駐守。
    而蔡選、馬原則是率軍駐紮在了呂梁，同樣防止車能渡河進攻並州。
    所有人都被安置好了，這時候白信也解放出來，來到了寬州，和柳開森共商大計。
    ......
    數日後，白信孫龍紛紛回到寬州，議事廳中，濟濟一堂。
    “此役我軍無奈全麵撤退，而鮮卑人又在北麵建設了一道防線，我軍短時間內再沒有機會進入河套地區，召諸位來就是想要商討一下我們下一步的行動方針，大家各抒己見吧。”
    靜，柳開森一言已畢，大廳之中落針可聞。
    其實每個人心中都很不痛快，將近三年了，大家浴血奮戰，換來的卻是鮮卑人的坐收漁利，哪個能好受？
    然而，事情到了現在，可謂是生米煮成了稀飯。
    先不說鮮卑人多，就說寬州北麵那一道堅固的防線，短時間內根本就無法突破。
    就算突破了，也將要直麵十餘萬甚至更多的鮮卑人。
    氣氛十分的壓抑，沒人說話，有些冷場。
    林起一看這不是個事啊，於是站出來道：“主公，鮮卑人太卑鄙了，竟然敢撿漏，以俺老林來看，不如和他們拚了，就算是死，也不要讓他們好過。”
    林起說的豪氣幹雲，但一眾人聽得卻是暗暗搖頭。
    現在情況確實不利，但也還未到拚個魚死網破的時候。
    “老林這也算得上是拋磚引玉了啊，大家有什麽說什麽，隨便說啊。”
    柳開森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要是大家在不開口，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因而一眾將士都將目光放在了白信和魏羽二人身上。
    魏羽白信對望一眼，仿佛心有靈犀一般，二人均是微微點頭。
    白信便站出來道：“主公，就目前的形勢來看，河套之事已不可為，至少短時間內是沒有辦法了。
    另外，中原那邊傳來消息，狄初大勝公良，公良退守界橋，以信看來，公良絕不是狄初對手。
    蕭嶽那邊，雖然有衛戰橫插一腳，但衛戰運氣不佳，前期小勝蕭嶽一場，但恰好遇到幹旱和蝗災，缺糧之下不得已而離開東郡，這就相當於失去了根基，成為無根浮萍。
    我想年後衛戰必定被趕出兗州，而蕭嶽也會進一步壯大。
    至於柳玄那裏，倒是不必過多擔心；還有就是長安那邊，韓攸拿下潼關並未進軍長安，我猜想是韓攸考慮到主公可能拿下河套，占地太大，導致防線過長，不利於發展，才沒有繼續進軍。
    但現在時移世易，主公現在可以拿下長安了，綜上來看，我們現在應該將視線轉移到中原和雍州這邊來。”
    柳開森聽完白信一番陳述，微微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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