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太子猜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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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可還記得,”她的聲音微微發顫,似是帶著無盡的委屈與失望,“這玉佩是您親自贈予我的,還說它能保我平安。”言罷,她猛地將玉佩砸落在地,玉佩應聲而裂,裂痕處竟露出內裏暗藏的密信。“可您瞧瞧,裏麵藏著的,竟是幽冥閣的血祭名單,我的名字旁邊,赫然標著‘太子血引’。”
太子的瞳孔瞬間驟縮,死死盯著密信上那醒目的朱砂字跡:“血祭需太子之血、蘇明薇之血、鎮北王之血”。這,正是他暗中遞與柳氏的名單,此刻卻如此突兀地出現在蘇明薇手中。他瞬間意識到,自己已然不知不覺落入了她精心布置的圈套之中,每一步猜疑,皆在她的算計之內。
“明薇,”他的聲音陡然軟了下來,伸手想要扶起她,眼中似有一絲慌亂,“本殿所做的一切,也是為了護你周全……”
“護我?”蘇明薇側身躲開他的手,指尖輕輕劃過密信上的骷髏紋,眼神中滿是嘲諷,“您護我的方式,竟是讓柳氏在我的妝匣裏放置‘血蓮散’,指使禦史台彈劾我,甚至……”她忽然轉頭,手指指向案頭的那片殘瓣,“在蓮花台祭壇之上,公然擺上我的生辰八字?”
更漏聲仿佛也被這緊張的氣氛所震懾,忽然停住。東宮的晨光,刹那間被烏雲遮蔽,整個空間陷入一片壓抑的昏暗。太子望著她眼中那如冰般的冷光,腦海中忽然浮現出先皇後臨終前的遺言:“蓮花不開,真相不來”。他忽然輕笑一聲,帶著幾分無奈與釋然,從暗格中取出真正的遺詔殘頁,上麵的血字斑駁陸離:“幽冥閣義子蘇慎行謀逆,血祭者……”
“殿下不必再佯裝了,”蘇明薇從容站起身,輕輕拍了拍裙角,神色淡定自若,“明薇心裏清楚,您想要的,不過是借我的血開啟蓮花台,從而得到完整的遺詔——”她忽然目光如炬,指向他的袖口,“而您袖口那獨特的沉水香,與幽冥閣閣主的氣味,分毫不差。”
太子的後背重重撞上蟠龍柱,掌心已滿是冷汗。他忽然驚覺,蘇明薇的妝匣裏,不知何時多了一支與他玉簪相互配對的金步搖,步搖花蕊之中,嵌著一顆骷髏珠,與他暗格裏的標記,完全一致。
“明薇,”他忽然低聲下氣地說道,“本殿可以封你為太子妃,隻要你……”
“隻要我配合血祭,是嗎?”蘇明薇輕笑一聲,袖中的短刀已然悄然抵住他的腰間,眼神堅定而決絕,“殿下可曾想過,先皇後的遺詔之中,根本未曾提及傳位之事,隻著重強調要覆滅幽冥閣——”她微微壓低聲音,一字一頓地說道,“而您,就是幽冥閣的閣主。”
更夫敲過巳時,東宮的蟠龍旗在風中獵獵作響,發出陣陣呼嘯。蘇明薇凝視著太子那愈發蒼白的麵容,心中明白,自己這一場豪賭已然得勝——那些彈劾奏折,那些精心布局的密信,皆是她有意讓太子發現的,隻為逼他露出破綻。而此刻,她終於成功讓太子明白,他的每一步棋,皆在她的掌控範圍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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