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間諜與反間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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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太原城的密謀
1940年初春的太原城,日軍華北方麵軍司令部內彌漫著緊張的氣氛。特高課課長佐藤一郎少將將一份絕密文件重重摔在會議桌上,震得茶杯裏的水麵劇烈晃動。
"八嘎!這已經是本月第三次作戰計劃泄露!"佐藤額頭上青筋暴起,眼鏡片後的雙眼布滿血絲,"從忻口戰役到上個月的冬季掃蕩,每次行動都像是提前寫在八路軍的作戰地圖上!"
會議室裏鴉雀無聲,幾個參謀官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牆上掛著的"武運長久"橫幅在穿堂風中輕輕擺動,仿佛也在嘲笑著他們的無能。
"佐藤君,冷靜。"坐在首位的岡村寧次大將緩緩開口,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發出有節奏的"嗒嗒"聲。"根據情報分析,八路軍386旅獨立團最近三個月獲得的戰果異常突出。"他推了推金絲眼鏡,鏡片反射著冰冷的光,"特別是這個叫陳長安的團長,似乎總能預判皇軍的行動。"
"哈依!"佐藤立即起身鞠躬,軍裝領口勒得他脖子發紅,"屬下已經注意到這個情況。根據潛伏人員報告,獨立團最近建立了一個龐大的情報網絡,滲透進了我們的後勤係統和偽軍部隊。"
岡村微微頷首,從公文包中取出一張照片推到桌子中央。照片上是一個穿著八路軍軍裝的年輕軍官,劍眉星目,正站在一群戰士中間講話。
"陳長安,28歲,黃埔軍校畢業,曾在國民黨軍中任職,三年前投奔八路軍。"岡村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這個人很危險,必須盡快除掉。"
他拍了拍手,會議室側門應聲而開。一陣淡雅的櫻花香氣飄了進來,隨之而來的是一陣輕盈的木屐聲。參謀們不約而同地轉頭,隻見一位穿著淡紫色和服的年輕女子緩步走入。
"這位是南造雲子的得意門生,川島芳子小姐親自培養的"夜鶯"——鬆本惠子少佐。"岡村介紹道,嘴角浮現出一絲罕見的笑意,"她將負責針對陳長安的"櫻花行動"。"
鬆本惠子向前邁出一步,深深鞠躬。當她抬起頭時,那張精致的臉上帶著甜美的微笑,眼神卻冷得像冰。她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軍官,最後定格在陳長安的照片上。
"請司令官閣下放心,"她的中文流利得聽不出任何口音,"我會讓這個支那軍官在櫻花凋零前,永遠消失。"
2)意外的"難民"
五天後,晉西北山區飄著細雨。獨立團駐地附近的趙家莊籠罩在一片雨霧中,顯得格外寧靜。
陳長安正在團部審閱最新的情報匯總,桌上的煤油燈將他的影子投在土牆上,隨著火焰的跳動而微微晃動。最近建立的情報網運轉良好,但越是順利,他心中越是不安。
"團長!村口發現一個受傷的女學生!"偵察連長王鐵柱急匆匆地跑來報告,蓑衣上的雨水在地麵上積成一小灘,"說是從太原逃出來的,鬼子殺了她全家!"
陳長安眉頭一皺,合上文件:"帶我去看看。"
村口的老槐樹下,一個穿著破爛學生裝的年輕女子蜷縮在那裏,臉色蒼白如紙,右腿上的傷口已經化膿,鮮血混著雨水在地上暈開一片淡紅色。看到陳長安等人走近,她驚恐地往後縮了縮,濕漉漉的頭發貼在臉上,更顯得楚楚可憐。
"別怕,我們是八路軍。"陳長安蹲下身,溫和地說。雨水順著他的帽簷滴落,在地上濺起小小的水花。"你叫什麽名字?從哪裏來?"
"我...我叫林小曼..."女子聲音虛弱,帶著明顯的太原口音,"是太原女子中學的學生...前天晚上,鬼子突然闖進學校...他們...他們..."話沒說完,她就暈了過去。
"快!送醫務室!"趙剛連忙招呼衛生員。
就在眾人手忙腳亂時,陳長安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係統提示音:
【警告!檢測到高威脅目標!】
【姓名:鬆本惠子化名林小曼)】
【身份:日軍特高課少佐,代號"夜鶯"】
【特長:格鬥、暗殺、密碼破譯、情報分析】
【危險等級:a+】
【備注:曾參與刺殺三名國軍高級軍官】
陳長安瞳孔微縮,但麵上不顯,反而更加關切地指揮眾人:"小心點,別碰到她的傷口!衛生員,準備盤尼西林!"
當擔架抬著"林小曼"離開後,趙剛湊過來低聲道:"老陳,有什麽不對勁嗎?"
陳長安望著雨中遠去的擔架,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一條大魚自己遊進網裏來了。"
3)放長線釣大魚
深夜,團部會議室的油燈依然亮著。陳長安、趙剛和敵工部部長馬德勝圍坐在桌前,牆上掛著的作戰地圖被燈光映得泛黃。
"老陳,你確定那個女學生是鬼子特務?"趙剛難以置信地問,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桌麵,"她腿上那個傷口可是真的!醫生說是刺刀傷,再晚點送醫就可能截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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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長安點燃一支繳獲的日本"櫻花"牌香煙,深吸一口,讓辛辣的煙霧在肺裏轉了一圈才緩緩吐出:"千真萬確。特高課的特務都經過嚴酷訓練,為了任務可以不惜自殘。"他敲了敲桌子,煙灰落在粗糙的木紋上,"但先別打草驚蛇,我要放長線釣大魚。"
"你打算怎麽做?"馬德勝摸著下巴上的胡茬問道。
"她既然是衝我來的,肯定會想辦法接近我。"陳長安吐出一個完美的煙圈,看著它在空氣中慢慢擴散,"我們就給她創造機會。老馬,你安排人24小時監視,但要注意隱蔽。"
第二天一早,陳長安"恰好"路過醫務室。透過半開的門縫,他看到"林小曼"正靠在床頭,陽光透過窗戶在她蒼白的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她手裏拿著一本《西行漫記》,神情專注而恬靜,完全看不出昨晚奄奄一息的樣子。
"林同學好些了嗎?"他推門而入,故意讓腳步聲重一些。
"林小曼"似乎被嚇了一跳,書本從手中滑落。當她看清來人時,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精光,隨即又恢複了楚楚可憐的模樣:"您...您是昨天救我的長官嗎?"
"我是獨立團團長陳長安。"陳長安和藹地說,順手撿起地上的書,"在看斯諾的書?"
"嗯...學校裏偷偷傳閱的..."她低下頭,露出一段雪白的脖頸,"我...我知道這是禁書,但是..."
"沒關係,在我們這裏可以光明正大地看。"陳長安微笑著把書還給她,"你安心養傷,有什麽需要盡管說。"
"謝謝...謝謝陳團長..."她眼中泛起淚光,手指緊緊攥著被角,"我...我無處可去了..."
"那就先留在我們這裏吧。"陳長安在她床邊坐下,刻意保持著一個恰當的距離,"等你傷好了,可以幫忙教戰士們識字。我們這裏正缺文化教員呢。"
"真的可以嗎?"她抬起頭,眼中閃爍著希望的光芒,像極了找到歸宿的迷途少女,"我一定會好好工作的!"
走出醫務室,陳長安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他摸了摸口袋裏的微型監聽器——這是昨晚係統兌換的高科技產品,已經巧妙地安裝在了病床下方。
4)美人計的陷阱
一個月的時間,"林小曼"已經成了獨立團的"編外人員"。她不僅教戰士們識字,還主動幫忙照顧傷員,溫柔體貼的表現贏得了不少幹部戰士的好感。而陳長安則刻意保持若即若離的態度,既給她接近的機會,又不讓她輕易得手。
這天傍晚,李雲龍帶著新一團的幾個營長來獨立團交流作戰經驗。剛進團部大院,他的目光就被正在晾曬繃帶的"林小曼"吸引住了。夕陽的餘暉灑在她身上,將樸素的學生裝鍍上一層金邊。
"老陳,你們團什麽時候多了這麽個漂亮女學生?"李雲龍眼睛都直了,連旁邊參謀長的匯報都沒聽進去。
陳長安心中警鈴大作,但表麵上一派輕鬆:"哦,是太原逃難來的,暫時安置在我們這兒。怎麽,李團長有興趣?"
"嘿,老子打了這麽多年光棍,還不許追求幸福了?"李雲龍搓著手,眼睛一直沒離開那道倩影。
晚飯時,李雲龍特意坐到了"林小曼"旁邊,殷勤地給她夾菜倒水。"林小姐在太原讀什麽專業啊?家裏還有什麽人嗎?"問題一個接一個,就差把"我對你有意思"寫在臉上了。
"林小曼"羞澀地低著頭,偶爾回答幾句,恰到好處地流露出對"李團長這樣的大英雄"的仰慕之情。當李雲龍講到忻口戰役時,她更是雙眼放光,崇拜之情溢於言表。
"李團長真厲害!"她小聲讚歎道,手指不經意間碰到了李雲龍的手背,"要是能多聽您講講戰鬥故事就好了..."
李雲龍頓時像喝了二斤地瓜燒一樣,臉漲得通紅,說話都不利索了:"那、那什麽,明天我還來,給你帶、帶本戰鬥日記!"
飯後,陳長安把飄飄然的李雲龍硬拽到了自己屋裏,關上門就是一頓劈頭蓋臉:"老李,我勸你離那個女學生遠點!"
"咋了?"李雲龍不以為然,還在回味剛才的豔遇,"老子單身這麽多年,好不容易遇到個知書達理的姑娘..."
"她有問題。"陳長安壓低聲音,從抽屜裏取出一疊監聽記錄,"這一個月來,她每晚都會偷偷記錄我們的人員編製和武器配置。前天夜裏還試圖潛入機要室,被暗哨及時發現才沒得手。"
李雲龍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老陳啊老陳,你是不是看人家姑娘對我有意思,吃醋了?"
"我沒開玩笑!"陳長安一把揪住李雲龍的衣領,"她是日本特務,特高課的"夜鶯"!專門來搞我們的!"
看到陳長安從未有過的嚴肅表情,李雲龍終於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咽了口唾沫:"那...那現在怎麽辦?"
"將計就計。"陳長安鬆開手,整理了一下衣領,"今晚你別回了,住我這兒。我讓你看場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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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收網時刻
深夜,獨立團駐地一片寂靜,隻有哨兵偶爾的腳步聲打破寧靜。借著月光,一個黑影悄無聲息地溜進了團部檔案室,動作嫻熟得像回了自己家一樣。
黑影——正是"林小曼"——從發髻中取出一根細鐵絲,三下五除二就打開了上鎖的文件櫃。她熟練地翻閱著機密文件,借著微型手電筒的光亮快速瀏覽,不時用藏在紐扣裏的微型相機拍照。
"《春季反掃蕩預案》...《各營兵力部署圖》...《情報網聯絡密碼》..."她小聲念叨著,聲音裏帶著掩飾不住的興奮,"這次立大功了..."
突然,電燈大亮!刺眼的光線讓她本能地抬手遮眼。
"林小姐,這麽晚了還在加班?"陳長安帶著幾個戰士堵在門口,手中的駁殼槍穩穩指向她。李雲龍站在旁邊,臉色鐵青。
"林小曼"瞬間變了臉色,剛才那副柔弱模樣蕩然無存。她冷笑一聲:"陳團長果然名不虛傳。"話音未落,她突然從袖中甩出三枚手裏劍,同時一個後空翻躍向窗口!
陳長安早有防備,側身躲過暗器,同時扣動扳機。"砰"的一聲,子彈精準地打中了"林小曼"的右肩,血花在空中綻放。
"別動!"李雲龍從另一側衝進來,槍口抵住了她的後心,"媽的,老子差點著了你的道!"
"林小曼"——鬆本惠子知道自己敗露了,突然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她猛地咬破了藏在牙齒中的毒囊,黑色的血液立刻從嘴角溢出。
陳長安一個箭步上前掐住她的下巴,但為時已晚。她的眼神開始渙散,身體像斷了線的木偶一樣癱軟下去。
"天...皇...萬..."最後的詞語化作一口黑血噴湧而出,她的頭無力地垂向一側,睜大的眼睛裏還凝固著不甘和怨恨。
李雲龍呆呆地看著這一幕,手中的槍"啪嗒"一聲掉在地上:"她...她就這樣..."
"特高課的風格。"陳長安鬆開手,在床單上擦了擦沾血的手指,"立刻更換所有密碼和聯絡方式,通知各據點提高警惕。"他轉向魂不守舍的李雲龍,"老李,現在信我了吧?"
李雲龍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聲音有些發抖:"他娘的,這小娘們演得真像!要不是你..."他突然抓住陳長安的肩膀,"老陳,這次多虧了你!我李雲龍欠你一條命!"
"這隻是開始。"陳長安望著窗外的夜色,聲音低沉得像在自言自語,"特高課不會這麽容易放棄的。通知所有部隊,近期可能會有大規模報複行動。"
6)暗棋啟動
三天後,太原特高課總部。佐藤一郎憤怒地將電報摔在地上,茶杯被震得跳起來,滾燙的茶水濺了一地。
"八嘎!惠子小組全軍覆沒!連屍體都沒帶回來!"他歇斯底裏地咆哮著,軍刀出鞘,將辦公桌一角劈得木屑橫飛。
一個參謀戰戰兢兢地問:"要不要派第二組繼續執行..."
"不。"佐藤突然冷靜下來,像變臉一樣收起了所有怒氣。他拉開抽屜,取出一張照片,上麵是李雲龍和"林小曼"相談甚歡的場景。"惠子的犧牲不是沒有價值。"他陰森地笑了,手指輕輕撫過照片上李雲龍的臉,"通知潛伏在386旅的"杜鵑",計劃變更,目標改為李雲龍。"
參謀驚訝地抬頭:"但是司令官的命令是除掉陳長安..."
"執行我的命令!"佐藤厲聲喝道,隨即又恢複了那種詭異的平靜,"中國人有句老話,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陳長安再厲害,也防不住來自"自己人"的刀..."
他轉身望向窗外,太原城的燈火在夜色中閃爍。遠處傳來火車的汽笛聲,像極了垂死者的嗚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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