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剔骨還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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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塘關已然淪為一片人間煉獄,濃重的烏雲仿若被上古魔神的怨念層層浸染,愈發低沉,仿佛隨時都會壓垮這座飽經滄桑的城鎮。狂風裹挾著冰冷刺骨的雨水,如同一頭頭被激怒的猛獸,瘋狂地衝擊著陳塘關的每一處角落。海浪仿若從深淵蘇醒的太古巨獸,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一次次凶狠地撞擊著搖搖欲墜的城牆,濺起的水花好似惡魔猙獰的爪牙。
    哪吒孤身屹立在這風雨飄搖的戰場之中,周身傷痕累累,鮮血與雨水混在一起,順著他的衣角不斷滴落。他的眼神卻無比堅定,仿若燃燒著一團永不熄滅的火焰,凝視著眼前被洪水肆虐的陳塘關,腦海中不斷回響著百姓們絕望的呼喊。
    “為了陳塘關的安寧,為了百姓們的生存,我已別無選擇。” 哪吒在心中暗自思忖,聲音雖輕,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決然。此時,狂風呼嘯著從耳邊刮過,好似要將他的意誌也一並卷走。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係統那機械卻又似乎帶著點 “人情味” 的提示音不合時宜地在他腦海中響起:“檢測到宿主麵臨絕境,是否進行特殊簽到?”
    哪吒在心中翻了個白眼,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吐槽道:“係統大哥,你可真會挑時候啊。這都火燒眉毛了,簽到能頂啥用?難不成給我變出個能一拳把四海龍王揍飛的無敵神功?” 係統沉默了一瞬,哪吒仿佛都能 “看” 到它那 “無語” 的樣子。緊接著,係統回道:“宿主,本係統出品,必屬精品。說不定這一簽,就柳暗花明了呢。” 哪吒無奈地歎了口氣,心想:“行吧,死馬當作活馬醫,簽到!” 一道微弱光芒閃過,係統提示:“恭喜宿主獲得‘希望之光碎片’,集齊一定數量可觸發神秘力量。”
    哪吒撇了撇嘴,正欲吐槽,係統緊接著補充道:“這希望之光碎片,可吸收天地間遊離的靈能,每一片碎片都蘊含著淨化之力。若能集齊五片,可淨化世間邪惡的詛咒與魔力,或許能驅散龍王們身上的神秘力量。若集齊十片,甚至能短暫逆轉時空,回溯到戰鬥之初,改變戰局。隻是如今,宿主僅獲一片,實在杯水車薪。” 哪吒聽聞,心中燃起一絲希望,卻又迅速被現實撲滅,“一片,就一片,在這要命的關頭,上哪兒找剩下的去。係統,你可真會逗我開心,早知道多攢點簽到機會了,現在可好,一片頂啥用。” 係統再次沉默,哪吒忍不住繼續念叨:“你說你,平時給的獎勵也不咋給力,關鍵時刻就給我來這麽個碎片,還得集齊一堆才有大作用,你是不是故意消遣我呢?” 係統似乎受不了哪吒的抱怨,機械音再次響起:“宿主,此刻應專注當下,絕境中也有轉機,說不定下一秒就能再獲碎片。”
    哪吒無奈地搖了搖頭,將注意力重新放回眼前的絕境。此時,四海龍王正懸浮在半空中,周身散發著神秘而邪惡的光芒,猶如來自黑暗深淵的魔神,肆意嘲笑著陳塘關的絕境。
    哪吒緩緩抬起手,手中不知何時已多了一把寒光閃閃的利刃。這利刃在黯淡的天色下,依然閃爍著冰冷的光芒,仿佛也在為即將發生的慘烈之事而顫抖。哪吒深吸一口氣,胸腔劇烈起伏,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隨後毫不猶豫地將利刃抵在自己的手臂上。
    “嘶 ——” 利刃劃過皮肉,發出輕微卻又無比清晰的撕裂聲,仿若惡魔的低語。哪吒的手臂上瞬間出現一道深長的傷口,鮮血如泉湧般噴射而出,與雨水迅速交融,順著手臂蜿蜒而下。他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那是身體本能的疼痛反應,但緊接著,他便強忍著劇痛,將眉頭舒展開來,眼神中滿是堅毅,仿佛在向這世間宣告他的決心。“母親,孩兒不孝,這皮肉是您給予的,今日,孩兒將它還給您。” 哪吒咬著牙,每一個字都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忍著劇痛,一點點割下自己手臂上的皮肉。他的手微微顫抖,每一下動作,都伴隨著鑽心的疼痛,可他的眼神卻始終堅定如磐石,不曾有絲毫動搖。隨著皮肉被割下,露出了森然白骨,雨水衝刷著傷口,帶來一陣又一陣刺骨的寒意,可哪吒仿若未覺,依舊專注地進行著這慘烈的舉動。
    陳塘關的百姓們站在城牆上,目睹著這一幕,無不痛心疾首。一位老婦人忍不住捂住嘴巴,淚水奪眶而出,她的身體微微顫抖,喃喃自語:“哪吒啊,你這是何苦呢?” 一個年輕的男子握緊拳頭,關節泛白,眼中滿是憤怒與無奈,他朝著天空怒吼:“都是那四海龍王,逼得哪吒如此!” 孩子們則躲在父母的懷裏,嚇得瑟瑟發抖,眼中滿是恐懼與不舍,他們用稚嫩的聲音呼喊著:“哪吒哥哥,不要……”
    哪吒仿若沒有聽到百姓們的呼喊,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手中的利刃上。他的手臂已經血肉模糊,碎肉掛在骨頭上,顯得無比淒慘。但他依然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呼吸,緊接著,他又將利刃移向自己的胸膛。此時的他,麵色蒼白如紙,嘴唇毫無血色,可眼神卻依舊堅定。“母親,您的養育之恩,孩兒來世再報。” 哪吒的聲音有些顫抖,那是疼痛與疲憊交織的體現,但卻透著一股令人動容的堅定。他將利刃緩緩刺入胸膛,鮮血瞬間染紅了衣衫,隨著利刃的深入,他的身體微微一顫,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與雨水混在一起。他咬緊牙關,開始割下胸前的皮肉,每割下一塊,都伴隨著劇烈的疼痛,他的身體忍不住顫抖,可他依然強撐著,口中默念著對母親的愧疚與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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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鮮血染紅了哪吒腳下的土地,雨水衝刷著血水,形成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紅色溪流,向著四麵八方蔓延。哪吒的身體開始搖搖欲墜,雙腿發軟,幾近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但他憑借著頑強的意誌,強撐著,繼續著這慘烈的舉動。此時,四海龍王也被哪吒的行為所震撼。東海龍王敖廣原本猙獰的麵容上,閃過一絲驚訝,他瞪大了眼睛,喃喃自語:“這哪吒,竟如此決絕!” 西海龍王敖閏眼中的不屑也漸漸被一絲敬畏所取代,他微微皺眉,低聲說道:“此子的勇氣,令人欽佩。” 北海龍王敖順和南海龍王敖欽對視一眼,眼中均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他們的心中也泛起了波瀾,開始重新審視眼前這個少年。
    哪吒割完了胸前的皮肉,他的身體已經極度虛弱,搖搖欲墜,幾乎站立不穩。但他知道,自己還有最後一步要做。他強忍著劇痛,雙腿一軟,緩緩蹲下身子,由於身體的虛弱,這簡單的動作也顯得無比艱難。他用顫抖的手拿起利刃,劃破自己的腹部。“父親,這骨頭是您給予的,孩兒今日一並還給您。” 哪吒的聲音微弱,氣息不穩,但卻如同洪鍾般響徹在陳塘關的上空。他忍著劇痛,將手伸進自己的腹部,手指觸碰到了自己的骨頭,那一瞬間,一陣鑽心的疼痛襲來,他的身體劇烈顫抖,可他依舊沒有放棄。他咬緊牙關,開始一根根地剔出骨頭,每剔出一根骨頭,都伴隨著難以忍受的劇痛,他的臉色愈發蒼白,幾近透明,汗水和血水交織在一起,順著臉頰不斷滑落。他的身體蜷縮起來,可他的眼神卻始終堅定,口中默念著對父親的敬意與歉意。
    陳塘關的百姓們再也忍不住,哭聲一片。“哪吒,不要啊!”“哪吒,你是我們的英雄!” 百姓們的呼喊聲在風雨中回蕩,仿佛在為哪吒送行。孩子們的哭聲尤為響亮,他們眼中滿是不舍與恐懼,拚命地呼喊著哪吒的名字。老人們跪在地上,雙手合十,祈求上蒼能夠憐憫哪吒。年輕人們則握緊拳頭,眼中滿是悲憤,卻又無能為力。
    四海龍王看著哪吒的舉動,心中也不禁泛起一絲波瀾。海水的湧動都短暫停滯,仿佛連大海也被哪吒的慘烈舉動所震撼。東海龍王敖廣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或許,我們真的做得太過了?” 西海龍王敖閏沉默不語,心中卻在思考著這場爭鬥的意義。北海龍王敖順和南海龍王敖欽也收起了之前的囂張,靜靜地看著這一切,他們的心中也在反思自己的行為。
    哪吒終於將最後一根骨頭剔出,他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住,緩緩倒下。他的身體已經千瘡百孔,幾乎不成人形。“陳塘關…… 百姓……” 哪吒在心中默念,眼神中滿是對陳塘關的不舍,他的眼前浮現出陳塘關百姓們的笑臉,那是他一直想要守護的畫麵。就在他即將閉上眼睛的那一刻,一道神秘的光芒突然從陳塘關的深處射向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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