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無力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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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塘關上空,濃重的烏雲仿若被上古惡神的怨念徹底浸染,呈現出詭異的青黑色,沉甸甸地壓向大地,仿佛隨時都會將這座承載著無數生靈的城鎮徹底碾碎。狂風裹挾著攜帶著玄冥之寒的雨點,如同一把把淬毒的冰刃,無情地切割著陳塘關的每一寸土地。城牆上,百姓們的哭喊聲、尖叫聲交織在一起,與戰場上法術碰撞的轟鳴聲相互呼應,奏響了一曲絕望的悲歌。
哪吒躺在地上,渾身上下傷痕累累,鮮血染紅了周圍的土地,與雨水混在一起,形成一灘灘觸目驚心的血泊。他的衣衫早已破碎不堪,濕漉漉地貼在身上,每一道傷口都在訴說著這場戰鬥的慘烈。他望著天空中肆虐的龍王們,隻見四海龍王周身散發著神秘的光芒,宛如從混沌中蘇醒的上古魔神,令人膽寒。東海龍王敖廣身上的鱗片閃爍著紫金色的幽光,每一片鱗片上都鐫刻著源自太古的神秘符文,符文如活物般遊走,汲取著天地間的混沌之力;西海龍王敖閏操控著水龍卷,水龍卷中夾雜著無數刻有詛咒符文的水刃,所到之處,空間被切割得支離破碎;北海龍王敖順不斷召喚出冰刺和冰魄巨獸,讓整個戰場都被刺骨的寒意籠罩;南海龍王敖欽驅使著一群形態各異、散發著邪惡氣息的水怪,張牙舞爪地衝向陳塘關。
與此同時,海水如洶湧的黑色浪潮,不斷上漲,眼看陳塘關即將被淹沒。街道上,百姓們四處奔逃,哭聲、喊聲此起彼伏。孩子們緊緊抱住父母,眼中滿是恐懼;老人們癱坐在地,絕望地等待著命運的審判;年輕力壯的男子雖然握緊拳頭,卻也無能為力。哪吒看著這一幕,心中充滿了不甘。他想起了與陳塘關百姓相處的點點滴滴,孩子們圍繞在他身邊嬉笑玩耍,百姓們對他充滿信任和感激的眼神…… 而如今,他卻眼睜睜地看著這座他發誓要守護的城鎮即將毀於一旦。
“難道我真的無力阻止這場災難了嗎?” 哪吒在心中怒吼,他試圖再次站起身來,卻因身體的劇痛而摔倒在地。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無盡的絕望和自責,“我怎麽對得起陳塘關的百姓,怎麽對得起他們的信任!”
就在這時,一道金色的光芒劃破黑暗,太乙真人出現在哪吒的身邊。太乙真人看著自己的愛徒,眼中滿是心疼。哪吒遍體鱗傷,氣息微弱,與曾經那個充滿活力、意氣風發的少年判若兩人。太乙真人輕輕歎了口氣,蹲下身子,將哪吒扶起。
“哪吒,你已經盡力了。” 太乙真人的聲音充滿了慈愛和安慰,“這場戰鬥,你麵對的是四海龍王和神秘力量的聯合,換作任何人,都難以抵擋。”
哪吒抬起頭,看著太乙真人,眼中閃爍著不甘的光芒:“師父,可是陳塘關的百姓…… 他們都在等著我拯救。我若放棄,他們該怎麽辦?” 哪吒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他的心中充滿了對百姓的愧疚。
太乙真人沉默了片刻,說道:“哪吒,有些時候,命運的軌跡並非我們所能掌控。但你要知道,你為了守護陳塘關,拚盡了全力,這就已經足夠了。”
哪吒卻搖了搖頭,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堅定:“師父,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陳塘關被毀掉,不能看著百姓受苦。我必須做點什麽。” 哪吒心中清楚,盡管希望渺茫,但他絕不能放棄。
就在這時,陳塘關的城牆在海水的衝擊下,開始出現裂縫。城牆上的百姓們驚恐地尖叫著,紛紛向後退去。海水如猛獸般,順著裂縫湧入陳塘關,瞬間淹沒了大片街道。哪吒看著這一幕,心中如刀絞般疼痛。
“師父,我決定了。” 哪吒深吸一口氣,說道,“我要用我的生命,換取陳塘關的安寧。”
太乙真人聞言,心中一驚:“哪吒,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這意味著你將灰飛煙滅,永遠消失。”
哪吒點了點頭,眼中閃爍著決絕的光芒:“我知道,師父。但為了陳塘關的百姓,為了我曾經許下的誓言,我願意付出一切。” 哪吒想起了自己與小女孩的對話,想起了百姓們對他的信任和期待,這份信任和期待,成為了他做出這個決定的最大動力。
太乙真人看著哪吒,眼中滿是無奈和心疼。他知道,哪吒一旦做出決定,就絕不會輕易改變。“哪吒,你真的想好了嗎?” 太乙真人再次問道。
哪吒堅定地點了點頭:“師父,我想好了。請您成全我。”
太乙真人歎了口氣,說道:“既然如此,師父尊重你的決定。但你要記住,你的犧牲,不會白費。”
哪吒笑了笑,說道:“師父,能為陳塘關的百姓而死,我無怨無悔。” 哪吒的笑容中,帶著一絲釋然,仿佛已經放下了所有的負擔。
就在這時,四海龍王察覺到了這邊的動靜,緩緩靠近哪吒和太乙真人。敖廣冷冷地看著哪吒,眼中充滿了不屑:“哪吒,你現在還有什麽遺言?”
哪吒抬起頭,目光堅定地盯著敖廣,說道:“敖廣,你聽好了。就算我死了,陳塘關也不會就這樣被你們毀掉。正義或許會遲到,但絕不會缺席。總有一天,會有人來收拾你們!” 哪吒的聲音雖然微弱,但卻充滿了力量,仿佛一道閃電,劃破了黑暗的夜空。
敖廣冷哼一聲:“哼,死到臨頭,還嘴硬。”
哪吒不再理會敖廣,他轉過頭,看著太乙真人,說道:“師父,謝謝您一直以來的教導和關愛。請您保重。”
太乙真人眼中閃爍著淚光,說道:“哪吒,師父會記住你的。你放心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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