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u2折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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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60年4月18日清晨,北京南苑機場的機庫裏彌漫著機油和金屬的氣味。機械師老張蹲在轟1轟炸機的右翼上,正用纏著電工膠布的扳手擰緊最後一顆鉚釘。突然,一道細長的黑影從他臉上劃過,快得像剃刀劃破絲綢。他猛地抬頭,工具箱裏的零件"嘩啦"灑了一地。
    "又來了!"老張對著地麵喊,聲音在機庫的鋼鐵穹頂下回蕩。幾個地勤順著他的手指望去,隻見天邊一個銀色十字正以不可思議的角度爬升,陽光在它修長的機翼上折射出冰冷的光。不到十秒鍾,那個黑點就消失在積雲層中,隻留下兩道漸漸擴散的尾跡。
    當天下午三點,軍委作戰部的會議室裏煙霧繚繞。十二名將校圍坐在長桌旁,牆上掛著的二十多張航拍照片在電風扇的吹動下輕輕晃動。空軍司令用紅藍鉛筆敲了敲最清晰的一張:"同誌們,這就是鷹醬佬的"黑寡婦",u2高空偵察機。它能在兩萬一千米高空拍清你早餐吃的是韭菜餡還是白菜餡的包子!"
    照片上,u2的陰影像隻毒蜘蛛,正爬過海南島某處新建的導彈基地。技術處的陳長安突然笑出聲,他指著機翼說:"司令,您看它這翅膀像不像咱們炊事班高壓鍋的把手?"滿屋子將校哄堂大笑,但陳長安鏡片後的眼睛卻死死盯著照片裏機腹下的hr73b型相機——那個鏡頭直徑,正好和他正在設計的導彈整流罩尺寸分毫不差。
    會議結束後,陳長安獨自留在空蕩蕩的會議室。他從公文包裏掏出個牛皮筆記本,裏麵夾著張泛黃的剪報:1958年《真理報》一篇評論文章被紅筆圈出關鍵句:"夏國想獨立研發地空導彈?至少再等二十年!"他摸出鋼筆,在空白處畫了個簡易的導彈剖麵圖,又在旁邊寫下:"高壓鍋原理——密封加壓,臨界突破"。
    西郊的導彈研究所像個巨大的工地。1959年深秋,陳長安帶著他的團隊搬進這裏時,隻有三間漏雨的倉庫和五台老式車床。現在,測試場上的水泥還沒幹透,工人們就用木板搭起了臨時發射架。
    陳長安的辦公室牆上貼著張手繪的進度表,上麵用紅藍鉛筆密密麻麻畫滿了"正"字。最顯眼的位置釘著大毛專家留下的"禮物"——一本《防空導彈基礎原理》,扉頁上用俄文寫著:"致親愛的夏國同誌,當你們需要實際幫助時,我們永遠在這裏。"陳長安在這行字下麵用鋼筆批注:"謝謝,我們更需要自己的大腦和雙手。"
    1960年冬天來得特別早。11月7日清晨,研究所的廣播裏正播放著《東方紅》,陳長安裹著軍大衣衝進車間,手裏揮舞著一張圖紙:"老張!把三號車床調到最高精度,我要加工這個零件!"車間主任接過圖紙,眉頭皺成了疙瘩:"陳總,這陀螺儀精度要求比鍾表還高,咱們的設備..."
    "用土辦法!"陳長安從口袋裏掏出個銅質高壓鍋限壓閥,"看見這個重量沒?正好5克!把它焊在平衡環上當配重!"工人們麵麵相覷——這個被硝煙熏黑臉的"書呆子"總工,什麽時候對炊具這麽有研究了?
    失敗接踵而來。1961年春節前,第三十七次發動機試車以爆炸告終。硝煙散去後,陳長安蹲在炸成麻花的測試台前,突然抓起塊扭曲的金屬片:"看!燃燒室裂痕呈放射狀,說明我們的燃料混合比對了,隻是材料強度不夠!"他轉向材料組的青年技術員:"小趙,你老家景德鎮的陶瓷能承受多少度高溫?"
    除夕夜,研究所食堂的大鐵鍋裏煮著餃子。陳長安突然撞開木門,手裏舉著個閃閃發光的陀螺儀:"成了!同誌們!"工人們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那個銅疙瘩上精細的刻線,是用繡花針手工雕出來的;平衡環用的彈簧片,居然拆自某位技術員的懷表;而核心軸承,則是用高壓鍋閥門改造的。
    1961年4月12日,戈壁灘上的靶場寒風刺骨。紅旗1導彈矗立在簡易發射架上,像根蓄勢待發的標槍。當靶機——一架改裝過的轟1在兩萬米高空拉出白線時,陳長安的手心全是汗。發射命令下達後,導彈拖著橙紅色的尾焰直刺蒼穹,地麵人員突然發現製導雷達的顯示屏上,目標信號消失了。
    "打中了!"觀測員的尖叫劃破長空。陳長安卻盯著天空發呆——導彈沒有爆炸,而是在靶機下方100米處優雅地拐了個彎,然後像被無形的手牽引著,與靶機保持恒定距離飛行了整整三分鍾。後來分析表明,這是世界首例導彈"伴飛"現象,證明紅旗1的製導係統精確得可怕。
    1962年3月18日,海南島某雷達站的熒光屏突然出現劇烈幹擾。值班員小王調整著旋鈕,突然瞪大眼睛:"排長,有隻老鷹...不對,這高度..."話音未落,防空指揮部的電話就炸響:"全營一等戰備!u2從菲律賓方向來了!"
    陣地上,六輛導彈發射車同時揚起發射架,像巨人豎起的中指。營長老李摸著下巴上的胡茬:"老陳說這玩意能打兩萬米,我咋覺得像拿竹竿捅飛機呢?"他身後的雷達車上,操作員突然大喊:"目標速度800,高度,進入殺傷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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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老李的紅色信號旗還沒完全落下,三發紅旗1就拖著火龍躥上天空。第一發導彈在u2下方500米處自毀,2000塊預製破片像天女散花般展開;第二發與目標擦肩而過,氣浪震得鷹醬飛行員約翰遜的氧氣麵罩都歪了;第三發則像長了眼睛似的,直接鑽進u2的尾噴管。
    "轟!"的巨響中,u2的機尾突然爆出一團火球。約翰遜拚命拉動彈射把手時,看見儀表盤上高度計的指針像抽風一樣旋轉——米...米......降落傘在空中綻放時,地麵戰士發現飄落的偵察相機上貼著張紙條:"ade in usa,分辨率0.3米,歡迎驗貨"。
    五角大樓的作戰室裏,投影儀正播放著u2最後傳回的畫麵。突然,一個黑點從畫麵邊緣急速放大,緊接著屏幕就雪花一片。空軍參謀長猛地站起來:"這不可能!u2比所有已知導彈的射程都高3000米!"角落裏,洛克希德公司的代表悄悄把寫著"實用升限米"的標牌塞進了公文包。
    北京的外交部記者會上,發言人舉起個扭曲的金屬零件:"這是u2的飛行高度記錄儀,數據顯示它被擊落時的高度是..."他故意停頓,翻開筆記本,"米。有記者提問鷹醬宣稱的米是怎麽回事,發言人微笑著拿出個高壓鍋限壓閥:"可能是他們的氣壓表需要校準?"
    1962年9月9日,廣西某地的農民正在收割稻子。突然,天空傳來雷鳴般的爆響,幾個戴草帽的老漢看見銀色的u2拖著黑煙栽進甘蔗地。等民兵趕到時,飛行員已經自己爬出座艙,正用蹩腳的中文說:"水...給我水..."
    同月15日,天津大沽口的漁民目睹了更驚人的一幕:兩發導彈像剪刀般交叉飛過,將u2淩空打成一團火球。殘骸墜入渤海時,有個鐵皮箱子漂在水麵上,裏麵裝著拍攝到的天津造船廠照片——每張底片邊緣都印著"top secret"的紅字。
    六角大樓的緊急會議上,中央情報局長杜勒斯用激光筆在地圖上畫出七條紅線:"先生們,這是夏國新設的"死亡航線"。"紅色標記顯示,半年內已有四架u2在海南、廣西、天津、大連等地被擊落。有個參謀突然發現,這些失事地點連起來,正好是漢字"亡"的形狀。
    "我們需要新的偵察手段。"國防部長拍著桌子說。這時,勤務兵送進來個包裹,裏麵是個北京牌高壓鍋的限壓閥,附帶的紙條上寫著:"下次記得帶壓力表飛行——夏國防空部隊炊事班"。滿屋子將軍麵麵相覷,沒人注意到技術顧問正偷偷用這個閥門校準自己的海拔表。
    最讓鷹醬頭疼的是戰俘問題。被俘飛行員約翰遜在記者會上突然用中文說:"夏國的導彈比我們的咖啡機還準。"後來調查發現,他關押期間迷上了炊事班的高壓鍋,甚至寫了本《壓力容器與彈道學》的論文。中情局特工在他的筆記本裏發現這樣一段話:"他們的導彈就像精準的高壓鍋,而我們就像沒蓋緊的蒸籠..."
    1963年元旦,慶功宴上,陳長安被安排坐在主桌。 滿座歡笑中,陳長安注意到窗外夜空格外幹淨——曾經頻繁出現的u2,已經三個月沒露麵了。
    宴會後,陳長安獨自走到天安門廣場。冬夜的星空格外明亮,他突然想起三年前那個清晨,在南苑機場第一次看見u2的情景。現在,由紅旗1改進的紅旗2導彈已經部署到全國,在祖國上空織就了一張看不見的"天網"。
    同一天,白房子戰情室的幕僚們盯著空白雷達圖發呆。中情局剛送來報告:"夏國已建成覆蓋全國的紅旗防空網,建議暫停u2偵察。"總統肯迪轉動著鋼筆:"先生們,我們剛失去了最好的"玻璃天花板"。"他身後,月球照片上的環形山輪廓,隱約像個豎起的大拇指。
    莫斯科紅場的閱兵式上,大毛的防空司令突然對赫魯曉夫耳語:夏國同誌送來的導彈資料...要逆向研究嗎?"赫魯曉夫望著東方若有所思:"不,直接問問他們怎麽把高壓鍋改造成導彈燃料箱比較快。"第二天,《真理報》刊登了大毛將援助夏國建設"特種金屬冶煉廠"的消息。
    2011年春天,北京航空航天博物館新來了件特殊展品:當年被擊落的u2殘骸與紅旗1導彈並排陳列。解說牌上寫著段趣聞:2008年,洛克希德公司曾想以兩億美元高價回購殘骸,中方回複"可以,拿十架f22來換"。
    參觀的孩子們不知道,展櫃玻璃反射的光斑裏,藏著當年陳長安畫在圖紙邊緣的一行小字:"竹竿夠長,也能捅破天"。他們更不會注意到,殘骸的起落架上有個模糊的刻痕——那是當年海南島的老張在修理時,無意中用扳手留下的五角星形狀。
    博物館的紀念品商店裏,最暢銷的是u2造型的巧克力。包裝盒內側印著當年鷹醬飛行員約翰遜的回憶錄節選:"夏國人的導彈追上來時,我仿佛看見了個高壓鍋的限壓閥在閃光..."而在千裏之外的海南,當年擊落u2的導彈陣地舊址上,如今立著個高壓鍋造型的紀念碑,鍋蓋上刻著所有參戰人員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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