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邊境烽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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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楚鹹和二十九年,深秋的西北戈壁,狂風似一頭不羈的猛獸,肆意地呼嘯著,裹挾著漫天砂礫,如密集的箭矢般狠狠砸向鎮北關的城牆。那古老的城牆,在歲月與風沙的雙重侵蝕下,早已千瘡百孔,卻依然如一位不屈的戰士,頑強地矗立著,默默守護著大楚的邊疆。
    蕭景琰身披玄甲,宛如戰神臨世。他身姿挺拔,傲立在城牆之上,目光冷峻地望向關外那一片黑壓壓的遊牧部落營帳。手中的鷹紋長槍,在漸沉的暮色裏泛著清冷的光,仿佛也在為即將到來的戰火而戰栗。十年前那場發生在骷髏峽的慘烈之戰,至今仍曆曆在目,那血腥的場景如噩夢般纏繞著他。而此刻,他腰間的虎符卻毫無預兆地發燙,似在傳達著某種危險的信號。三日前傳來的軍報,墨跡還未幹透,“突厥、吐蕃聯軍突襲,連破兩城”這幾個字,被斑斑血漬暈染得模糊不清,仿佛在訴說著戰事的慘烈與緊迫。
    “王爺!敵軍又在挑釁!”副將的聲音,在呼嘯的風沙中顯得格外沙啞與焦急。副將的鎧甲縫隙裏,滲出暗紅的血痂,那是之前戰鬥留下的痕跡,還未完全愈合,便又要投入新的廝殺。“他們在陣前掛出了……掛出了蘭台書院女官的首級!”
    蕭景琰聽聞此言,瞳孔驟然收縮,眼中瞬間燃起憤怒的火焰。他下意識地握緊手中的算珠鏢,算珠鏢在他掌心飛速轉動,轉出一道道殘影。這算珠鏢,是蘇明薇特地為娘子軍精心打造的兵器,凝聚著皇後對娘子軍的期望與信任。他緩緩轉身,目光投向校場。此刻,五千娘子軍正精神抖擻地演練著“算學破陣十二式”。為首的女將任瑤,英姿颯爽,她將算珠鏢用力甩出,隻見那算珠鏢如流星般劃過空氣,精準無誤地擊中百步外的骷髏靶。而靶心處刻著的蓮花標記,與幽冥閣密信上的符號竟如出一轍,這一發現,讓蕭景琰心中的警惕又添幾分。
    “傳令下去,”蕭景琰的聲音,冷得如同西北戈壁上的堅冰,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明日卯時,娘子軍為先鋒,用‘勾股爆破法’轟開敵軍右翼。”他微微頓了頓,目光掃過城頭懸掛著的《嫡女策》竹簡,那竹簡在風中微微晃動,仿佛在訴說著大楚女子的智慧與堅韌。“告訴她們,皇後娘娘說過,戰場上從沒有女子和男子之分,隻有生者與死者。”
    次日破曉,黎明的曙光尚未完全驅散黑夜的陰霾,尖銳的號角聲便如同一把利刃,撕裂了長空。任瑤帶領著娘子軍,如猛虎下山般衝向敵陣。她們身姿矯健,算珠鏢在手中揮舞自如,在空中織成一張銀光閃爍的大網,散發著攝人的氣勢。
    當娘子軍逐漸逼近敵軍營帳時,一股刺鼻的沉水香,如幽靈般悄然彌漫開來。任瑤心中一驚,這是幽冥閣特有的氣息!“小心!是血蓮散!”她大聲警告著戰友。然而,她的話音未落,前排的女兵們突然雙眼翻白,眼神空洞,喉嚨裏發出非人的嘶吼:“血蓮歸位!雙生獻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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