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規則的邊界,權力的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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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6年9月,政壇迎來新一輪的重組,而ean關聿修,終於走到了這場博弈的關鍵節點。這一天,選舉委員會正式公布新一屆選委會委員候選人名單,ean的名字赫然在列。
    從暗中的資本布局,到正式踏入政治體係,這是ean和 eudora計劃中的重要一步——讓ean進入權力核心,逐步掌控未來的金融立法改革。
    一個月前·港城青聯
    作為全國青聯港城青年聯會的副主席,ean在科技創新、金融科技領域的影響力早已得到廣泛認可。    這一次,港城青聯正式提名ean參選選委會委員,將他推向了港城未來五年政治決策的核心圈層。
    港城青聯在推薦信中這樣寫道:
    “關聿修先生一直致力於推動港城的科技創新與金融科技改革,作為新一代的青年領袖,他具備卓越的國際視野和戰略思維,我們相信他的加入,將為港城的未來注入新的活力。”
    這是一次曆時十年的精心策劃布局,ean的身份定位被精準包裝成“科技+金融改革”代表,避開了傳統家族資本的影子,贏得了社會各界的廣泛支持。
    但他知道,真正決定這場選舉成敗的,是更高層的力量。
    一周前·選委會審查委員會
    選委會委員的候選人資格,需要經過“候選人資格審查委員會”審核,而這一次,財政司長周彥銘正是審查委員會的主席。
    這意味著,ean的選委會之路,最終的審查掌握在周彥銘手中。ean非常清楚,這一步如果不能拿下,那麽所有的布局都將前功盡棄。但他同樣清楚,他手中的籌碼已經足夠。
    周家剛剛與sino capita賽諾資本展開深度合作,已經成為周家家族基金的投資管理核心。周衍之和沈綺霏已經完全站在他這一邊,他們的婚姻不僅是政治聯姻,更成為鞏固ean在周家影響力的關鍵紐帶。而財政司長周彥銘同樣需要ean的科技資源和中立身份,需要sart ai的數據分析能力,為他的政策與仕途提供支持。
    周衍之和沈綺霏在家族會議上據理力爭、強烈推薦ean,沈綺霏甚至親自找到公公周彥銘,強調ean在未來金融市場改革中的重要性:
    “他不是普通的資本家,他是科技新貴。如果港城要保持國際金融中心的地位,我們需要年輕血液,尤其是像關聿修這樣掌握全球頂級金融科技的人才。”
    最終,周彥銘審閱了所有候選人的資料,深思熟慮地權衡利弊之後,簽署批準了ean的資格審查。
    今天,ean關聿修正式通過候選人資格審查,順利進入新一屆選委會,任期五年。ean看著手機上彈出的正式公告,目光沉穩,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冷靜的笑意。他知道,這不僅僅是一個政治身份的獲得,而是整個棋局走向巔峰的關鍵一步。
    這意味著他將直接參與未來五年特首選舉的投票,影響港城最高權力的歸屬。而選委會的影響力遠不止於選舉,還包括港城的財政、金融、產業政策製定,而ean將在其中擁有發言權。
    這不僅僅是政治的突破,更是對港城金融立法改革的戰略性布局,他的目標,是徹底顛覆舊有的資本秩序,讓真正的科技金融成為主導力量。
    eudora在窗邊輕聲說道:“我們已經進入遊戲的核心了。”
    ean輕輕合上手機,目光深邃:“所有的舊規則,終將被打破。”
    時間回溯到1997年秋天,港城的天際線依舊璀璨奪目,高樓林立,維港的波光倒映著中環的霓虹。然而,這座城市的金融核心正在經曆一場史無前例的浩劫。
    恒生指數在短短幾個月內,從點暴跌至6600點,超過六成的市值蒸發。街頭巷尾,股民們神色麻木地盯著證券交易所門口的大屏幕,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財富化為烏有。
    金融風暴席卷而來,整個香港陷入了一場資本世界的殘忍屠殺。
    銀行開始倒閉,企業紛紛破產,股票市場一片腥風血雨,最具象征意義的房地產市場更是慘遭血洗。房價在短短幾個月內暴跌50以上,無數按揭業主的房貸瞬間變成負資產,銀行強行收樓,大批家庭被掃地出門。
    那是一個每天都能聽見“自殺”這個詞的黑暗時期——有人從中環寫字樓一躍而下,有人留下一封字條後點燃煤氣,有人舉家吞服安眠藥,在夜色中沉入維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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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對於當時隻有8歲的ean關聿修來說,這些宏觀經濟的風暴並沒有任何意義。他的世界仍舊是父母溫暖的懷抱,仍舊是書桌上擺放整齊的練習冊,仍舊是母親在廚房裏煮的蛋花湯,仍舊是父親帶著他去書店時講述的那些金融故事。
    “媽,爸爸呢?”ean天真的問媽媽。
    “他在房間裏,你別打擾他。”
    那天晚上,ean窩在沙發上,手裏拿著一本漫畫書,但書頁卻一直停留在同一頁。家裏的氛圍很奇怪,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壓抑得讓人窒息的感覺。
    客廳的電視機裏,正在播放新聞報道:
    “今日港城股市繼續暴跌,多個上市公司市值縮水超70,經濟學家警告金融市場恐將進一步下探……”
    母親顧穎蘭坐在餐桌旁,眼神渙散地看著新聞,手裏的茶已經涼了很久。她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手指微微發抖。
    ean隱隱約約能聽見父親在書房裏翻找文件的聲音,還有沉重的歎息。他知道父親最近很焦慮,因為公司在裁員,因為銀行賬戶裏的數字越來越少。但他不知道,父母已經瀕臨絕望。
    兩年前的關家還是一個典型的港城中產家庭。ean的父母都在外資銀行工作,薪資穩定,職業發展良好,他們按照港城的“中產公式”規劃著人生。
    1995年,他們存夠了第一筆首付,貸款買下了一套兩房單位,位置不算太好,但他們堅信“港城的房子隻會漲不會跌”——畢竟,這是所有金融精英都相信的定律。
    1996年,他們將積蓄投入股市,買入了當時最炙手可熱的藍籌股和科技股,期待著在即將回歸的港城實現財富自由。
    1997年,他們準備換一輛新車,給ean找個更好的補習班,讓他未來能考上港城最好的學校。
    一切看似美好,直到這場金融風暴摧毀了他們的“中產夢”。
    股市崩盤,關家所有的股票賬戶在短短幾周內蒸發殆盡,本金全部虧光。更致命的是,房價腰斬,銀行要求他們補足額外的抵押金,但此時他們工作的銀行本身也瀕臨破產,兩人雙雙失業。
    短短半年,他們從“中產階級”變成了“負資產難民”。
    夜深了,房間裏一片寂靜。
    父親坐在窗邊,手裏拿著一瓶半空的威士忌,眼神空洞地盯著外麵的城市燈火。
    母親在臥室裏翻著存折,計算著銀行卡上的最後一筆存款,但不管怎麽算,都填不上那個越來越大的窟窿。
    他們沒有告訴ean真相,也沒有抱怨銀行的冷酷,他們心裏浮現出最後的決定。
    黑夜未褪,天色仍帶著一絲幽藍。港城的街道沉浸在淩晨的寂靜之中,霓虹燈閃爍著微弱的光,偶爾有夜歸的出租車駛過,撕破短暫的寂靜。
    灣仔的一座普通公寓裏,一股刺鼻的汽油味彌漫在空氣中,幾乎讓人窒息。客廳的地板上,汽油沿著瓷磚縫隙蔓延,滲透進牆角的木櫃,映照著微微搖曳的燭光,像是一隻張開的死亡之手,緩緩向前爬行。
    關家夫妻站在臥室門口,目光死寂地看著這燃燒前的寂靜世界。
    “這樣……兒子應該不會痛吧?”母親顧穎蘭的聲音微微顫抖,她的手指死死地抓著自己寬大的睡衣袖口,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父親關永權閉上眼,聲音幹澀而低沉:“不會的,很快就結束了。”
    他的語氣仿佛在說服妻子,更像是在說服自己。他們已經沒有了退路。
    股票賬戶上的數字已然歸零,銀行的催債電話每天如鍾聲般響起,房貸違約通知一張接一張地塞進信箱,甚至連基本的生活開銷都成了問題。
    曾經溫馨的家,如今變成了囚籠,一張無法逃脫的死亡通知書。他們拚盡一生努力追求的“中產夢”,在資本的屠刀下,瞬間化為泡影。
    他們無路可走,他們甚至連最後的“尊嚴”都被剝奪了。他們緩緩轉頭,透過半掩的房門,看向遠處兒子的小床鋪。
    “快!滅火器!”
    “二樓有火災!裏麵可能還有人!”
    “撤離!撤離!”
    消防員的喊聲刺破了清晨的寂靜,紅藍色的警燈在濕潤的街道上閃爍著冰冷的光。樓道裏,驚恐的鄰居們尖叫著逃離,手忙腳亂地抱起孩子,拖著老人往外跑。
    而8歲的ean,正站在街角,呆滯地看著自己的家吞沒在火焰之中。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的書包還背在肩上,裏麵裝著昨天剛買的漫畫書,手裏還攥著從便利店買來的早餐,塑料包裝在晨風中發出微弱的響聲。
    他隻是按照慣例,在清晨七點前溜回家,趁父母還沒醒來偷偷爬上床,把昨晚在同學家裏玩了一夜遊戲機的事情掩蓋過去。
    他以為,今天會是個普通的早晨。但現在,他隻看到那片熟悉的窗戶在烈焰中扭曲變形,玻璃爆裂的聲音清脆刺耳,宛如炸裂的骨骼。他聽見消防員焦急地呼喊,他看到人們驚慌失措的臉,但這一切都離他很遠,遠得像是另一場夢魘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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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他看到擔架上覆蓋的白布。
    他愣住了。
    有個消防員快步走過來,蹲下身,放緩聲音:“小朋友,你住在這裏嗎?”
    ean茫然地點點頭,嘴唇微微顫抖,連話都說不出來。
    消防員沉默了一瞬,輕聲道:“你的爸爸媽媽……他們……沒能出來。”
    ean的世界轟然崩塌。
    他仿佛聽見耳邊有無數支細小的玻璃管碎裂的聲音,像是整個世界在瞬間粉碎,重重地砸在他腳下,將他一寸一寸地吞沒。
    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麽,但喉嚨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掐住,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想衝過去,想撕開那層白布,想問爸爸媽媽是不是在跟他玩捉迷藏,想讓他們睜開眼告訴他這隻是一場惡作劇。
    但他們不會再回答他了。
    他們真的走了。
    ean徹底變成了一個人。
    八歲的他一個人活下來了。
    ean不明白,為什麽明明昨天晚上,他的父母還在給他做晚飯,今天就突然消失了?
    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
    他不知道這個世界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為什麽他們要離開?
    為什麽沒有帶上他?
    為什麽這個世界可以如此輕易地摧毀一個家庭?
    他不知道自己跪在地上哭了多久。
    那一天,他成了孤兒。
    他被送進了政府設立的福利院,成為了社會體係裏一個無人問津的編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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