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比賽的哨聲吹響，太陽隊進攻。
    李飛依舊在低位要球，奧拉朱旺沉著下盤，頂住。這是他打了近二十年籃球的肌肉記憶，是頂級中鋒的尊嚴。
    然而，當李飛開始發力時，奧拉朱旺的臉色第一次變了。
    那不是技巧的碰撞，不是腳步的博弈，而是一種純粹的、蠻不講理的力量碾壓。
    李飛就像一架啟動了最大功率引擎的重型攻城錘，每一次背轉身的撞擊，都讓奧拉朱旺感覺自己的胸骨在發出哀鳴。
    前六場，李飛更多是用他細膩的中距離技術和策應能力在打球，但此刻，他收起了所有華麗的招式，隻剩下最原始、最野蠻的“力”。
    “砰！”
    又一次沉重的身體接觸，奧拉朱旺的下盤被撞得微微一晃。
    就是這零點幾秒的重心失衡，李飛已經順勢轉身，合球，起跳！奧拉朱旺拚盡全力伸長手臂，指尖卻隻能徒勞地劃過空氣。
    “哐！”
    一記勢大力沉的單手暴扣，籃筐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呻吟。
    整個頂峰球館，陷入了短暫的死寂。
    這隻是一個開始。
    火箭隊的進攻回合，巴克利在側翼持球，麵對羅德曼的糾纏，他習慣性地想用臀部發力擠開空間。
    然而，他的腿軟了。連續七場和“大蟲”這種級別的防守攪屎棍纏鬥，對他33歲的膝蓋和腳踝是巨大的消耗。
    一個踉蹌，球脫手了。
    邁克爾·芬利眼疾手快，抄起皮球，太陽隊瞬間發動快攻。
    李飛，這個身高2米24的巨獸，邁開他的長腿，奔跑速度竟然不輸以後衛見長的芬利。
    他像一頭衝出牢籠的史前巨獸，震撼著所有人的眼球。芬利將球高高拋向籃筐，這是一個隻有李飛能接到的傳球。
    休斯頓的紅色海洋中，所有球迷都仰著頭，眼睜睜地看著那個黃皮膚的身影在空中舒展開他那恐怖的2米45臂展，接住皮球，然後以雷霆萬鈞之勢，將球狠狠砸進籃筐。
    空中接力！
    9分，11分，13分……
    李飛的得分在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上漲。他不再傳球，不再策應。太陽隊的戰術變得無比簡單：把球給李飛。
    尼克·安德森運球過半場，直接吊給低位的李飛。
    布魯斯·鮑文在外線接到球，看了一眼籃筐，毫不猶豫地又把球塞給了李飛。
    羅德曼搶下後場籃板，第一個動作就是抬頭尋找李飛的位置。
    整個太陽隊，變成了一台精密的喂球機器，而李飛，就是那門口徑最大、威力最恐怖的終極火炮。
    奧拉朱旺開始喘息，他的夢幻腳步變得遲滯，每一次轉身都像是慢動作回放。
    巴克利叉著腰，汗水順著他著名的光頭滑落，滴在地板上，他甚至懶得去擦。
    德雷克斯勒，這位優雅的“滑翔機”，如今每一次起跳都顯得那麽沉重，仿佛翅膀上被灌滿了鉛。
    老兵不死，隻是凋零。而凋零的過程，在此刻的頂峰球館，被血淋淋地展示在全世界麵前。
    半場結束，6845。
    太陽隊領先了23分。
    李飛一個人，在第二節狂砍30分，半場得分已經來到了恐怖的42分。
    tnt演播廳裏，一片沉寂。
    “我……我不知道該說什麽。”
    阿爾伯特摘下耳機，揉了揉眉心，“我解說了三十年籃球，我見過喬丹的季後賽63分，見過伯德和魔術師的史詩對決，但我從未見過這樣的比賽。這不是一場搶七，這是一場處刑。”
    比爾·沃頓的眼中閃爍著狂熱的光芒：“你們看到了嗎？這就是絕對的天賦！這就是統治力！當他決定接管比賽時，一切戰術、一切經驗，都變得毫無意義。火箭隊的老將們是值得尊敬的勇士，但他們麵對的，是一個來自不同維度的生物！”
    休斯頓的更衣室裏，死一般的寂靜。毛巾蓋在奧拉朱旺的頭上，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那微微顫抖的肩膀，泄露了他內心的不甘與無力。巴克利則將一整桶佳得樂澆在自己頭上，試圖用冰冷來驅散身體的疲憊和心頭的絕望。
    “查爾斯，”主教練湯姆賈諾維奇沙啞地開口，“下半場……”
    “我打。”巴克利沒有抬頭，聲音悶悶的，“我跟那小子說過，除非我被打死在場上，否則我不會認輸。讓他來。”
    這是老派球員最後的尊嚴。
    第三節，比賽變成了李飛與整個火箭隊殘存意誌的對決。
    火箭隊開始瘋狂地包夾李飛，德雷克斯勒放棄自己的對位人，和奧拉朱旺一前一後將李飛夾在中間。
    然而，李飛的回應方式，是升級他的進攻武器庫。
    高位策應，虛晃一槍，球就像長在手上一樣，一個匪夷所思的背後傳球，精準地找到了切入的芬利，後者輕鬆上籃。
    麵對雙人包夾，李飛沒有強攻，而是選擇了他最擅長的武器——中距離。
    一個標誌性的“金雞獨立”式後仰跳投，籃球在德雷克斯勒和奧拉朱旺的指尖上空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空心入網。
    防守他的球員變成了三個。巴克利也收縮了進來。
    “來啊！”李飛低吼一聲，眼中燃燒著火焰。
    他用一個簡單的交叉步，緊接著一個迅猛的轉身，硬生生從三人的縫隙中擠了過去。
    巴克利伸出手，卻隻拉到了一把空氣。
    奧拉朱旺想補防，但他的膝蓋已經發出了警告。
    “and one！”
    李飛在失去平衡的情況下，將球拋向籃板，籃球打板入筐，裁判的哨聲同時響起！
    50分！60分！70分！
    頂峰球館的計分板，像一個瘋狂跳動的計數器。
    主場球迷從最開始的憤怒、咒罵，到中途的麻木、呆滯，再到現在的……一種近乎荒誕的期待。
    他們在見證曆史。雖然是被屠殺的一方，但他們同樣是曆史的見證者。
    “讓他得80分！”後排有球迷喊道。
    “不，讓他破紀錄！”
    這種詭異的氣氛在球館裏蔓延開來。當李飛站上罰球線時，甚至有零星的掌聲響起。
    第三節結束，9560。太陽隊領先35分。
    李飛的個人得分，來到了78分。
    進入第四節，比賽已經徹底失去了懸念。
    湯姆賈諾維奇換下了幾乎全部主力，隻留下了巴克利。
    這是對一個老將的尊重，讓他有尊嚴地打完最後一分鍾。
    太陽隊這邊，主教練也示意李飛可以下場休息了。
    李飛搖了搖頭，看向對麵的巴克利。
    曾經的隊友，曾經並肩作戰的兄弟，如今各為其主。他從巴克利的眼中，讀到了一絲請求。
    “教練，讓我打完。”李飛的聲音很平靜。
    教練點了點頭。
    第四節，變成了李飛的個人得分表演。而為他做掩護、為他傳球的，是他的對手——查爾斯·巴克利。
    一次進攻中，李飛繞過掩護，巴克利象征性地伸手擋了一下，幾乎沒有給任何身體對抗。李飛接球，中投命中。80分。
    他走向巴克利，兩人擦肩而過。
    “謝了，查爾斯。”李飛低聲說道。
    巴克利哼了一聲，沒回頭，隻是粗壯的手臂微微一抬，做了個“你懂的”手勢。這是屬於老炮兒的默契，也是一種心照不宣的成全。
    他知道，這小子不是為了虛榮，而是為了那份純粹的、超越勝負的個人追求。
    第四節，頂峰球館的氣氛變得詭異而又沸騰。
    所有人都知道比賽已經沒有懸念，但他們都在等待一個數字，一個或許能顛覆曆史的數字。
    李飛開始了表演。
    他不再追求力量的極致碾壓，而是像一個精確的數學家，在場上尋找著得分的最優解。
    巴克利在低位給他做了一個紮實的擋拆，擋住了追防的肯尼·史密斯。
    李飛接球，一個虛晃，史密斯下意識地退了一步，給了他一絲空間。
    “刷！”
    經典的金雞獨立後仰跳投，籃球像被施了魔法一般，從指尖滑出，空心入網。80分。
    下一個回合，李飛運球到弧頂，巴克利上前做了一個象征性的掩護。
    防守球員被迷惑，李飛趁機一個加速，過掉了德雷克斯勒，殺入禁區。
    麵對奧拉朱旺的補防，他沒有選擇硬碰硬，而是一個輕巧的挑籃。
    籃球在空中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仿佛在嘲笑地心引力。
    “砰！”
    打板入筐。82分。
    火箭隊的替補席上，主教練湯姆賈諾維奇麵無表情，他已經無力阻止這一切。他的眼神裏，有無奈，有震驚，但更多的，是一種旁觀者麵對奇跡的麻木。
    他從未想過，有一天他會成為別人曆史性表演的背景板。
    太陽隊的替補席卻已經沸騰了，羅德曼站在場邊，揮舞著毛巾，嘴裏念念有詞，不知道是在祈禱還是在咒罵，但臉上的興奮卻是騙不了人的。
    “給他球！給他球！”
    “刷！”
    “刷！”
    “刷！”
    86分。
    每一次得分，頂峰球館的計分板都會發出一聲清脆的蜂鳴，如同在為這個即將誕生的新紀錄奏響序曲。
    球迷們從最初的震驚，到現在的癲狂，他們已經徹底忘記了自己是主隊球迷的身份，他們隻想見證曆史！
    “88分！”
    “90分！”
    當李飛利用一個交叉步晃開巴克利——巴克利這次是真的沒跟上，不是放水——然後輕鬆上籃拿到90分時，整個球館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距離張伯倫的百分神跡，隻剩下10分！
    李飛看了一眼計時器，還有不到三分鍾。時間綽綽有餘。
    他沒有絲毫的鬆懈，反而更加專注。他知道，這不僅僅是得分，更是一種對極限的挑戰。
    火箭隊象征性地叫了一個暫停，但主教練的布置，聽起來更像是在給隊員們做心理輔導，而不是戰術安排。
    比賽重新開始。
    李飛接到球，他不再做任何花哨的動作，每一個回合都直奔主題。
    一次低位強攻，麵對奧拉朱旺和德雷克斯勒的包夾，他硬生生擠開空間，在身體失去平衡的瞬間，將球拋向籃筐。
    “唰！”
    92分！
    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屏住呼吸，眼神死死地盯著李飛。
    他們知道，距離那個數字，已經非常非常近了。
    李飛再次持球，這一次，火箭隊選擇了全場緊逼。但李飛像一道閃電，輕鬆過掉防守球員，衝到罰球線附近，急停跳投。
    “唰！”
    94分！
    ……
    96分！
    比賽還剩一分半鍾。
        李飛運球到前場，目光掃視全場。他知道，這是他衝擊紀錄的最好機會。
    巴克利主動上前，卡住了火箭隊的防守球員。李飛得球，運了一步，沒有猶豫，直接在三分線外拔起，出手！
    這是一記超遠三分！
    籃球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在空中停留了仿佛一個世紀。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唰！”
    空心入網！
    “99分！”
    整個頂峰球館瞬間炸裂！歡呼聲，尖叫聲，掌聲，如同海嘯般席卷而來，震得耳膜發痛。
    99分！僅僅一分之遙，就將追平張伯倫的單場100分記錄！
    李飛落地，平靜地看了一眼計分板上的“99”。他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的遺憾，隻有一種滿足。
    比賽還剩40秒，火箭隊發球，他們已經放棄了進攻。
    太陽隊也隻是象征性地防守。
    李飛沒有再主動要球，他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當終場哨聲響起，比分定格在12595時，全場球迷再次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李飛，單場99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