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太陽隊新賽季的進攻模式會變得非常……純粹。”
    “那就是，把球給李飛，然後所有人拉開。”
    比爾·沃頓在一旁插話道：“我仿佛看到了遠古時期的威爾特·張伯倫！當他單賽季場均砍下50.4分的時候，他身邊的隊友就是一群防守工兵和藍領！曆史總是在輪回，不是嗎？”
    “是的，比爾。”哈蘭點了點頭，“這正是我想說的。巴克利的離開，不僅沒有減輕李飛的負擔，反而讓他陷入了一個更加孤立無援的境地。上個賽季，當李飛遭遇包夾時，巴克利是那個最可靠的出球點和第二攻擊強點。而現在，這個點沒了。”
    “對手的防守策略會變得異常簡單：用盡一切手段去包夾李飛，掐死他這一點，就等於掐死了太陽隊整支球隊。所以，新賽季我們可能會看到非常極端的數據。”
    阿爾伯特追問道：“多極端？”
    哈蘭深吸了一口氣，說出了一個讓所有觀眾都倒吸一口涼氣的數字。
    “我懷疑，李飛下個賽季的場均得分……會不會直奔60分？因為如果他不拿60分，我不知道這支太陽隊要怎麽贏球。”
    演播室裏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場均60分。
    這是一個隻存在於上古神話中的數據，一個在現代籃球體係下被認為絕不可能實現的目標。
    但現在，它卻被一位最頂尖的籃球評論員，以一種嚴肅探討的口吻提了出來。
    這本身，就說明了太陽隊如今的陣容，是何等的畸形和極端。
        電視機前的無數球迷，心情複雜到了極點。
    同情、憐憫、幸災樂禍……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
    “我的天，這陣容也太慘了吧？四個隊友加起來得分能力可能還不如一個巴克利。”
    “李飛這是要開啟‘一神帶四坑’的模式了？這已經不是挑戰了，這是自殺啊！”
    “哈哈，我開始覺得李飛拒絕續約是個明智的決定了。簽了7年，怕不是要在這裏把數據刷爆，然後年年首輪遊。”
    “別小看李飛！你們忘了他上賽季是怎麽打球的嗎？包夾對他來說根本不是問題！我反而很期待，一個徹底解放了球權，擁有無限開火權的李飛，到底能打出多麽恐怖的表現！”
    外界的紛紛擾擾，斯科茨代爾的豪宅內，卻是一片寧靜。
    大衛·法爾克已經不再像前兩天那樣焦躁地踱步了，他隻是坐在沙發上，一臉生無可戀地看著手中的報紙。頭版頭條，分別是公牛三巨頭和火箭三巨頭的合影，他們占據了體育版的全部版麵，將曾經的王者李飛擠到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
    “完了，全完了。”法爾克喃喃自語，“芝加哥，休斯頓……現在所有人都認為冠軍是他們兩家的了。我們徹底成了配角，甚至連配角都算不上，我們是背景板。”
    “昨天傑裏·韋斯特和帕特·萊利的電話還很熱情，今天呢？一個都沒打來。他們覺得你已經沒有交易價值了，因為交易來你，也打不過那兩艘戰艦。”
    法爾克將報紙扔在茶幾上，痛苦地揉著太陽穴：“李，我們玩脫了。我們拒絕了1.2億，結果把自己逼到了一個絕境裏。現在，我們既沒有爭冠的實力，也沒有了談判的籌碼。整個聯盟都在看我們的笑話。”
    李飛從健身房裏走了出來，脖子上搭著一條毛巾，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他看了一眼法爾克那副天塌下來的表情，非但沒有生氣，反而覺得有些好笑。
    他走到冰箱前，拿出一瓶礦泉水，擰開，一飲而盡。
    “咕咚咕咚……”
    清涼的液體順著喉嚨流下，帶走了訓練後的燥熱。
    “大衛，你覺得，籃球是一項什麽樣的運動？”李飛忽然開口問道。
    法爾克愣了一下，沒明白李飛為什麽會問這個。他下意識地回答：“五個人的運動？”
    “沒錯。”李飛點了點頭，走到沙發前，拿起那份報紙，目光在喬丹、馬龍、奧拉朱旺、巴克利等人的照片上掃過。
    “所有人都看到了他們組建了多麽強大的陣容，看到了五個位置上的明星疊加。但他們忽略了一點。”
    李飛將報紙放下，眼神平靜而深邃，仿佛穿透了紙張，看到了那些未來的對手。
    “籃球，終究是要把那個該死的球，放進籃筐裏。”
    他轉過頭，看著法爾克，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
    “他們有三個人可以把球放進籃筐，所以他們是超級強隊。”
    “而我，”李飛指了指自己，“一個人，就可以。”
    法爾克的呼吸猛地一滯。
    他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那雙眼睛裏沒有絲毫的畏懼和退縮，隻有一種純粹到極致的自信，一種源於絕對實力的篤定。
    “大衛，你看到的，是公牛和火箭如何瓜分聯盟的版圖。而我看到的，是這個聯盟，終於變得有意思起來了。”
    李飛拿起茶幾上的一個蘋果，隨手向上拋起，然後穩穩接住。
    “他們以為堆砌了足夠多的神，就能建立神國。但他們忘了，神與神之間，也是有區別的。”
    “他們是奧林匹斯山上的諸神，而我，”李飛的目光望向窗外，那裏的天空，一碧如洗，“是泰坦。”
    “新賽季的劇本，不是兩極爭霸。”
    他轉過身，走向通往球場的後門，聲音清晰地傳來。
    “而是，諸神的黃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