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9 章 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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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維以赫連勃和阿骨娜的名義,暗中聯絡對圖拉嘎不滿的部落,許以重利,承諾恢複往日榮光。
諸多部落首領,受其蠱惑,紛紛倒戈,聚集在烏維的麾下。轉投烏維帳下。一時間,烏維麾下仿若匯聚百川,勢力驟增。
待探子飛騎來報,言及半數部落已叛,倒戈烏維時,圖拉嘎又驚又怒。
他怒目圓睜,猛地抬手,將身前案幾掀翻在地,怒喝道:“大膽烏維!竟敢謀逆!”
“本單於乃阿魯台單於親定繼位之人,阿骨娜助烏維謀逆,這般行徑,怎對得起已去往長生天處的阿魯台單於!”
他旋即下令,急召大軍,欲以雷霆之勢,將烏維一眾叛賊剿滅。
三日後,戰鼓擂動,號角齊鳴。
圖拉嘎率大軍親征,浩浩蕩蕩,向烏維的駐地進發。而烏維也早已得到消息,整頓大軍,準備應戰。
數日後,兩軍於呼蘭山東側對壘,旌旗蔽空。
刀光劍影,血肉橫飛。
烏維麾下的勇士,雖不如圖拉嘎王庭大軍訓練有素,但為了各自部落的利益,皆是悍不畏死,奮勇廝殺。
雙方你來我往,殺得難解難分。
一時間,雙方你來我往,戰況膠著,殺得昏天黑地,難解難分。戰鼓轟鳴、殺聲震天、兵器碰撞鏗然作響,諸般聲響交織相融,奏響一曲雄渾的草原戰歌。
此番戰事,綿延數日,雙方皆折損慘重,一時陷入膠著狀態。
這日,夕陽西下,殘陽如血,將整個草原都染成了紅色。
戰場上,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烏維和圖拉嘎各自站在高處,遙遙相望,眼中充滿了仇恨的火焰。
這場草原上的內戰,才剛剛開始。
燕王府書房內。
“稟殿下,草原急報。”暗衛單膝跪地,雙手呈上一封密函。
裴明緒抬手接過密函,展開細閱,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烏維與圖拉嘎兩敗俱傷,草原之上,血流成河……”語氣中滿是愉悅。
他將密函置於案上,手指漫不經心地輕輕敲擊著桌麵,發出清脆聲響,一下又一下。
“匈奴人流的血越多,將來我燕北大軍北上,將士們便能少流血。”
他抬眸,望向跪在地上的暗衛。
“傳令下去,讓探子繼續嚴密監視草原局勢。”
“必要時,可暗中出手,務必不能讓匈奴戰火停下。”
“是!”暗衛領命,迅速退下。
望舒舍,小書房內。
珩兒坐在軟榻上,咿咿呀呀地玩著撥浪鼓,朱纓和白瑾在邊上照看著。
宋昭月則是坐在書案前,列著八月回京所需的行李。
大晟朝出門遠行自是比不得她前世方便,更何況這次她還要帶著珩兒這個奶娃娃。
所以現今才六月,她便開始著手準備行李。
這行李不光包括此次一路上吃穿用度,還有回京後給宮中、親朋故交的禮物,更重要的是此次景熙帝六十聖壽的禮物。
好在裴明緒說景熙帝六十聖壽的禮物由他來準備,她隻需給宮中皇後、淑妃等備禮,至於京中親朋故交,則是照著往年禮單即可。
給後宮主位的禮物,她已命司珍局趕製一批首飾,所用的寶石便是燕北盛產的瑪瑙。再添上羊毛線織成的衣裳,和羊毛織成的細布,其餘便是尋常擺件玩物。
給淑妃的則是多準備了份由龍城寶石製成的頭麵,和淑妃喜愛的前朝畫聖的《山居圖》。至於皇後,則是也是加了套寶石頭麵。
給宮中娘娘們的大禮都準備妥當後,她又開始翻看曆年給京中親朋故交家的年禮單子。
“娘娘,殿下來了。”
宋昭月聞言,抬眼看去,便見裴明緒一襲玄色錦袍,身姿挺拔如鬆,踏入屋內。福順緊跟在他身後。
裴明緒瞧見宋昭月身前書案上攤開的那厚厚一遝禮單,皆是往年京中親朋故交的禮單。
他不由劍眉輕蹙,眉心處仿若隱有川字浮現:“這些禮單,太多了。”
宋昭月擱下手中筆,輕輕揉了揉酸澀的手腕,輕聲應道:“殿下,八月回京,各方應酬,禮數不可廢。”
裴明緒走到她身旁,骨節分明的手指拿起最上麵一張禮單,目光粗略一掃,便知曉其中瑣碎。
他側身,目光凝視著宋昭月,語氣溫柔道:“這些瑣事,何必親力親為,交給福順去擬定便是,你屆時過目一下,瞧著妥當與否即可。”
“以往這類事兒,皆是福順在一手操辦,他經驗老到,由他來辦,必能周全。”
裴明緒眼中滿是心疼之色,抬手輕輕撫上宋昭月的眉心,緩緩撫平那一抹褶皺。
“不然如此繁重的禮單事務,可要累壞你了。”
一旁的福順一聽,連忙上前一步,躬身道:”“殿下、娘娘放心,此事交給老奴,老奴定當竭盡心力,辦得妥妥當當。”
宋昭月本就被這禮單之事擾得煩悶,聞得福順此言,仿若得了赦令,眉眼瞬間舒展,笑語盈盈道:“那便有勞福公公了。”
福順忙不迭擺手,臉上堆滿笑意:“哪裏哪裏,為娘娘分憂,是老奴的榮幸。”
殿下這般怕累著娘娘,可全然不怕累著他這把老骨頭。
他這做奴才的,也隻能好生辦差,務必事事周全,也好替殿下討娘娘歡心。
裴明緒微微俯身,目光溫柔如水,仿若能將人溺斃其中:“回京諸事,不必太過操勞,萬事皆有我在,你隻管安心便是。”
語氣堅定,字字落地有聲,直入宋昭月心間,仿若一座巍峨高山,可為她遮風擋雨。
宋昭月聽得裴明緒這番言語,心頭暖意頓生。
眼瞅著八月便要歸京,她心中不安始終揮之不去。
這宮中,皇後、雲貴妃定是不懷好意;宮外,成國公府、秦王府、魏王府怕也是不好相與。
畢竟她如今獨占了燕王,還將占了燕王妃之位,不知擋了多少人路。
但是不知為何,裴明緒這般言語,她內心不安頓時消散不少。
不管怎樣,有裴明緒在,任誰想動她,都得好生掂量掂量。
“嗯。”
她輕輕抬眸,盈盈雙眸望向裴明緒,那眼中的信賴與傾慕仿若璀璨星辰,熠熠生輝。
一時間,二人四目相對,周遭空氣仿若都變得繾綣起來,溫情脈脈。
卻不料,就在這柔情蜜意正濃之時,一聲突兀且煞風景的憤怒叫嚷,仿若一道利刃,陡然劃破這溫馨靜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