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衛，”電話接通，李飛的聲音平靜而堅定，“是我。幫我研究一下，我的合同裏，有沒有提前跳出的選項。”
    電話那頭，大衛·法爾克的聲音瞬間提高了一個八度，這位在談判桌上能把對手逼到絕境的鐵血經紀人，此刻聽起來像個被踩了尾巴的貓。
    “提前跳出？李？你在開什麽玩笑？下個賽季，下個賽季就是三連冠！是建立王朝的最後一步！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邁克爾·喬丹之後，聯盟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三連冠的球隊！這是載入史冊的機會！”
    法爾克的聲音裏充滿了震驚和不解。
    作為李飛的經紀人，同時也是“李飛品牌”的首席運營官，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一個三連冠王朝對於李飛的個人曆史地位和品牌商業價值意味著多麽巨大的提升。在這個節骨眼上，李飛竟然在考慮離開？這簡直是自毀長城。
    “我知道，”李飛的語氣沒有絲毫波瀾，他靠在駕駛座上，目光穿透車庫的黑暗，仿佛能看到整個美國職業體育的商業版圖，“但我也知道，太陽隊管理層對待查爾斯的方式。大衛，我們不能把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裏，尤其是當這個籃子的主人並不完全可靠時。”
    法爾克沉默了片刻，他瞬間就明白了李飛的潛台詞。巴克利事件，像一根刺，紮進了李飛的心裏。這位看似對一切都雲淡風輕的球場統治者，內心深處比誰都看得更清楚。
    “我理解你的顧慮，李。但時機不對，現在絕對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法爾克的聲音恢複了專業和冷靜，“而且……恐怕你的想法暫時無法實現。”
    “嗯？”
    “我剛剛調出了你的合同檔案，”法爾克的聲音帶著一絲無奈，“你簽的是一份新秀特例的3+1合同。關鍵在於，前三年，合同的選項權在球隊手裏，也就是所謂的‘球隊選項’。隻有到了第四年，才是你的‘球員選項’。簡單來說，下個賽季，你是走是留，決定權不在你，而在菲尼克斯太陽隊的管理層。”
    李飛的眼神微微一凝。
    他想起來了。
    當初簽下這份合同時，所有人都覺得這是天經地義。
    對於一個新秀，哪怕是狀元，球隊擁有前三年的控製權也是聯盟的常規操作。
    誰能想到，僅僅兩個賽季，他就已經站在了聯盟之巔，並且開始思考“挪窩”這種頂級巨星才有的煩惱。
    “也就是說，下個賽季，我哪也去不了。”李飛陳述著這個事實，語氣平靜得像是在說今天天氣不錯。
    “沒錯。除非你想用罷賽這種兩敗俱傷的方式，但這會對你的形象和品牌造成毀滅性打擊，科朗吉洛那幫老狐狸巴不得你這麽幹，他們好占據道德製高點。”法爾克迅速分析了利弊。
    “我明白了。”李飛輕輕敲了敲方向盤。
    沒有憤怒，沒有不甘。既然規則如此，那就遵守規則。但這並不意味著坐以待斃。既然這個賽季必須留在菲尼克斯，那就讓這個賽季的價值，發揮到極致。
    “那麽，大衛，我們來談談下一個問題。”李飛話鋒一轉，“查爾斯走了，我們的陣容變成了什麽樣？”
    法爾克立刻進入了工作狀態，他手邊的資料顯然非常齊全：“控球後衛，我們從魔術隊交易來了尼克·安德森，一個不錯的射手，但組織能力平平。得分後衛，布魯斯·鮑文，防守專家，但你最好別指望他得分。小前鋒，邁克爾·芬利，二年級生，有衝勁，有天賦，但還不穩定。大前鋒……科朗吉洛給你找來的替代品是丹尼斯·羅德曼。”
    聽到“羅德曼”這個名字，李飛的眉毛挑了一下。
    “大蟲”丹尼斯·羅德曼，一個純粹的籃板癡漢和防守悍將，一個能讓對手大前鋒整場比賽懷疑人生的頂級藍領，但也僅限於此了。他的進攻能力，約等於零。
    李飛在腦海中迅速過了一遍這個首發陣容。
    安德森，一個穩定的高個子控球後衛，防守好但沒什麽特點。
    鮑文，一個3d球員。
    芬利，一個需要球權衝擊籃筐的愣頭青。
    羅德曼，一個除了籃板和防守什麽都不會的偏科生。
    還有自己。
    他瞬間就得出了結論。
    “我們的進攻火力，至少下降了兩個檔次。”李飛冷靜地分析道，“查爾斯一個人就能吸引對方內線的包夾，他能投、能突、能背打，是球隊除我之外最穩定的第二得分點。現在，這個點沒了。羅德曼站到場上，對方的大前鋒甚至可以完全收縮到禁區來協防我。”
    “是的，”法爾克的聲音也變得凝重，“下個賽季，所有球隊的防守策略都會非常明確：掐死外線，放空羅德曼，然後用兩到三個人在內線圍剿你。你會麵臨前所未有的防守壓力。”
    “壓力？”李飛輕笑了一聲，發動了汽車。引擎的轟鳴聲在寂靜的車庫裏顯得格外清晰。
    “不，大衛。那不叫壓力，那叫……機會。”
    他掛上檔，車燈劃破黑暗。
    “既然他們想看我一個人進攻，那我就攻給他們看。通知品牌部，下一代‘李飛’戰靴的設計理念，可以更偏向於進攻型了。主題就叫——‘君臨’。”
    ……
    就在李飛為新賽季做著準備時，整個nba因為查爾斯·巴克利的決定而掀起了滔天巨浪。
    “查爾斯·巴克利正式宣布跳出合同，成為完全自由球員！”
        “飛豬的下一站是哪裏？這將決定聯盟未來格局！”
    各大體育媒體的頭版頭條，都被巴克利的名字所占據。盡管他已經33歲，不再是巔峰時期那個能從後場一條龍暴扣的“空中飛豬”，但兩連冠的履曆和場均23分11籃板的數據，讓他成為了這個夏天最大牌的自由球員。他就像一塊投入鯊魚池的頂級和牛，瞬間引來了所有掠食者的覬覦。
    最先聞到血腥味的，竟然是菲尼克斯太陽隊的老對手——芝加哥公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