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過帝辛的一陣忽悠後，平心那雙明眸越睜越大，腦袋像小雞啄米似的不停點頭。
    帝辛見狀，知道火候已到：“這些靈藥道友若是用不上，但那些前往人間的巫族兒郎們總能用上吧？”
    帝辛眼中精光一閃，壓低聲音道：“實在用不完，我人族倒是很樂意代為消化……”
    見平心若有所思的樣子，帝辛又補了一句：“況且，這每年上供的規矩一旦立下，西方的實力，隻會被慢慢削弱。”
    “此消彼長之下……”
    話音未落，平心突然一拍桌案，震得茶盞都跳了起來：
    “妙啊。我這就去把他們拎來。”
    話音還在殿中回蕩，她已消失在原地。
    “哎，記得用大道契約……” 帝辛的叮囑還沒說完，遠處就飄來平心歡快的回應：
    “知道啦。”
    此刻鬼門關外，接引準提二人正蹲在忘川河邊畫圈圈。
    突然一陣天旋地轉，等回過神來，兩人已經四腳朝天地摔在了平心殿中。
    抬頭正對上平心笑吟吟的俏臉，和帝辛那副滿臉笑容的表情。
    兩位聖人慌忙低頭行禮，二人道袍下手擺都在微微發抖，不敢看平心是怕會再次挨揍。
    準提不敢看帝辛是心虛之前算計人族的事，害怕暴露後被人皇揍。
    準提感覺他現在恐怕不是人皇的對手，而且平心還在一旁看著。
    “見過二位聖人。”兩人低頭行禮，聲音一個比一個低。
    平心優雅地拂袖落座，學著帝辛方才的模樣，慢條斯理道：
    “眼下倒是有個恢複部分西方靈脈的機會…不知道二位……”
    “要，我們要。” 接引準提異口同聲。
    兩人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狂喜。
    天知道他們為了修複靈脈，這些年在洪荒四處打秋風受了多少白眼。
    西方實在是太窮了，他們一直在為恢複西方靈脈而努力，其中辛酸隻有他們知道。
    平心唇角微勾，端起茶盞輕抿一口，愣是把幽冥苦茶喝出了瓊漿玉液的架勢。
    殿中一時寂靜。
    接引準提文人的額頭漸漸沁出汗珠，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都在對方眼中讀出了同樣的困惑：
    怎麽突然不說話了？
    這是什麽意思？
    該不會是在戲耍我們吧？
    這是要坐地起價了？
    看來是要獅子大開口了了啊。
    “不知…平心娘娘有什麽條件。” 接引硬著頭皮開口，沒辦法恢複西方世界靈脈的機會，實在是太難得了。
    平心優雅地放下茶盞，輕歎一聲：“你們也知曉修複地脈之艱難，所以……”
    話到此處，她突然瞪了帝辛一眼，都是跟著人皇學的，她覺得自己跟著帝辛都學壞了。
    “兩件先天靈寶如何？”接引咬牙道，臉上的皺紋都擠成了一團。
    他說完就捂住心口，仿佛已經聽到自己珍藏多年的寶貝在哀嚎。但是為了西方眾生，豁出去了。
    帝辛聞言挑眉，饒有興致地打量著二人。
    沒想到西方還能拿掏出先天靈寶？這倒是意料之外的收獲。
    不過先天法寶對於他來說沒有任何誘惑，便繼續悠然品茶，權當看戲。
    平心用餘光瞥見帝辛無動於衷，也學著端起茶盞輕啜。先天靈寶？她拿來也沒什麽用。
    接引準提看著無動於衷的二人，急得直搓手。
    最終接引一跺腳，顫聲道：“三…三件。”
    “三件，平心娘娘也知道我西方窮……我西方實在是拿不出什麽好東西了。”
    平心指尖輕敲案幾，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這樣吧，恢複靈氣之地你們種植指定的靈藥……我要所產出的九成，包括不限於靈礦等……往後所產生的天材地寶。”
    平心想到帝辛說過，談判就是漫天要價，坐地還錢。
    帝辛聞言差點被茶水嗆到，暗自咋舌：這丫頭學得也太快了吧？
    一開口就要九成，比他預想的還要狠。
    誰敢這麽開口啊。
    “九成未免也太多了吧……五五分如何？”準提額頭滲出細密汗珠，硬著頭皮還價：
    ……
    “四六，我們四。”
    ……
    “三七，我們三，畢竟種植靈藥，采集礦場都需要人手……”
    準提望了一眼還在品茶的平心，在心中想到：
    不會一成也不鬆口吧。
    準提眼株一轉，實在不行九一也行。
    真正的產量有多少，還不是他們說了算？至於那些珍稀的天材地寶，有的是法子暗中截留。
    平心故作沉吟，實則悄悄瞥了帝辛一眼。見他微微頷首，這才展顏一笑：
    “也罷，七成就七成吧。”
    “誰讓我心善呢，見不得西方受苦。”
    平心手指輕點，數十份大道契約憑空浮現，密密麻麻的條款閃爍光芒。每份契約上都纏繞著地道法則和大道道韻，看得接引準提頭皮發麻。
    “來吧，以防萬一，咱們先簽了這些大道契約。”
    接引捧著契約的手微微發抖，這哪是什麽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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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明就是要將西方教生生世世都捆死的賣身契啊。
    準提湊近細看，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契約上連靈藥生長時間都規定得明明白白。還會有地府和人族的雙方視察等等。
    可謂是全方麵，無死角的監管，這還怎麽暗中操作？
    準提拱手，做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平心娘娘，您看這契約條款…咱們能不能再商量商量？”
    “嗯？”
    平心指尖的地道之力驟然暴漲，冥殿內的溫度瞬間驟降：“難道你們二位說的振興西方，都是在戲耍本座？”
    接引嚇得一個激靈，連忙擺手：“不敢，不敢。我們哪敢欺瞞娘娘。”
    “那就簽吧。”
    “師兄你來吧。”準提準提眼珠一轉，看向接引，他可不想簽，這要是簽了他就成西方的罪人了。
    接引一把拽住師弟的衣袖：“師弟，還是你來吧。”
    “師兄……”
    “師弟……”
    帝辛看著膩歪了半天的二人，實在受不了了：“磨蹭什麽？你二人一起簽了便是。”
    接引準提同時抬頭，滿臉不可思議地望向平心。
    幽冥之地，什麽時候輪到一個外人來發號施令了？
    “聽他的。”
    平心漫不經心地欣賞著手中的茶盞，連眼皮都懶得抬。
    接引，準提：？？？
    二人麵麵相覷，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震驚：
    人皇能替平心做主？
    這幽冥地府，何時成人族的地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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