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情報落地,痛心婚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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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深,微醺的五人圍坐在一起,桌上多了兩支紅酒的空瓶,話題在沉默中慢慢冷卻,仿佛一場精密的布局終於得到了片刻喘息。
    ceine卻在這時輕輕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拿起平板,指尖點亮屏幕。
    “對了,”她像是忽然想起什麽般,語氣不疾不徐,“eudora,你半年前讓我查蔡振邦——我記得那件事你後來沒再提過。”
    eudora一愣,隨即回以一笑,眼神略帶調侃:“大小姐,我差點忘了問你,你連總統的外匯賬戶都能扒出來,查一個複策同盟黨魁怎麽那麽長時間都沒結果?”
    “偏偏他就是很難查,”ceine搖了搖頭,“官方資料幹淨得過分,黑網也隻抓到幾筆隱蔽程度低得令人不屑的政商晚宴和政治獻金往來。”
    她頓了頓,眼神微變,“但今天早上,我在黑市掛了三個月的匿名情報請求,居然有人回複了。”
    全桌的目光隨即被牽了過去。natise則換了個坐姿,仿佛準備聽一出懸疑劇本。
    ceine點擊播放,緩緩浮現的畫麵是加密截圖與文字報告混合的情報格式,署名極簡——“黯潮”。
    她的聲音輕,卻清晰:“過去八年,蔡振邦私人名義和旗下信托涉及的藝術品交易,有74的記錄都指向同一家畫廊。”
    她調出一張模糊的街景圖:一棟斑駁的三層老洋樓,招牌被藤蔓半遮,灰牆上是一個極不顯眼的名字——“青線畫廊”。
    “這個畫廊的主理人是個從未出現在任何藝術展名冊上的年輕畫家,阮青蕙,今年26歲。”
    “她沒有畢業院校記錄和亮眼的履曆,藝術風格為‘情緒式抽象’,畫作原本無人問津。”
    “但蔡振邦的購買清單顯示,他以遠超行情三到五倍的價格持續購入她的畫作,累計金額近兩千萬東寧元。”
    她停頓了一下,補充道:“更有意思的是,蔡振邦過去六年間頻繁出入濱海區一處高端公寓,公寓的產權歸其長子所有,外界普遍認為他是探望長子。”
    “但情報網絡交叉比對後發現——”
    她換了一頁。
    “蔡家長子常年居住於東寧另一處別墅,這個公寓的實際居住者,正是青線畫廊主理人阮青蕙。”
    屏幕上浮出數張樓宇出入記錄、匿名目擊者陳述,以及一張模糊背影照片:蔡振邦與一名長發女子站在露台邊,共飲香檳。
    空氣瞬間安靜了。
    natise挑眉:“八年?他藏得可夠嚴密的。”
    ceine關掉屏幕,仰靠回椅背,緩緩地說:
    “我不能百分百斷定他們的關係,但從這個頻率、資金流和時間線看,至少可以下個定義——她不是普通情人。她,是他願意藏進生活係統裏的變量。”
    而那個變量,在今晚,第一次浮出暗麵。
    短暫的沉默後,第一個笑出聲的是anneise。笑不刺耳,也不張揚,像一個老政壇發言人終於在錄音棚裏聽到了某個熟悉的失誤音:
    “蔡振邦這算什麽?權謀版的文藝複興?”
    她撐著下巴,懶洋洋地望著屏幕最後停留的那張模糊圖像,“我一直以為蔡振邦連感情細胞都被調成了國會發言時間線。”
    “結果,他也有個心愛的小畫家藏在城市的神經末梢。”
    ean沒笑,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他懂得將風險藏進最不被監管的地方。”
    “藝術品交易,信托賬戶,非主流藝人,兒子的房產。”他像在評估一份結構圖,“典型的情感偽裝下的資產洗牌模型。”
    ceine倚在椅背,眯著眼看eudora,像是看一張正要改寫的局部圖紙。
    “所以,親愛的——”她的語氣帶著那種私密場域裏獨有的曖昧調子,“看來你不是他唯一心動的對象。”
    eudora並未露出尷尬,甚至連驚訝都沒有。她緩緩轉動著酒杯,紅液輕貼著杯壁,像是在聽一首緩慢調頻的爵士:
    “我本來就不是。”她語氣輕得仿佛這場八年戀情是某份日常審計中的偏差數值,“如果我真的能讓他動心,那他早就犯錯了。”
    nathan在角落輕輕一笑,像是終於等到這場局裏的台詞抵達既定位置,語調一如既往地低沉:“他是那種能控製國家財政預算,卻控製不了一個自己想藏一輩子的人。”
    “這就是致命破綻。”anneise點了點頭:“最完美的掩體,就是他親自設置的‘家庭邏輯’。”
    “可惜,現在已經不是冷戰時代,連家庭都能被算法識破。”她轉頭看向ean:“proetheus ai能監控感情線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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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an緩緩點頭:“在結構層麵上,可以。比如情緒激發頻率,行蹤對稱率,資產轉移異常值。”
    他語調平平,但那句話背後的潛台詞所有人都聽懂了——蔡振邦最柔軟的地方,即將被數字建模滲透。
    ceine輕聲:“一個人連愛誰都要隱藏,這種男人永遠不是真正無懈可擊的。”
    eudora笑了,她看著屏幕緩緩熄滅,語氣不緊不慢:“但恰恰是這種人,才值得下注。”
    那笑容不是傷感,也不是挑釁,是資本對破綻的輕柔試探,像一根指尖,輕輕按在了蔡振邦神經係統的盲點上。而這群人,早已習慣在盲點裏做決定。
    “其實——”eudora緩緩開口,像是終於從沉思中回神,“我並不在意他藏了多少個阮青蕙。”
    眾人一時沉默,沒有人接話。
    她的指尖輕敲著酒杯杯腳,節奏緩慢:“也許,他從來沒真的對我動心。更可能是,他覺得站在我身邊,比睡在她身邊更能接近權力核心。”
    anneise斜倚椅背,低聲道:“但你不覺得惡心反胃?”
    eudora搖頭,眼中依舊清透如鏡:“人性沒什麽惡不惡心,隻有用不用得上。”
    她輕輕一推麵前的空杯,紅酒劃出一道淺淺痕跡:“如果阮青蕙是他藏起來的情緒資產,那我,就是他擺在台麵上的政治債券。他舍不得折損我,因為我能帶他完成更大的協議。”
    nathan靜靜地望著她,像在看一場策略完備的資產轉換。
    ean目光一動:“你準備怎麽利用這個籌碼?”
    eudora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望著窗外濱海區的夜色。燈火如潮水在玻璃上泛起波瀾,她的背影如剪影般靜止。
    “他花八年藏一個女人,是因為那段關係必須幹淨、不被幹擾。那現在,我想成為讓他不得不‘打破幹淨’的人。”
    她轉頭,目光平靜:“不是去揭穿,不是去摧毀。而是站得更近一點,近到讓他對我產生‘不能失去’的錯覺。”
    這是一次對權力感情結構的重構提案。ean輕輕點了一下酒杯邊沿,像是在做一個確認標記,那是他對她計劃的默許。
    eudora看著窗外夜色,輕聲自語:“感情,是最不能被編程的變量。但一旦被發現能被預測,它就變成了最昂貴的貨幣。”
    她回頭看向眾人,神情如常:“而我,會讓它變得——有價。”
    眾人心領神會,無需多言。
    “eudora——”ean的聲音輕輕地切入,並不突兀,也不是刻意打斷。他的語調像空氣中某種本來就存在的東西,隻是終於被說出。
    eudora回頭看他,眉眼舒展,沉浸在方才的勝券在握中。
    ean望著她,緩緩道:“有件事,我本來想等ethan自己告訴你——”
    一瞬間,eudora的神情沒變,眼神卻微不可察地凝住了一拍。
    ean說到一半,下意識確認了一下氣氛的溫度,才繼續道:“上個月,victor周衍之)告訴我,他的姐姐周瑾悠,已經和ethan唐逸辰訂婚了。”
    空氣忽然像被抽空了一部分。eudora沒有立即反應過來,甚至沒皺眉,也沒開口,仿佛那句話在她聽來隻是一個延遲抵達的訊號。
    ean不敢直視她的眼神,他低頭輕扣桌麵,像在處理一筆稍顯沉重的“非交易性負債”。
    “下個月,港城的婚禮,周瑾悠那邊已經開始籌辦了。因為周家身份敏感,他們對媒體封鎖得很緊,所以外界還沒有消息。”
    ceine本欲調侃的笑意在嘴邊僵住,anneise也罕見地沉默了下來。nathan慢慢地把酒杯推遠了一點。
    eudora看著ean,眼神一時間全然空白,不像是脆弱,也不是因為震怒,而是那種不屬於任何表情係統的“暫時缺席”。
    她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然後她轉身,重新望向窗外,燈火依舊在城市玻璃皮膚上遊走,像什麽都沒發生。
    過了幾秒,她低聲問:“是他主動求婚的嗎?”
    ean點頭:“victor說,是的。”
    她垂下眼,像是將某種不屬於她的情緒在努力往下壓。她緩慢、極度優雅地坐回椅子,手指拂過桌麵,像拂開一張隱秘的情感合約。
    ceine想說什麽,卻沒說出口,anneise伸手輕輕碰了下她的胳膊。
    eudora的語氣忽然輕了一點,幾乎像自言自語:“我以為我還有點時間,結果,他等不及了。”
    ean低聲道:“對不起,我本該早點告訴你。”
    eudora轉頭看他,輕輕搖頭:“沒關係,你選了對的時間。今晚我心情好,所以不會太難看。”她笑了一下,像一瓶剛打開的香檳,表麵有泡沫,瓶內卻已經徹底氣散。
    沒有人接話,隻有ean在所有人都看不見的視線裏,緩緩將指尖扣緊在掌心。他知道,這不是eudora的崩塌,而是她在強行自我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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