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背叛者悉數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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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風輕輕吹拂,半山莊園的水晶燈映照出一片流光溢彩。白天的高爾夫比賽之後,長信基金會的年度慈善酒會,在這座鄺家世代居住的莊園內盛大舉行。巨大的落地窗外,維港的夜色如墨,遊艇在遠方的海麵上緩緩滑行,仿佛整個港城的財富都在這裏聚集。< perignon香檳,站在宴會廳的邊緣,目光平靜地打量著周圍的人。她的唇角微微揚起,像是無意地觀賞這場奢華的宴會,實際上,她的目光正在篩選著今晚的目標。
    她已經站在獵物的圈子裏,而他們,尚未察覺到危險的臨近。
    不遠處,11位長信基金會創始理事會成員圍在一起,他們交談、寒暄、試探,表麵上是閑聊商業投資,實則每一個字都藏著權力和金錢的角力。
    霍令儀的指尖輕輕摩挲著香檳杯,眼神在他們的身上掃過——
    這些人,全都是當年站在法庭上指證她父親的背叛者。
    霍令儀微微側身,走向最近的一個圈子。
    “何董,最近聽說龍華道那個項目已經完成前期規劃?”一個中年男人輕聲說道。
    “是啊,政府剛剛批了新的發展計劃,我們很快就能開始。”說話的是瓏璽地產集團董事局主席何子硯,他的臉上掛著慣有的傲慢微笑。
    “何董這次眼光還是一樣毒辣。”玖江實業集團董事局主席唐浚謙舉起酒杯,笑道,“我聽說,這塊地原本有幾個財團爭奪,但最後還是你們瓏璽拿下了。”
    霍令儀微微側頭,假裝隨意地問道:“那邊的項目也算是公益性質的嗎?”
    “當然。”何子硯自信地笑了笑,“長信基金會名下的舊改計劃,政府也會撥款支持。”
    霍令儀輕輕一笑,心底卻已了然。基金會的“公益項目”早已成為他們操控地產市場的工具,他們打著慈善的名義,暗中以政府優惠政策拿地,再通過基金會的資金運作,悄無聲息地將土地價值翻倍,最終被私有資本吞並。
    她的手指在香檳杯沿輕輕摩挲,心中已有一絲冷意。
    幾步之外,鼎富資產管理ceo溫見蹊與辰峰對衝基金創始人徐靖堯,正站在豐融銀行董事局主席文謹初身旁,輕聲交談著。
    “基金會的資金流動還是需要更謹慎。”徐靖堯的語氣很輕,帶著刻意壓低的謹慎。
    文謹初端著紅酒,目光沉穩:“放心,我們在bvi英屬維爾京群島)的信托結構已經搭建好了。所有慈善撥款都會有合法記錄,但資金最終流向,是監管機構看不到的。”
    霍令儀站在幾步之外,聽著他們的對話,輕輕垂眸。
    bvi的信托架構?長信基金會不僅挪用慈善資金進入地產市場,還通過複雜的跨境金融架構,將資金隱藏在海外的對衝基金與私人信托中,徹底洗白。
    她的目光掃過溫見蹊,他正輕聲補充:“前陣子那筆外匯交易,豐融銀行的離岸賬戶操作得很漂亮。”
    文謹初輕輕點頭,目光平靜得令人不寒而栗。
    一個龐大的資金運作鏈條,正藏在這場盛宴之下。
    霍令儀微微一笑,心中卻已經記住了這些信息。
    在整個宴會廳裏,鍾鵬集團董事局主席鄺卓霖身旁站著一個年輕人,他的身影低調卻不可忽視。    他今年23歲,斯坦福大學金融管理本科,經濟學碩士,僅用五年便完成了本碩學業,以頂尖的學術成績進入鍾鵬集團,負責海外投資和長信基金會的核心財務。
    外界都認為,長子鄺昭澔hugo kong)才是鄺家的繼承人。
    但事實上,真正掌控鍾鵬集團資金流動的,是鄺允墨。
    霍令儀站在人群中,靜靜地看著他。
    鄺允墨的氣質與鄺昭澔完全不同,他的目光總是帶著精確的計算,語調平穩冷靜,身上帶著典型的金融人冷漠的疏離感,仿佛所有事物在他眼裏都能被量化成數字和收益。
    “投資講究的是精準,不是衝動。”鄺允墨對身旁的人說道,他的語氣沒有絲毫情緒波動,像是在談論一場已經確定結局的遊戲。
    霍令儀微微側頭,目光暗了暗。
    ——這個男人,或許是她複仇路上最難對付的棋子。
    站在露台上的鄺昭澔,握著一杯威士忌,目光遊離地掃視著宴會廳。
    他不喜歡這裏。
    這種充滿虛偽寒暄的社交場合,他參加過無數次,從小時候被帶去父親的商務會談,到長大後出席基金會的酒會,每一次都像是一個死循環——所有人都在笑著試探,所有人都在偽裝。
    可他生來便無法融入這些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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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喜歡藝術,喜歡自由,討厭被束縛在資本遊戲裏。
    但他的父親鄺卓霖,從他出生起,便決定了他的命運。
    他從小被送進最頂尖的國際私立學校,在家教的嚴格培養下學習經濟、管理、金融。18歲時,他進入賓夕法尼亞大學沃頓商學院,這所全球最頂級的商學院之一,是無數商業精英和華爾街投資銀行家們的搖籃。
    在沃頓的六年,他學會了資本運作的所有規則,結交了各界未來的金融大鱷,掌握了如何經營一家公司,如何投資市場,如何操控一個行業的漲跌。
    但這一切,他都不喜歡。
    他的夢想從來不是接管鍾鵬集團,而是成為一個自由的靈魂。
    可當他在2022年剛從沃頓畢業,父親便親自將他帶回港城,安排他進入鍾鵬集團管理培訓生項目,並在一年後將他提拔為董事長助理,開始涉足集團在國內所有核心業務。
    所有人都以為,這是一個“繼承人的成長軌跡”,可隻有鄺昭澔自己知道,這更像是一場精心編織的牢籠。
    他輕輕晃動著手中的酒杯,目光落在宴會廳中那個神秘的女人——霍令儀eudora)身上。
    她與這些人不同,她從容、聰慧、神秘,她不像其他名媛那樣刻意討好,也不像那些資本家一樣滿眼貪婪。
    她,太特別了。
    鄺昭澔的指尖摩挲著杯壁,心底某種叛逆的衝動被悄然點燃。
    “在看誰?”
    一個清脆的聲音從身後響起,鄺昭澔回頭,看到妹妹鄺琬翎正靠在露台的門框上,雙手環胸,眨著一雙亮晶晶的眼睛,饒有興致地打量著他。
    15歲的鄺家小女兒鄺琬翎ren kong),穿著一條prada黑色絲質短裙,長發自然垂落,臉上化著淡妝,仍然帶著少女的稚嫩與天真。
    鄺昭澔揚眉:“你怎麽溜出來的?”
    鄺琬翎嘟了嘟嘴,一臉不屑地瞥了瞥大廳裏觥籌交錯的景象:
    “媽咪剛才又在介紹我給那個什麽豪門公子,還說我要開始‘進入社交圈’了。”她翻了個白眼,語氣充滿不耐煩,“無聊死了。”
    鄺昭澔輕笑了一聲,把手中的威士忌遞給她。
    鄺琬翎接過酒杯,聳聳肩:“他們真的以為我會聽話嫁給一個他們挑好的豪門公子?太天真了。”
    鄺昭澔靠在露台的欄杆上,隨意地看著夜色,語氣散漫:
    “如果你真的這麽想,就該留在大廳,假裝對那個男人感興趣,等爸媽放鬆警惕,之後再找機會徹底擺脫他們。”
    鄺琬翎撅起嘴:“你這什麽鬼建議?我才不要浪費時間!”
    鄺昭澔勾了勾嘴角,沒再說話。
    他知道,鄺琬翎和自己從小感情最好,因為他們倆都是這個家裏最不聽話的人。
    小時候,她總是跟在他身後,對他說:“哥,我以後要和你一樣自由,不讓爸媽管我。”
    但鄺昭澔明白,鄺琬翎和他不一樣——他至少懂得如何在父母的操控下偽裝自己,而她,是真的無所畏懼地對抗家族的安排。
    鄺琬翎捧著酒杯,眼神忽然飄向宴會廳中的eudora,她眨了眨眼:“哥,你在看她對吧?”
    鄺昭澔微微一怔,淡淡道:“你想多了。”
    鄺琬翎笑得意味深長:“切,騙鬼啦。”她眯起眼睛看著eudora,
    “但我也覺得她很特別。”
    鄺昭澔忍不住看了她一眼:“怎麽?”
    鄺琬翎歪著頭,一臉認真地說:
    “她不像那些富家千金一樣無聊,也不像那些商人一樣冷冰冰的。”
    她晃了晃酒杯,語氣輕快地說,“她好像……有點故事。”
    鄺昭澔沉默了幾秒,沒接話。
    鄺琬翎忽然轉頭,睜大眼睛看著鄺昭澔:“哥,你不會是喜歡她吧?”
    鄺昭澔一愣,隨即失笑:“別胡說。”
    鄺琬翎撇撇嘴,半開玩笑地哼了一聲:
    “嘁,難得你對一個女人感興趣,我還以為我要有個未來嫂子了。”
    鄺昭澔搖頭,輕輕笑了笑,心裏卻升起一絲莫名的情緒。
    他目光落在eudora身上,看著她優雅地遊走在宴會中,巧妙地與每一個人寒暄交談,卻始終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感。
    她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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