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全軍大動員
    "同誌們！都給老子打起精神來！"老總站在臨時搭建的木台上，手裏的大喇叭都喊得變了調。他身後掛著張巨大的朝鮮地圖，上麵密密麻麻插滿了小紅旗，遠看活像得了蕁麻疹。
    台下黑壓壓的方陣裏，一個東北口音的小戰士踮著腳嘀咕："俺滴娘誒，這架勢是要把朝鮮犁一遍啊？"他旁邊扛著捷克式機槍的老兵"呸"地吐掉嘴裏的草根："犁？老子要把它耕成自留地！你瞅見沒，三野那幫孫子眼睛都綠了！"
    作戰處長拿著花名冊一路小跑過來，膠鞋底在泥地上踩出"吧唧吧唧"的聲響："報告！四野全員到齊，就是...就是三縱的王大炮又喝多了。"老總眉毛一豎，手裏的大喇叭"哐當"砸在木台上："把他扔炊事班醒酒去！明天開打讓他扛著擀麵杖衝鋒！"
    突然天上傳來"嗡嗡"聲，十幾架塗著紅星的運輸機排著人字形掠過。新兵蛋子們齊刷刷仰頭，有個小戰士的軍帽都掉了："咱、咱也有飛機了？"老兵一巴掌拍在他後腦勺上，打得軍帽在地上滾了三圈："傻小子，那是大毛老哥連夜送來的！聽說飛行員為了趕工，連伏特加都戒了三天！"
    後勤部長滿頭大汗地擠過來："老總，剛清點完，咱們現在每人能分到八十發子彈..."話沒說完就被老總瞪了回去："八十發？你當是過年發壓歲錢呢？告訴各縱隊，打完五十發就給我上刺刀！"說著突然壓低聲音，"朝鮮那邊...金同誌的人手夠嗎？"
    二、朝鮮兄弟的誓言
    炊事班帳篷後頭的空地上，金成柱帶著三百多名朝鮮戰士正對著長白山方向跪著。地上插著根削尖的白樺木，上麵綁著半麵破破爛爛的太極旗，夜風吹得布條"獵獵"作響。
    "阿爸吉..."一個滿臉刀疤的戰士突然嚎了一嗓子，把來送窩頭的小炊事員嚇得差點打翻蒸籠。金成柱"唰"地抽出把生鏽的日本軍刀，刀刃在月光下泛著藍光："小鬼子殺我父母那晚，這把刀就釘在門板上...刀柄上還沾著泡菜壇子的碎渣..."
    "轟"的一聲，戰士們全站了起來，有個瘦得像竹竿的小夥子眼睛通紅："我妹妹被拖走時...才十二歲..."說著就要去搶那把刀。金成柱一把按住他，結果用力過猛，把小夥子按得直接坐進了泥坑裏："明天！明天咱們用鬼子的血來祭刀！聽說鬆本那個畜生把指揮部設在小學教室裏？"
    正巧丁偉叼著煙卷溜達過來看熱鬧，一聽這話煙頭直接掉在衣領上，燙得他"嗷"一嗓子。他邊拍打火星子邊往指揮部跑："老趙！快把咱庫存的子彈再清點一遍！這幫兄弟明天怕是要把子彈當鞭炮打！對了，把炊事班的菜刀都收起來！"
    三、最後的釘子
    釜山日軍指揮部裏，鬆本師團長正對著電話筒點頭哈腰，額頭上的汗把話筒都浸濕了："嗨！嗨！一定死守到底！"放下電話就踹翻了辦公桌，桌上的清酒瓶"咣當"砸在地上，濺得牆上的天皇畫像滿身酒漬。
    參謀官小心翼翼遞上電報，手指頭直哆嗦："閣下，聯合艦隊說...說燃料不足..."鬆本一把搶過電報，結果用力過猛把領口的紐扣都崩飛了："放屁！我昨天還看見他們在港口倒賣柴油！一桶柴油換兩包"旭日"牌香煙！"
    突然窗外傳來"噠噠噠"的機槍聲，鬆本嚇得直接鑽到桌子底下，腦袋"咚"地撞在抽屜把手上。衛兵慌慌張張跑進來，鋼盔都戴反了："報、報告！是朝鮮遊擊隊又在打信號彈..."鬆本爬出來拍拍褲子，發現褲襠線繃開了："八嘎！把城裏所有朝鮮人都關起來！等等...先給我找條新褲子！"
    角落裏，一個戴圓框眼鏡的翻譯官悄悄在本子上記著什麽，袖口露出半截繃帶——那包紮手法分明是八路軍的"八字結"。他扶了扶眼鏡，鏡片反光遮住了眼中的寒芒...
    四、意外的插曲
    丁偉正在油燈下擦槍，煤油燈"劈啪"爆著燈花。突然門簾"嘩啦"一聲被掀開，帶進來的風差點把燈火吹滅。鷹醬觀察團的史密斯中校杵在門口，手裏還拎著半瓶威士忌，酒氣熏得門口的哨兵直捂鼻子。
    "丁！你們真要明天進攻？"史密斯大著舌頭問，金發上還粘著片樹葉。丁偉頭都不抬，繼續往槍管裏捅著通條："咋的？中校要給我們當向導？聽說你們西點軍校教過怎麽躲日本人的擲彈筒？"
    史密斯一屁股坐彈藥箱上，結果坐歪了差點摔個跟頭。他晃著酒瓶子說："見鬼！五角大樓那些蠢貨還在爭論要不要支援你們..."突然壓低聲音，結果因為醉酒沒控製好音量，整個指揮部都聽見了："但我剛收到消息，禿子的人正在東京和日本人談判！"
    趙剛手裏的鉛筆"啪"地斷了，筆尖"嗖"地飛出去釘在門框上："什麽時候的事？"史密斯灌了口酒，琥珀色的液體順著胡子往下滴："三天前，用的是葡萄牙商船的無線電。"他醉醺醺地比劃著，差點戳到丁偉眼睛："就在...在富士山腳下的溫泉旅館...聽說談判代表泡澡時還戴著黨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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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偉和趙剛對視一眼，同時蹦起來往外衝，把史密斯撞得在原地轉了三圈。身後史密斯還在嚷嚷："嘿！我的酒...等等，我是不是說太多了？上帝啊，我要被送上軍事法庭了..."說著又灌了一大口酒。
    五、黎明前的寂靜
    淩晨三點，前沿陣地上靜得能聽見露水滴在鋼盔上的"叮咚"聲。新兵小王死死攥著步槍，指節都發白了，突然被老兵踹了一腳："放鬆點！槍托都要被你捏出水了！再這樣等會兒連扳機都扣不動！"
    遠處日軍陣地偶爾閃過手電筒的光，像螢火蟲似的。偵察排長像隻大壁虎似的趴在地上聽了半天，突然罵了句："他娘的，小鬼子在唱櫻花謠！還跑調！"旁邊戰士"哢嚓"頂上子彈："讓他們唱，等會兒送他們去見櫻花神！"
    電台兵貓著腰跑過來，綁腿上的泥巴甩得到處都是："總部命令，五分鍾後炮火準備！重複，五分鍾後..."話音剛落，就聽見天空傳來"嗖——"的尖嘯聲。所有人不約而同縮了縮脖子，隻有金成柱帶的朝鮮戰士齊刷刷站了起來，有個小戰士甚至開始往槍管上綁白布條。
    "轟！"第一發炮彈在日軍陣地炸開時，爆炸的火光把東方剛泛起的魚肚白都映紅了。丁偉吐掉嘴裏的草根，結果吃了一口火藥味的塵土："呸呸！得，今天又是個晴天兒！"說著突然想起什麽，扭頭大喊："炮兵團的！給老子省著點打！留幾門炮等會兒轟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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