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公開聲明,判決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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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環·郭氏家族辦公室
    外牆是低調而昂貴的意大利黑色大理石,整棟建築不張揚,卻帶著老錢家族的威嚴感。別墅盡頭的會議室裏,氣氛壓抑得令人窒息。
    深色實木長桌鋪陳著一張張股權報告,文件上密密麻麻的紅色批注,veronie capita的名字出現在多份投資文件中,每一個字符都像是在控訴他們的家族如何被一個女人拖入風暴中心。
    郭劭霆的弟弟、郭家二當家郭維峻端坐在會議桌一側,神色冷峻,手指緩緩敲擊著桌麵。他穿著手工定製的三件式西裝,袖口的鉑金袖扣反射著冷光,沉默了許久,才緩緩抬眼,目光銳利地落在會議桌對麵的兒子郭雋西身上:
    “theo,這就是你選的女人?”
    郭雋西坐在長桌另一端,背脊繃得極直,拳頭緊握,指節泛白。他知道自己必須說點什麽,但嗓子裏像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樣,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真是給我們郭家長臉了。”興晟建設董事局主席郭劭霆,一句帶著冷嘲熱諷的話從桌尾傳來,聲音帶著輕蔑,帶著慍怒。
    “veronie capita pf現在是全球金融界的醜聞,”郭劭霆的視線掃向郭雋西,語調不善,“我們郭家成了國際笑話,你知道外界怎麽議論嗎?”
    “港交所、證監會、瑞士信托、迪拜家族辦公室……全球金融圈所有和她有過合作的機構,現在都在撇清關係,”郭劭霆的太太郭鍾佩寧沉聲道,“媒體甚至在說,她是你引薦進入我們家族圈層的。”
    “你到底是怎麽認識她的?”郭雋西的母親郭林頌恩冷冷地問。
    郭雋西的指尖收緊,耳邊的聲音開始模糊。他的腦海裏,浮現出一個截然不同的畫麵——
    2018年,英國南安普敦大學,初夏的某個午後,陽光透過橡樹枝葉,在草坪上灑下細碎的光影。
    張曦蕾穿著一件白色襯衫,袖口挽起,坐在露天咖啡館的長椅上,修長的指尖劃過筆記本電腦的屏幕,輕輕一頓,然後抬頭朝他笑了一下。
    “theo,你有沒有想過,我們可以改變世界?”她的語調輕快,帶著毫不掩飾的自信與野心。
    她對著屏幕上的一組市場數據輕輕一點:“財富的流動,是可預測的。隻要看清了遊戲規則,就能掌控遊戲。”
    那時的她,眼裏滿是光,笑容明朗,和他一樣年輕,一樣充滿著對未來的野心。
    那個女孩,真的是騙子嗎?
    父親郭維峻手指緩緩敲擊著桌麵,每一下都像是鍾擺落下,精準,穩重,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你必須公開聲明與你無關。”他的聲音低沉而克製,每一個字都像是一道判決,釘死在會議室的空氣裏。
    “否則,你將失去繼承權。”
    郭雋西坐在會議桌另一端,指尖輕輕交疊,掌心滲出一層冷汗。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緩緩掃視會議室內的一張張麵孔。
    長輩們表情冷漠,叔伯們沉默不語,家族的核心律師、資產管理人、商業顧問全都到齊,仿佛這不是一場家族內部的討論,而是一場公司董事會。
    他看向母親郭林頌恩,她坐在父親身旁,麵容平靜,卻帶著一絲疲憊和憂慮。她輕輕歎了口氣,語氣溫和卻不容置疑:
    “theo,現實不是童話。”
    他手指微微收緊,低頭盯著桌麵,心跳沉重地撞擊著胸腔。
    “她是我愛過的人。”他終於開口,聲音低啞,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倔強。
    空氣裏一瞬間變得更冷了。
    “可她不屬於我們的世界。”郭維峻的目光如刀鋒般落在他身上,語氣平靜,卻帶著絕對的權威。
    “theo,你一直想證明自己,但看看你現在的處境。”他的手指推開桌上的一份文件。
    郭雋西低頭看去,文件封麵上是幾個鮮紅的字母:【證監會調查報告】。
    文件第一頁,是veronie capita pf的資產凍結通知,下麵是長長的投資人名單,其中不乏迪拜皇室、新加坡主權基金、歐洲貴族、甚至港城本地幾大豪門家族。
    郭維峻的聲音帶著審視:“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她不僅僅是個詐騙犯,她還讓整個金融圈陷入風暴,連帶我們郭家,也被推到了風口浪尖。”
    “如果你繼續與她糾纏,你會被市場封殺,你的公司會被資本拋棄,你會成為整個港城上流社會的笑話。”
    會議桌另一端的家族律師推了推眼鏡,語氣冷靜得像是在處理一份商業訴訟:“目前,外界已經開始質疑您是否知情,如果您不做出公開聲明,我們將無法阻止這場危機繼續發酵。”
    郭雋西的指尖無意識地收緊,過去十年的回憶交錯,他腦海裏閃過無數記憶碎片——
    南安普敦大學的湖畔,陽光灑在她的臉上,她微笑著對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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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發生什麽,我都會站在你身邊。”
    2024年,他剛回港創立自己的男裝時尚潮牌orvn,她站在orvn旗艦店的落地窗前,輕輕滑過貨架上的設計樣品,笑著說:
    “你會改變遊戲規則。”
    2025年,維港浪漫的夜晚,她舉著一杯紅酒,望著遠處的天際線,語調輕柔又遙遠:“我會站在你的身邊,陪你改變世界。”
    郭雋西的沉默在會議室裏持續得太久,久到父親郭維峻的眉頭深深皺起,久到家族律師翻開了手裏的文件,語調冷靜卻堅決:
    “如果你無法做決定,我們可以代你做。從明天起,你的家族信托將被凍結,orvn的股東結構將被調整,你的董事職務也將被暫停。”
    郭雋西猛地抬頭,眼神一震。
    家族律師沒有停頓,繼續道:
    “如果你不在24小時內發布正式聲明,宣布與張曦蕾無關,那麽從法律層麵上,你將正式被排除在郭氏核心繼承體係之外。”
    會議室內一片寂靜。這一刻他意識到,家族已經不再是給他“選擇”,而是直接將他逼入死角。
    郭維峻站起身,視線冷靜地落在他身上,語氣不容置疑:
    “明天我們要看到你的公開聲明。如果你不發聲,orvn將被家族回收,你的董事職務將被撤銷。”
    “我們不會允許這種汙點留在郭家。”他頓了頓,語氣低沉而威嚴:“你有24小時。”
    會議室裏,空氣凝滯,死一般的沉默。
    長輩們緩緩起身,文件合上,椅子移動的聲音在房間裏回蕩,像是宣告了某種命運的敲定。
    他們陸續離開,沉默而有序,仿佛這隻是一次普通的商業決策,而非一個男人被迫與他曾經愛過的女人徹底切割的夜晚。
    郭雋西沒有起身,他仍然坐在那裏,肩膀微微繃緊,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手機屏幕亮起,新聞推送不斷滾動著——
    “張曦蕾被警方正式逮捕,veronie capita資金鏈斷裂!”
    “豪門秘聞:郭雋西是否知情?”
    “郭家遲遲未回應,是否會選擇切割?”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掌心有一道淡淡的紅痕。
    他必須做出決定。
    次日·半島酒店
    攝像機對準舞台中央,閃光燈如暴雨般落下,鎂光燈照亮了整個會場。半島酒店的宴會廳裏,此刻已被改造成新聞發布會現場。
    長桌前擺著麥克風,後方背景板上是郭氏集團的標誌,以及港城四大家族聯合發布的官方聲明。
    記者們的手指幾乎貼在快門上,全球各大財經媒體的直播畫麵同時開啟。
    n、彭博社、路透社……
    大洋彼岸的華爾街交易員盯著直播畫麵,迪拜金融中心的投資人打開筆記本記錄,瑞士私人銀行的財富管理人接通了客戶的緊急電話。
    整個金融世界都在等著聽他怎麽說。
    郭家二當家郭維峻的小兒子郭雋西,veronie capita pf最親密的核心人物之一。張曦蕾,曾經與他共度十年青春,如今被指控百億金融詐騙。
    郭雋西坐在長桌中央,背脊筆直,雙手交疊放在桌上,指節微微泛白。他的西裝剪裁完美,領帶打得一絲不苟,袖口處的orvn專屬袖扣閃著微光,所有細節都無懈可擊。
    然而,他的眼神,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沉默。深邃、冷峻、壓抑,藏著無法言說的情緒。
    “郭先生,張曦蕾曾是您最親密的戀人、合作夥伴,您是否相信她是無辜的?”
    話音落下,記者席上頓時一片寂靜,連鍵盤敲擊的聲音都停滯了。所有人的目光鎖定在他的身上,等待他的回應。
    郭雋西沉默了一秒,緩緩抬頭,目光深深地望向前方某處,像是透過攝像機看向一個遠在千裏之外的人:
    “我們從來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話音落地,全場一片嘩然。
    新聞記者們瘋了一樣敲擊鍵盤,財經媒體的直播字幕立刻刷新——
    【郭雋西正式切割張曦蕾,奢侈品投資女王徹底淪為棄子】
    【郭氏家族劃清界限,張曦蕾的命運已成定局】
    n主持人迅速解讀:“這是郭雋西的公開表態,意味著他將與張曦蕾徹底切割,同時也表明港城四大家族的官方立場。”
    彭博財經評論員低聲說道:“這不僅僅是一場私人情感的決裂,更是一場豪門權力的清算。”
    她,徹底成為了被拋棄的人。
    郭雋西放下麥克風,心跳沉重,指尖微微發涼。他知道,這場發布會的每一句話,都將成為鐵證,成為她人生裏無法抹去的汙點。
    他親手終結了她的上流社會身份,親手讓所有人相信——她已經徹底出局。
    但……他真的贏了嗎?
    他曾愛她,他曾相信她。但此刻,他隻能坐在這裏,麵對全球,親手將她從自己的世界裏剔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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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維港麗景頂層公寓裏,新聞直播的畫麵投射在牆上。
    屏幕上的郭雋西,神色平靜地說出那句——“我們從來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坐在屏幕前的eudora緩緩抿了一口紅酒,指尖摩挲著玻璃杯壁,唇角微微上揚。
    她的眼神平靜,甚至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很好。”她輕聲道,語氣裏沒有憤怒,沒有悲傷,隻有一絲意味不明的欣賞。
    她輕輕放下酒杯,玻璃底部與桌麵接觸,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三個月後·港城高等法院。
    法庭內寒氣逼人,法官沉聲念出最終判決:“被告張曦蕾,金融欺詐、市場操控、非法套利罪名成立,判處有期徒刑八年。”
    媒體席上,財經記者迅速敲擊著鍵盤,新聞標題已擬定好:《金融女巫終落網,市場終於擺脫她的陰影》。
    法官繼續宣判:“被告的操盤行為破壞了市場公平性,給全球金融體係造成嚴重威脅,因此必須予以嚴懲,以儆效尤。”
    證監會代表隨即發表聲明:“她的套利模式嚴重擾亂市場,必須受到懲罰。”
    張曦蕾身穿藍灰色囚服,長發被規矩地束起,站在被告席上,眼神平靜,聽著法官一字一句地剝奪她的自由。她沒有求饒,也沒有憤怒,甚至連一絲失落的情緒都沒有流露。
    這場風暴的核心人物,仿佛隻是一個局外人。
    判決公布的十分鍾後,市場做出了本能反應——奢侈品投資指數短暫下跌2.2,但不到二十四小時,曲線便迅速回升。
    瑞士銀行、迪拜家族基金、新加坡的私人信托,沒有一家機構調整她的資產。全球資本界一片靜默,甚至沒有哪怕一條正式的撤資公告。
    財經評論節目上,主持人皺眉分析:“通常來說,一個涉及上百億套利交易的金融操盤手被判刑,市場應該會出現恐慌性拋售。但現在看來,市場反應微乎其微。”
    嘉賓冷笑著接話:“她是被判刑了,但你們仔細想想——她的財富體係呢?”
    入獄第三天。
    獄警例行巡查,張曦蕾獨自坐在牢房角落,翻閱當天的《金融時報》。新聞頭條是她的名字,而她目光淡然地掃過,沒有絲毫情緒波動。
    市場依舊照常運作,瑞士信托的季度報告,沒有任何異常。她在迪拜基金會的股權,仍然靜靜地躺在係統裏,沒有被清算。
    她的名字從金融市場上消失了,但她的影響力卻絲毫未減。
    她放下報紙,嘴角緩緩勾起,低聲喃喃道:“他們真的以為遊戲結束了嗎?”
    她的身體暫時被囚禁,但她的棋局,仍然在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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