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新帝登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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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禮部尚書手捧象牙笏板,重重地磕在青磚之上,發出清脆的聲響。“依祖製,新帝登基需昭告天下,”他的聲音因激動而微微發顫,“並,並重審先皇舊案……”
“舊案?”夜無痕嘴角忽然泛起一抹冷笑,冕旒隨著他的動作劇烈晃動。“蕭成業勾結皇後謀逆,證據確鑿,鐵證如山!”他的目光如利刃般掃過跪在階下的前太子黨羽,那些人脖頸間的鐵鏈上還沾著尚未幹涸的血跡,散發著絲絲血腥之氣。“而朕的第一道旨意——”他忽然高高抬手,堅定地指向蘇明薇,眼神中透著信任與期許,“封蘇明薇為長公主,賜鳳儀司,”他的聲音如同寒夜中的冰霜,冷冽而決然,“監察百官,徹查餘孽!”
更漏聲在群臣那此起彼伏的驚呼聲中,仿佛時間也為之凝滯。蘇明薇凝視著夜無痕眼中那跳動的火焰,心中湧起萬千思緒。忽然,她想起昨夜在乾清宮,夜無痕緊緊握著她的手,深情地說道:“明薇,這江山,本該由我們一起守護。”而此刻,他的承諾化作了沉甸甸的金冊玉印,被司禮太監畢恭畢敬地捧到她麵前。冊文上的朱砂字跡尚未幹透,墨跡之中,竟隱隱混著細小的魚骨碎屑——那是楚離悄悄摻入的江湖盟密信,仿佛在這莊重的儀式背後,隱藏著不為人知的暗流湧動。
“謝陛下!”蘇明薇恭敬地跪地接旨,短刀刀柄上精致的蓮花紋硌得她掌心生疼,卻也讓她更加清醒地意識到此刻的責任重大。就在這時,她眼角的餘光瞥見人群中閃過一抹熟悉的衣角,那是皇後宮裏的掌事宮女。此刻,她卻混在觀禮的百姓之中,顯得格格不入,腕間還戴著一隻刻有骷髏暗紋的銀鐲,透著一股陰森的氣息。
“長公主留步!”夜無痕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他邁著沉穩的步伐,緩緩走下祭壇,冕旒輕輕掃過蘇明薇的發頂。“這鳳儀司的印信,”他將一枚刻著“鷹蓮並蒂”的玉印,鄭重地塞進她手中,眼神中滿是期許,“不僅是權力的象征,更是一份沉甸甸的責任。”他的指尖在印紐的骷髏紋上停頓了一瞬——那是蕭成業覆滅前,幽冥閣留下的最後的印記,仿佛在提醒著蘇明薇,前方的道路依舊充滿挑戰與未知。
暮色如紗,緩緩漫進太廟,為這莊嚴的殿堂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登基大典已近尾聲,蘇明薇靜靜地站在鳳儀司新立的匾額之下,看著綠萼帶著女官們將“監察條例”張貼在宮牆之上。條例末尾的朱砂印章,竟是用她的殘鐲碾碎後,混合著朱砂精心製成,仿佛將她的使命與鳳儀司緊緊相連。忽然,一陣算珠鏢破空的尖銳聲響傳來,她本能地側身躲避,隻見一枚刻著“離”字的算珠,穩穩地釘在門框之上,算珠繩上還係著一片染血的絲帛,仿佛是來自黑暗深處的警示。
“小姐!”綠萼臉色慘白如紙,驚慌失措地奔來,腳步踉蹌。“禦膳房傳來消息,”她的聲音因為恐懼而顫抖不已,“今日大典所用的祭品,”她微微頓住,眼中滿是驚恐之色,“牛羊的心髒裏,都,都刻著……”她顫抖著掏出懷中的碎肉,上麵暗紅的刻痕在暮色的映襯下,漸漸顯形出“血蓮重生”四個陰森的大字。
蘇明薇神色驟變,短刀如閃電般驟然出鞘,刀刃反射的光芒映照著絲帛上的密語——“皇後餘孽已滲入鳳儀司,陣眼在算學策論”。她腦海中迅速閃過今日新封女官的麵容,忽然想起,有個叫任瑤的女子,在遞交的策論裏,“盈虧相抵法”的公式旁,竟畫著與那宮女銀鐲相同的骷髏標記,一股寒意不禁湧上心頭。
更夫敲過戌時,夜幕徹底籠罩了鳳儀司。刹那間,鳳儀司的燈籠突然全部熄滅,黑暗如潮水般迅速蔓延。蘇明薇腕間殘鐲的裂痕處,突然爆發出一道刺目的紅光,宛如黑暗中的一把利劍,照亮了隱藏在黑暗中無數雙泛著幽綠光芒的眼睛——那是藏在梁柱間的骷髏麵具,每張麵具的眼窩處,都清晰地映著她手持鳳儀司印信的倒影,仿佛在向她宣告著一場危機的降臨。而在皇宮深處,夜無痕正輕輕摩挲著傳國玉璽,忽然發現璽身的“鷹蓮雙生”紋正在緩緩滲出黑血,血痕蜿蜒曲折,竟在案幾上神奇地寫出“血祭才剛開始”的字樣,仿佛預示著這看似平靜的新朝背後,隱藏著更為巨大的陰謀與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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