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受到了。
    一種前所未有的，名為“無力”的感覺。
    他仿佛回到了多年前，麵對底特律“壞孩子軍團”時的場景。無論他如何飛翔，如何得分，都無法擊碎那堵高牆。
    而今天，李飛，就是那堵更高，
    而今天，李飛，就是那堵更高，更厚，更無法逾越的絕望之牆！
    中場休息結束，蜂鳴聲撕裂了美西球館短暫的寧靜。
    球員們重新回到場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兩個33號和23號的身上。
    下半場的戰爭，開始了。
    菲爾·傑克遜顯然做出了調整。公牛隊的防守策略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他們不再試圖在低位與李飛角力，而是在他剛剛踏過半場線時，就用皮蓬和哈珀進行瘋狂的延誤和騷擾性包夾！
    他們的意圖無比清晰：寧可讓太陽隊四打三，也絕不讓李飛再輕鬆接到球！
    這是籃球場上最極端的防守戰術，通常隻用於比賽的最後幾秒。而現在，菲爾·傑克遜在第三節一開始，就賭上了所有！
    “禪師”的臉上，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他相信，隻要掐死了李飛這個“頭”，太陽隊這支怪物的身體就會瞬間癱瘓。
    然而，他算錯了一件事。
    李飛，不僅僅是“頭”，他更是這支球隊的心髒，是輸送血液與能量的中樞！
    麵對著皮蓬和哈珀的瘋狂糾纏，李飛的臉上沒有絲毫波瀾。他甚至沒有強行要球，而是化身為球場上最恐怖的策應軸心。
    他隻是一個簡單的交叉步，用龐大的身軀為控衛尼克·安德森擋住了哈珀，後者瞬間得到了一片開闊的突破空間。
    “走！”
    李飛口中吐出一個冰冷的字。
    安德森心領神會，如同一道橙色的閃電，直殺公牛隊腹地！
    奧尼爾不得不從內線提上前來補防，而他一動，公牛隊整個防守體係便出現了巨大的漏洞！
    李飛甚至沒有看，一個精準無比的單手長傳，籃球如同被賦予了生命，劃過半個球場，精準地找到了底角被放空的巴克利！
    “來得好！”
    巴克利大吼一聲，接球，起跳，出手！
    “唰！”
    三分空心入網！
    菲爾·傑克遜的瞳孔猛地一縮。
    這不可能！太陽隊的進攻，怎麽會變得如此流暢？李飛被鎖死，他們不是應該陷入混亂嗎？
    他不懂。g4那場慘敗，李飛用“讓”球的方式，輸掉了比分，卻為隊友們重新注入了一種名為“自信”的東西。當領袖用行動告訴你“我相信你”時，這種力量，遠比任何戰術都更加強大！
    下一個回合，公牛隊如法炮製。
    這一次，李飛在高位為羅德曼做了一個掩護。
    “丹尼斯，衝進去！”
    羅德曼如同出籠的野獸，直插籃下！庫科奇被迫換防，而他身後，巴克利已經悄然空切！
    李飛的傳球，再一次鬼魅般地穿透了防線！
    巴克利接球，用他那標誌性的“空中飛豬”姿態，迎著奧尼爾的補防，強行打板命中，還造成了後者的犯規！
    “and one！”
    巴克利捶打著自己的胸膛，衝著李飛怒吼，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敬佩與信服！
    公牛隊的替補席上，死一般的寂靜。
    菲爾·傑克遜的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他最可怕的噩夢成真了。
    李飛不僅自己化身為了無解的魔神，他還用自己的力量，將身邊的隊友，全部“升級”了！
    巴克利不再是那個隻會在低位肉搏的野獸，羅德曼不再是那個隻會搶籃板的瘋子，安德森和鮑文，也敢於在關鍵時刻出手！
    太陽隊，在他的捏合之下，從一支單核球隊，真正蛻變成了一支冠軍之師！
    而反觀公牛隊，那道裂痕，正在被無限放大。
    喬丹依舊在拚命。他如同燃燒的流星，一次次撕開防守，用匪夷所思的後仰跳投得分。他的得分，也在不斷上漲。
    但是，他越是如此，就越顯得孤立。
    當他投失一個高難度投籃後，他會習慣性地看向隊友，眼神中帶著質問。
    當皮蓬出現一次傳球失誤後，他會毫不掩飾地攤開雙手，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那種名為“信任”的化學反應，已經徹底被李飛在g4埋下的釘子，敲得粉碎！
    比賽的節奏，完全落入了太陽隊的掌控之中。
    李飛時而化身助攻王，用神出鬼沒的傳球撕裂防守；時而又變回那個無情的得分機器，在公牛隊稍有鬆懈時，便用一記記暴扣和中投，懲罰著他們。
    他的得分，在穩步上漲。
    60分！
    70分！
    當第三節結束的哨聲響起時，比分牌定格在99比80。
    太陽隊，已經領先了19分！
    而李飛的個人數據，已經來到了一個令人窒息的數字——72分！
    他打破了埃爾金·貝勒在1962年總決賽創造的單場61分記錄！
    他創造了一個全新的，隻屬於他自己的神話！
    整個美西球館，已經沒有人在乎比賽的勝負了。他們都在高呼著一個名字。
    “i fei！”
        山呼海嘯般的呐喊，如同信仰的洪流，淹沒了一切。
    喬丹站在球場中央，聽著這震耳欲聾的呼喊，那是他曾經在芝加哥享受過無數次的榮耀。而此刻，這聲音卻像一根根鋼針，刺入他的心髒。
    他看著不遠處那個平靜得可怕的33號，眼神中第一次，流露出了一絲茫然。
    他，真的要輸了嗎？
    輸給一個年僅20歲的新秀？
    不！
    我是邁克爾·喬丹！
    我是神！
    一股不屈的火焰，在他的眼眸深處，轟然燃起！
    第四節，垃圾時間？
    不，對於喬丹而言，字典裏從來沒有這個詞！
    他沒有下場，菲爾·傑克遜也沒有換下他。這是屬於王的尊嚴，他要戰死在球場上，也絕不繳械投降！
    然而，他麵對的，是一個已經完全進入“zone”領域的李飛。
    在李飛的感知中，整個世界都化為了數據的洪流。喬丹肌肉的每一次發力，每一次呼吸的節奏，甚至是他眼神中燃燒的戰意，都清晰地反饋到他的腦海裏。
    “邁克爾，結束了。”
    當喬丹再一次持球，準備發動決死一擊時，李飛的聲音，如同幽靈般在他的耳邊響起。
    喬丹心頭一震，但動作卻沒有絲毫停滯！
    他用盡了畢生所學，一個快到極致的交叉步晃動，緊接著一個反向的後撤步，身體在空中擰成了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後仰跳投出手！
    這是他的絕技，是他賴以封神的“the shot”！
    在全世界任何一個角落，麵對任何一個防守者，這一球，都必進無疑！
    但是，今天，他麵對的是李飛。
    一道遮天蔽日的黑影，拔地而起！
    李飛的起跳時機，預判的角度，都完美到了極致！他就像一台被輸入了最精確程序的超級計算機，精準地計算出了喬丹所有的動作！
    那隻巨掌，再一次，籠罩了天空！
    “不！！！”
    喬丹在空中，發出了不甘的怒吼。
    “啪！！！”
    又是一聲清脆的巨響！
    籃球，被李飛硬生生地，從最高點，直接抓了下來！
    不是蓋帽！
    是抓帽！
    他像從雄鷹的爪下奪走獵物一般，將喬丹這誌在必得的一球，直接從空中沒收了！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靜止了。
    整個球館，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場上這顛覆認知的一幕。
    菲爾·傑克遜頹然地坐回了椅子上。
    皮蓬和奧尼爾，臉上寫滿了絕望。
    而喬丹，在落地之後，踉蹌地後退了兩步。他看著李飛手中那顆本該屬於他的籃球，支撐著他整個職業生涯的驕傲和信念，在這一刻，轟然崩塌。
    他，被徹底擊敗了。
    從技術，到意誌，再到精神，全方位的碾壓！
    接下來的比賽，已經徹底失去了懸念。
    公牛隊的球員們，眼神渙散，鬥誌全無。他們隻是在機械地跑動，等待著終場哨聲的解脫。
    而太陽隊這邊，則進入了狂歡的時刻。
    所有的隊友，都在為李飛創造著機會。他們要見證曆史，他們要親手將他們的王，送上神壇的最高處！
    “李，投！”
    “李，再來一個！”
    李飛沒有拒絕。
    這是他對隊友信任的回報，也是對籃球之神最後的致敬。
    他用一個又一個的進球，將自己的得分，不斷推向一個前無古人，甚至可能後無來者的巔峰！
    80分！
    迎著奧尼爾的隔人暴扣！
    85分！
    在三分線外兩步的超遠距離幹拔！
    88分！
    一記飄逸的後仰跳投，姿態像極了對麵的那個23號！
    當比賽還剩下最後20秒，太陽隊握有最後一攻時，所有人都站了起來。
    李飛在弧頂持球。
    全場的呼喊聲，匯成了一個詞。
    “niy九十）！！！”
    李飛深吸一口氣，他看了一眼籃筐，又看了一眼對麵那個落寞的紅色身影。
    然後，他啟動了。
    沒有華麗的技巧，就是最簡單的，一步過掉已經放棄抵抗的哈珀，衝入禁區！
    奧尼爾象征性地舉起了手，但他龐大的身軀，卻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半步。他已經被徹底打怕了。
    在全世界的注視下，李飛衝天而起，雙手抱著籃球，如同一顆隕石，狠狠地砸向籃筐！
    “轟隆！！！”
    整個籃架發出了痛苦的哀鳴，仿佛隨時都會散架！
    球進！
    紅燈亮起，終場哨響！
    比分牌上，128比101，一個刺眼的比分。
    而在這比分之下，李飛的個人數據，定格在了一個讓神魔都為之顫抖的數字上。
    得分：90！
    籃板：22！
    助攻：8！
    封蓋：7！
    總決賽，單場90分！
    一個足以讓整個籃球曆史都為之顛覆的記錄，誕生了！
    美西球館，徹底化作了一片沸騰的岩漿！
    球迷們瘋狂地嘶吼，擁抱，哭泣！他們不知道該如何宣泄自己激動的情緒！他們見證的，不僅僅是一場勝利，更是一個新神，在舊神的王座前，完成了登基大典！
    巴克利第一個衝了上來，像一頭蠻牛一樣將李飛抱住，興奮地大吼：“你這個怪物！你他媽就是個怪物！”
    羅德曼也走了過來，他沒有說話，隻是伸出拳頭，與李飛的拳頭，重重地碰在了一起。那雙桀驁的眼睛裏，是前所未有的，百分之百的敬服！
    隊友們將李飛高高地拋向空中，享受著全場數萬人的頂禮膜拜。
    而在那片狂歡的背景中，喬丹默默地轉過身，第一個走進了球員通道。他的背影，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無比蕭瑟與孤寂。
    一個時代的神話，在今天，被另一個更年輕，更強大的神話，親手終結。
    ……
    賽後的新聞發布會，被記者們圍得水泄不通。全世界的媒體，都想知道，這位創造了神跡的年輕人，在想些什麽。
    閃光燈如同白晝，將李飛那張棱角分明的臉，照得無比清晰。
    “李！單場90分！打破曆史記錄！你現在是什麽感覺？你是不是已經覺得自己是世界最佳球員了？”一名espn的記者搶到了第一個提問的機會，他的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
    所有人都期待著，期待著李飛會說出怎樣的豪言壯語。
    然而，李飛隻是平靜地看著他，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波瀾。既沒有狂喜，也沒有驕傲，隻有一種如同深淵般的沉靜。
    他拿過話筒，緩緩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朵裏。
    “任務還沒有完成，為何興奮？”
    一句話，讓整個發布會現場，瞬間陷入了死寂。
    所有的記者，都愣住了。
    他們想象過無數種回答，狂傲的，謙虛的，激動的……但他們從未想過，會是這樣一句冰冷到極致的反問。
    狂砍90分，贏下天王山之戰，將籃球之神踩在腳下。
    做到了這一切的他，竟然……沒有絲毫的興奮？
    那是一種何等恐怖的專注力？又是何等強大的內心？
    記者們看著他那雙古井無波的眼睛，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對於李飛而言，90分，天王山，這些都隻是過程。
    他的目標，從始至終，隻有一個。
    那就是，奧布萊恩杯！
    隻要還沒有將那座金杯捧在手中，一切的記錄，一切的讚美，對他而言，都毫無意義。
    所有人都知道，當李飛做出這種表情的時候，他是真的認真了！
    那是一種將一切都賭上的，不奪取最終勝利，就誓不罷休的決然！
    新聞發布會匆匆結束，李飛留下那句擲地有聲的話，轉身離去。
    留給世界的，是一個冷靜到令人膽寒的背影。
    全球的輿論，在這一夜，徹底引爆！
    《體育畫報》連夜更換了封麵，標題隻有一個詞：《god.zia》！配圖是李飛抓帽喬丹的瞬間！
    espn的專家們，一夜之間，全部改變了口風。
    “我錯了，我們都錯了！我們試圖用凡人的邏輯去揣測神明的力量！李飛，他不是新星，他已經是懸掛在聯盟上空的，另一顆太陽！”
    “公牛王朝？不，在今晚過後，我們或許應該討論，李飛的太陽王朝，將從何時開始！”
    “g6？還有懸念嗎？我不認為現在的公牛隊，有任何一絲機會能阻擋住這頭已經徹底蘇醒的巨獸！係列賽，已經結束了！”
    “f”品牌的總部，電話被打爆了！不是催債，而是來自全球各地的訂單！股價在一夜之間，瘋狂飆升了百分之三百！菲爾·奈特緊急召開了董事會，他看著大屏幕上耐克那條斷崖式下跌的股價曲線，臉色鐵青。
    全世界，都在為新王加冕而狂歡。
    然而，風暴的中心，鳳凰城，卻依舊平靜。
    太陽隊的球員們沒有慶祝，沒有放假。第二天，他們依舊準時出現在了訓練館。
    因為他們的領袖，那個砍下90分的男人，是第一個到的。
    他就像一座沉默的豐碑，矗立在那裏，告訴著每一個人：
    戰鬥，還未結束。
    現在，壓力，如同泰山壓頂，全部轉移到了芝加哥公牛隊的身上。
    32。
    他們被逼到了懸崖的邊緣。
    下一場，將是他們的主場，聯合中心。一個退無可退的，生死之戰。
    他們還能創造奇跡，將比賽拖入搶七嗎？
    還是說，他們將要在自己的主場，親眼見證一個新王朝的誕生，以及……自己王朝的落幕？
    全世界，都在等待著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