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身份危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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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明薇的後背不由自主地撞上冰涼的青磚,她眼睜睜看著太子手中舉著的,竟是母親的梳妝鏡。鏡麵的裂痕處,用朱砂畫著骷髏與蓮花交疊的紋路——那是父親當年送給柳氏的“定情信物”,此刻卻成為證明她身世的鐵證,讓她陷入了絕境。夜無痕手中的令牌在掌心發燙,他忽然低喝一聲:“雲姑娘,帶她走!我擋住血蓮衛!”
    更夫的梆子聲與箭矢破空聲交織在一起,如同一首緊張的戰歌。雲若璃手中短刃如靈蛇般舞動,瞬間劃破黑衣人喉嚨,她用力拽著蘇明薇,衝進密道。然而,在密道的轉角處,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正是她的父親,手持骷髏匕首,寒光閃閃的刀刃抵住暗道口,猶如一道無法逾越的屏障。“明薇,你逃不掉的——”他的目光死死盯著她腕上的翡翠鐲,“先皇後的遺詔,就在你的鐲子裏,對麽?”
    蘇明薇的指尖下意識地摳進磚縫,忽然想起母親臨終前的遺言:“鐲子內側的‘慎’字,是定國公的表字,卻也是‘慎言’的警示。”她心一橫,用力一掰,鐲子應聲而斷,露出裏麵藏著的半幅血詔,字跡在黑暗中隱隱發出微光:“幽冥閣義子蘇慎行謀逆,血祭者乃先皇之女蘇明薇”。
    “抓住她!”太子的怒吼在密道中回蕩,震得石壁微微發顫。血蓮衛手中的骷髏燈在身後亮起,昏黃的燈光映出蘇明薇手中的血詔,如同惡魔的召喚。雲若璃見狀,手中算盤再次甩出,算珠如子彈般打落父親手中的匕首,而後拉著蘇明薇跳進暗河。河水冰冷刺骨,如無數冰針穿透肌膚,但當她們觸到河底時,摸到了熟悉的蓮花磚——三朵閉合,兩朵半開,這正是通往普濟寺的密道標記。
    卯時初刻,蘇明薇疲憊地趴在普濟寺的蓮花台上,聽著追兵的腳步聲漸漸遠去。雲若璃的護甲片掉了三片,顯得有些狼狽,但她仍笑著遞來一塊烤焦的桂花糕,說道:“姐姐可知,周統領的庚帖,是柳氏用你生母的頭發偽造的?”她忽然指向蓮花台的祭壇,“真正的驗身帖,藏在這兒。”
    夜無痕的鬼麵在晨霧中若隱若現,臉上多了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但他還是強忍著傷痛,將鷹揚令牌塞進蘇明薇手中,焦急地說道:“太子已向皇帝密報,說你是先皇血脈,意圖謀反——”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而皇帝的密道,此刻正朝著蓮花台而來。”
    蘇明薇輕輕撫摸著令牌上的鷹紋,忽然發現每隻鷹的眼睛,都精準地對應著她在侯府所設暗樁的位置。她嘴角忽然勾起一抹輕笑,對雲若璃說道:“把血詔的殘頁,送給鎮北王——”她指向祭壇的蓮花座,“就說,血祭的真相,藏在這兒。”
    更夫敲過卯時,普濟寺的鍾聲突然轟鳴,回蕩在整個寺廟上空。蘇明薇看著蓮花台的祭壇緩緩裂開,露出底下的地宮入口,石壁上刻著先皇後的血字:“血祭非劫,乃證——蘇明薇,先皇之女,當承大統”。她的指尖輕輕劃過字跡,忽然聽見地宮深處傳來一陣沉重的鎖鏈聲,仿佛有人在緩緩拖動棺木,一場更大的秘密即將被揭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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