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邊疆穩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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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漏聲在油燈突然爆響的刹那,仿佛被扭曲變形。亥時三刻,骷髏峽的沙丘間,突然騰起詭異的綠火。火舌肆意舞動,竟顯形出幽冥閣那令人聞風喪膽的“血蓮十三陣”卦象。蕭景琰反應極快,鷹紋槍如閃電般驟然出鞘,槍尖直挑火舌。在四濺的火星中,他仿佛看到了蘇明薇的倒影——她腕上殘鐲的裂痕,正精準地對著陣眼那醒目的“蕭”字死穴,仿佛是命運的指引,又像是一場宿命的對決。
    “將軍,”任瑤神色慌張,急忙遞出一片染血的絲帛。“這是從突厥斥候身上搜到的,”絲帛上的朱砂字在護心鏡光芒的映照下,緩緩顯形,“‘血蓮餘孽借商道重生,陣眼在鎮北軍的鷹紋旗’,”她抬起頭,眼中滿是擔憂,看向蕭景琰,“而字裏行間,”她的聲音因緊張而微微發抖,“竟混雜著,”她微微頓住,似是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當年蕭成業的,”她手指指向絲帛,“骷髏標點。”
    蕭景琰麵色凝重,槍尖猛地重重紮進沙麵,激起的沙礫在清冷的月光下,竟奇妙地顯形出“離明雙生”的卦象。這一幕,忽然讓他想起十年前蘇明薇在蓮花台所說的話:“邊疆的穩固,不在兵器多利,而在算學多狠。”他嘴角泛起一絲冷笑,轉頭對任瑤說道:“讓女官們,”他輕輕晃了晃手中蘇明薇的信,眼神中透著果斷,“把突厥的‘風沙陣’圖紙,”他的聲音逐漸冰冷,仿佛要將這股潛藏的邪惡力量冰封,“按照明離的算學公式,”他微微停頓,眼中閃過一絲決然,“改造成咱們的‘血蓮反蝕陣’——用他們的生辰八字,”他手指指向沙丘的方向,“來養咱們的‘逆蓮蠱’。”
    子時初刻,骷髏峽的夜風突然毫無預兆地改變方向,風中竟帶著一絲極淡卻又熟悉的沉水香——與二十年前侯府那場大火時,蕭成業身上散發的香料如出一轍。蕭景琰的護心鏡仿佛受到了某種刺激,突然變得滾燙。鏡麵上,竟緩緩顯形出無數骷髏手,每隻手的掌心都清晰地寫著“血蓮借邊疆重生”。仔細看去,字裏行間還混雜著從西北傳來的、已死去十年的“血蓮衛左使”的密語暗記,仿佛是黑暗勢力在黑暗中悄然複蘇的信號。
    他下意識地握緊蘇明薇的信,卻驚愕地發現,信末的朱砂印,不知何時已然變成了雙生子的掌紋交疊——明離的蓮花紋與明煜的鷹紋,在鵝黃箋上巧妙地顯形出“永明離”三字的筆畫。更漏聲在這一刻仿佛凝滯,時間也為之一頓。而遠處的沙丘後,隱隱傳來一陣駝鈴聲,那聲音卻並非商隊帶來的安寧之音,而是帶著陰森骷髏哨音的、幽冥閣死士的集結號,預示著一場殘酷的風暴即將來臨。
    “將軍,”任瑤神色緊張,算珠鏢突然如流星般甩出,算珠繩在半空中迅速織成一張密網。“東南方十裏,”她的聲音因緊張而微微發顫,“有七十二騎,”她微微頓住,眼中滿是警惕,“馬掌印是,”她手指指向沙麵,“與蕭成業相同的‘血蓮步法’。”
    蕭景琰神色冷峻,鷹紋槍驟然高高揚起,槍纓上的骷髏碎玉發出尖銳的蜂鳴,與鎮北軍大營的三十六麵鷹紋旗形成強大的三角共振。他目光如炬,緊緊看向東南方,那裏的沙丘陰影中,一麵骷髏旗正緩緩升起。旗麵上繡著的,竟是與蘇明薇殘鐲裂痕完全相同的圖案,裂痕處閃爍的血光,正對著他護心鏡的蓮花蕊。十年的太平歲月,終究不過是血蓮陣短暫的蟄伏,真正的死局,或許就隱藏在算學公式那最後的一道裂痕之中,等待著他們去揭開謎底,迎接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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