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逃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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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我爸說我們老於家祖山是東北的。我們家當時是在吉林倒騰藥材的,不能說富甲一方,那也是小康家庭。
在那個餓死人的年代吃喝不愁,我們祖上樂善好施,在當地的口碑還是不錯的,結果918事件發生,小日本鬼子入侵東北,燒殺擄掠無惡不作,後又建立偽滿共和國,為了扼殺當地人的反抗精神,在當地找一些有名望的人來充當維持會長,安撫百姓,因為我爺爺再那一片邊是有名的藥材商人,而且經常救濟當地的百姓,被日本人選中當維持會長。爺爺不願成為鬼子的狗腿子,決定連夜帶著我奶奶逃離了東北,準備投靠陝西的三爺爺。
行走時路過河南濟源歇腳,在逃離時走得過於匆忙,我爺爺隻帶了一些貼身衣物和錢財,一路上也花的差不多了。 奶奶此時也懷孕六個月了,不再適合長途行走,最後來到濟源的一個山上安家。
當時濟源這邊都是住在半山腰的窯洞裏,胖子的爺爺名叫“陳衛國”。是一個農民,早前當過兵,和鬼子打過仗,‘近身肉搏砍死過三個鬼子!後來部隊被打散了,部隊番號也撤銷了,胖子的爺爺找了幾個月也找不到隊伍,便回到了濟源老家種起了地。
爺爺從陳爺爺家門口路過,想討碗水喝。陳爺爺以為是逃荒的,看到奶奶還挺著大肚子,於心不忍,便給了我爺爺一點食物雖然一碗小米粥,在那個啃樹皮的年代,這也是一家人三天的口糧。
現在給奶奶補補身子,爺爺十分感激,兩人就坐在陳爺爺的門口聊起了家常。爺爺說起了自己的經曆,陳爺爺聽到爺爺不惜拋下家業,也不願給鬼子當狗腿子,對我爺爺豎起了大拇指,又拿出珍藏幾個月的半瓶高粱酒,和爺爺喝了起來,兩人越老越投機。
最後陳爺爺說道:
“我看嫂子這個身體狀態,也不適合在長途行走了,萬一中途出了問題就麻煩了。這樣,我這窯洞挖的時候我都看好了,在我房子的右邊還有一塊斜坡,明天咱兩去挖個房間出來,你們兩個住足夠了,先在這安下腳,等孩子出生了在出發。咱兩還能做個鄰居。”
爺爺和奶奶商量一番便同意了。
就這樣我爺爺奶奶便在濟源這住了下來,由於長時間的奔波,動了胎氣,奶奶第一個孩子沒有保住。又過幾年了,抗戰勝利了,陳爺爺也結婚了,沒想到兩家的媳婦在同一年懷孕了,分別生下了兩個男孩。
我爸叫‘於建軍’、胖子他爸叫‘陳援朝’。本來我爺爺和奶奶是準備去陝西投靠三爺爺的,卻沒想到在濟源安了家,更沒想到這一住就是幾十年。直到我們和胖子出生才搬到濟源市區城郊,當時為了修建小浪底水庫,政府把我們山上的人家都搬遷到了濟源市區旁邊。當然我和胖子家還是鄰居!
我們的父親也是一起光屁股玩到大的,兩人是村裏的小霸王,偷雞摸狗無惡不作,典型的“二流子”聽說還偷看寡婦洗澡。我後來問我爸,當我媽的麵打死他也不承認,說是胖子他爸看的,他隻是負責放哨,當然,胖子他爸也是這麽說的。他們兩個在村裏是狗都嫌棄的主,兩人從小不知道挨了多少頓打,依然是頑性不改,沒辦法了。後來我爺爺和陳爺爺商量送他們參軍,那時候家家戶戶都以參軍為榮,爺爺也想趁機希望可以磨練下我爸的性子,從此改邪歸正,隻是這詞的參軍給我們兩家蒙上了永世的詛咒,也是爺爺最後悔的事,在臨終前還拉著爸爸的手,說是他害了我爸,當時我還小,並不知道這句話的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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