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開森自然不能成為欽差，所以和馬異二人搖身一變伴作了欽差白信的隨從。
    進入郭成府邸之後，白信便拿出聖旨：“郭成，陛下來旨，還不跪接？”
    還是那句話，不知道上級領導是來問罪還是詔安的，郭成可不能跪。
    萬一是前者，那跪下接旨領死，那也太窩囊了。
    所以，還是站著吧，至少站著腰不疼。
    看著無動於衷的郭成，白信眼睛一轉：“算了，那就不跪了吧。”
    繼而展開聖旨，眉頭一皺：“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車騎將軍早年平定破天軍，後輔助朕皇兄博，於朝有功，功在社稷，現封郭成為xx將軍，賞xx十箱；另，xx李季，於國xx，實乃xx，著xx將軍擇日xx李季，不得有誤，欽此！”
    聽完聖旨，郭成腦子都漿糊了。
    卻聽見白信埋怨道：“狗日的起草太監，把草稿拿過來了，老子愣是沒看懂兩句，郭將軍，你聽懂沒有?”
    郭成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白信歎息一聲：“唉，這玩意果然不是人能聽得懂的，算了，郭將軍自己看吧。”
    郭成接過聖旨，瞄了一眼，就覺得頭腦發脹。
    隻見這做工不凡的聖旨上麵，到處都是塗抹，關鍵這塗抹還不是他喵的無意的，塗的處處都是關鍵位置。
    得，郭成接完聖旨，愣是不懂皇帝老兒賞賜了什麽官職，又叫自己去做什麽，但依稀可以明白是和李季有關。
    “陛下身邊的太監是該進行專項培訓了。”郭成嘀咕道。
    柳開森和馬異躲在白信身後暗笑，郭成微微皺眉，道：“白大人，你身後這位看起來有點眼熟啊。”
    白信麵皮一抽，馬異臉色大變。
    柳開森心說馬異果然還是太年輕了，就這心理素質，還不能獨當一麵啊。
    於是柳開森不慌不忙站出來道：“嗬嗬，郭大人所言非虛，好多人都說我和當今天子長得很像，小子還因此得了個一官半職，這才有幸跟隨白大人出差見到大人，大人果然是天賦異稟，相貌堂堂，威風凜凜，實乃國之大器也。”
    郭成聞言大笑，撫掌稱這小夥子會說話，馬異暗暗鬆了口氣，心說這皇帝好強的心理素質。
    “對了，欽差大人，不知陛下賞賜給了在下什麽東西？”
    白信搖頭表示就這聖旨，是個人他就不可能讀得懂，何況明白聖旨上麵賞賜的是何物。
    於是便命人將十口大箱子抬了上來，道：“郭大人自己打開看看吧。”
    郭成瞄了一眼白信，將信將疑過去打開箱子，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隻見十口大箱子堆滿了碗口大的石頭，這賞賜除開價值不談以外，倒也別致。
    “這？”郭成有些懵圈。
    白信亦是湊過去腦袋看完後嘖嘖稱奇道：“哎呀呀，這禮物真是，怎麽說呢，別出心裁啊。”
    “大人知道這是何意？”
    白信笑道：“郭大人有所不知，彩雲之南有一地，盛產奇石，名曰賭石，表麵上看起來平平無奇，但內中常有玄機，鴿子蛋那麽大的寶石你見過沒有？”
    郭成使勁搖頭，旋即道：“你的意思是這石頭中有鴿子蛋那麽大的寶石？”
    “那倒也不一定，陛下送你這麽多，肯定不可能每一塊都有，但肯定有幾塊石頭中有，嘖嘖嘖，陛下對郭大人果然厚愛啊，這麽多石頭哪怕是開出一顆鴿子蛋，郭將軍後半輩子都足以高枕無憂了。”
    郭成頓時喜上眉梢，連連麵東拱手以謝天恩，看得柳開森想笑。
    隨後郭成不負眾望的準備了豐盛的晚宴，一眾人大肆享受著郭成的招待。
    美酒美食自然不必多說，接著郭成一拍手，進來七八個手持棍子凳子的妖嬈美女。
    柳開森心說郭成果然有點兒意思，沒有真正玩過皇家娛樂會所的東西，卻把會所裏麵的門道學了個七七八八。
    而馬異沒見過這場麵，看著那些長長的棍子有些忐忑。
    緊接著，不負眾望之中，美女們紛紛開始了自己超凡脫俗的表演。
    柳開森搖頭苦笑，白信樂在其中，馬異卻是目瞪狗呆，旋即一抹嫣紅從鼻孔之中噴射而出，而他自己卻不自知。
    也難怪馬異如此不堪了，一是年紀太輕見得少，二是這也太浪了吧。
    且不說這些美女穿的涼快，就看那凳子和棍子總往私密部位蹭，就知道這表演的是什麽玩意了。
    “馬異，擦擦鼻子，注意形象。”
    馬異驚醒，尷尬中擦了鼻子，旋即想到：要是張春華以後學會了這舞蹈，那我就真正喜歡她又何妨？
    ......
    馬異一夜無眠，第二日在郭成友善的笑容中，柳開森等人離開了長安城，卻是往西而去。
    ......
    不得不說，離開潼關之後的路很難走啊，馬蹄子都磨爛了好幾個。
    不得已之下很多時候還要步行，柳開森便埋怨道：“踏馬的，沒得水泥路，這讓我想起了遠在徐州的柳玄兄。”
    馬異是知道柳玄的，怎麽說呢，那是一個很戳，但運氣很好的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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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問道：“陛下，這路和柳玄有什麽關係？”
    “你想啊，除了洛陽，其他的路肯定都難走，腳都磨痛完去，那鞋子肯定也經不久，因此鞋子的銷量就大增，這就不得不說我這位柳玄兄了，有門生產鞋子的手藝，所以我想現在柳玄兄肯定混的不錯。”
    這腦回路，倒也算得上是深謀遠慮了，馬異想到。
    然後就說：“陛下，我想柳玄不久之後就要占據徐州了。”
    “此話怎講？”
    “首先是陶健年事已高，又麵臨著柳玄大軍壓境，心力交瘁之下早死也是常理。”
    柳開森心說就你們這些謀士會推敲，可惜陶健是早該死了，活到現在已經算是賺了。
    而就在這時，有下人來報：“主公，剛接到洛陽傳來消息，月前，陶健病死，柳玄乘機拿下徐州。”
    柳開森心頭一跳，道：“狗日的柳玄，運氣是真他喵的的好。”
    不過旋即就想到，蕭嶽穩定了兗州和豫州，而狄初也基本拿下了幽州，那麽接下來就該衛戰和柳玄遭殃了。
    真是造化弄人，曆史和現實總是那麽大相徑庭，卻又殊途同歸。
    柳開森此刻是有些多愁善感的，隻是現實對他的淩辱往往比安慰來得更加熱烈，更加凶猛，又一個下人來報。
    “啟稟主公，剛剛益州傳來消息，柳焱稱帝了。”
    “臥槽。”馬異、柳開森、白信三人同時喝罵出生。
    小廝卻道：“主公，還不止呢，柳焱他說主公利用不光明手段引誘彭猛立您為帝，事後又過河拆橋，而您在位期間又倒行逆施，窮兵黷武，百姓民不聊生，真是罪大惡極，罪大惡極啊。”
    柳開森瞪了一眼小廝，喝道：“狗東西，你說歸說，瞪著老子痛心疾首是幾個意思？”
    小廝心頭一驚，暗罵柳焱魂蛋，差點被他帶入了。
    急忙道：“沒有，陛下，我是恨柳焱話說八道，滿嘴噴糞，不是瞪您啊。”
    柳開森心頭這才好受一點，道：“滾！”
    下人抹了一把冷汗，剛剛邁開步子，柳開森卻又喝道：“回來。”
    小廝暗罵柳開森不穩重，這下好了，一邁步就扯了蛋，剛回首又閃了腰。
    小廝一手捂襠，一手撐腰，回來苦澀著應道：“陛下？”
    柳開森也有些不好意思，便道：“對了，柳焱稱帝除了數落老子，還幹了什麽？”
    這不是廢話麽？肯定還幹了後宮三千佳麗啊。
    小廝稍微想了一下，便道：“嗯，他封狄初為冀州牧，領幽州牧，信都侯，然後就沒有了。”
    柳開森心說果然。
    正常來說，柳焱有賊心，沒賊膽，怎麽可能在這個時候稱帝，絕壁是狄初這廝搞的鬼。
    又想著上次坑了狄初一百萬石糧草，以狄初的性子，不做點什麽都對不起他那麽大個集團，柳開森心說這也算得上是狄初的正常操作了。
    “瑪德，也不知道是狄初麾下那個混球出的餿主意，要是被老子抓到，屎給你打出來。”
    遠在益州的阮遊突然打了一連串噴嚏，繼而有些後背發涼。
    這時候白信便道：“陛下，要堅強，若是信所料不差，荊州柳宣也該稱帝了。”
    馬異也附和道：“不錯，這勢在必行啊。”
    柳開森恨恨道：“狗日的，這些土賊攪混水的能力倒是挺強，不過那又怎麽樣，等老子抓到他們，錘不死他們一群憨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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