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物資籌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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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霧未散,西岐營地的校場已一片忙碌。哪吒攥著物資清單,眉頭擰成疙瘩 —— 羊皮紙上 “糧草十萬石、箭矢五萬支、甲胄三千副” 的字跡刺得他眼睛生疼。作為穿越者,他在現代的曆史課本裏、軍事紀錄片中,無數次看到後勤補給對戰爭勝負的決定性作用。可如今低頭看著倉庫裏寥寥無幾的存糧,連計劃的三成都不到,他的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這可怎麽辦?沒有足夠的物資,就算戰術再精妙,也不過是紙上談兵。” 他在心底瘋狂思索,指甲幾乎要掐進掌心。
    “愁眉苦臉的幹啥?” 土行孫不知何時從地底冒出來,腦袋上頂著半片菜葉,“俺剛從地裏鑽了圈,發現西邊五裏外的李家莊,囤著不少麥子!”
    哪吒眼睛一亮,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一絲曙光,可希望的火苗又很快被現實澆滅,黯淡下去。他想起在現代接受的教育,“不拿群眾一針一線” 的準則早已刻入骨髓。在這個戰火紛飛的世界,百姓自己都在溫飽線上掙紮,又怎麽能去征糧,重蹈殷商的覆轍?“要是強行征糧,西岐好不容易積攢的民心就全沒了,可要是不征,戰爭又該如何維係?” 他內心天人交戰,滿心糾結。
    “誰說要征了?” 楊戩牽著哮天犬走來,三尖兩刃刀在晨光下泛著冷光,“方才路過市集,聽見百姓都在罵紂王暴政。或許……” 他話未說完,遠處突然傳來嘈雜聲。
    三人循聲望去,隻見二十幾個村民推著獨輪車,車上堆滿糙米、幹肉,領頭的老漢拄著拐杖,扯開嗓子喊:“哪位是西岐的將軍?我們要捐糧!”
    哪吒快步迎上去,握住老漢粗糙的手時,他的手忍不住微微顫抖。“老伯,這…… 這怎麽使得?” 他嘴上說著推辭的話,心裏卻被巨大的感動和忐忑填滿。感動於百姓在如此艱難的情況下,仍願意傾盡所有支持西岐;忐忑的是,這些物資對百姓而言是活下去的希望,自己真的能心安理得地接受嗎?
    “有啥使不得!” 老漢抹了把眼淚,“去年冬天,我孫子就是被殷商兵丁搶走最後半袋小米,生生餓死的……” 他突然提高音量,轉身對身後村民喊道,“大夥說,咱們要不要幫西岐打紂王?”
    “要!” 眾人齊聲呐喊,聲震雲霄。人群中,一個小姑娘抱著陶罐擠到前麵:“這是我娘醃的鹹菜,能下飯!”
    哪吒鼻子發酸,悄悄抹了把眼睛。作為穿越者,他曾在史書上無數次讀到 “民心向背” 四個字,可此刻,當百姓們用最質樸的行動表達支持時,他才真正體會到這四個字沉甸甸的分量。“原來曆史的車輪,從來不是靠某一個英雄推動,而是千千萬萬普通百姓的選擇。” 他暗暗發誓,一定要帶著這些信任,打贏這場戰爭。
    他轉頭對楊戩和土行孫說:“把咱們的儲物戒都拿出來,別讓百姓的心意落了空。” 這一刻,他不再猶豫,決心不負百姓所托。
    “得嘞!” 土行孫掏出漆黑的儲物戒,突然咧嘴笑了,“嘿嘿,我這戒指能裝下一座山,看我的!” 他伸手觸碰獨輪車,整輛車連同貨物瞬間消失,驚得村民們目瞪口呆。
    “這…… 這是仙術!” 一個少年指著土行孫的戒指,滿臉崇拜。
    “比仙術還厲害!” 哪吒晃了晃自己的儲物戒,故意做出神秘兮兮的樣子,“這叫‘空間壓縮技術’,是從…… 從昆侖山最深處的‘科技洞’裏學來的!” 他胡謅的名詞把楊戩都逗笑了。可在這輕鬆的表象下,他的內心仍在緊繃,時刻擔憂著儲物戒的容量,擔心辜負百姓的捐贈。
    籌備工作就這樣熱火朝天地展開。黃天化騎著玉麒麟,帶著一隊士兵去收繳殷商潰軍的兵器;楊戩用天眼搜尋隱秘的鐵礦;哪吒則帶著土行孫穿梭在各個村落。
    “老伯,您這犁頭是鐵打的吧?” 在王家村,哪吒蹲在老農麵前,“等打完仗,我們雙倍賠您新的農具。” 他知道鐵器對古代農業的重要性,也明白西岐鐵匠鋪的原料短缺到了何種程度。提出這個請求時,他的內心滿是愧疚,覺得自己像是在剝奪百姓生活的根基。但為了戰爭的勝利,為了早日還天下太平,他隻能硬著頭皮開口。
    老農二話不說,抄起斧頭就砸犁頭:“拿去吧!隻要能推翻紂王,俺家的門栓都能捐!”
    土行孫在一旁直咋舌:“乖乖,這些百姓可比殷商的糧倉還實在!” 他突然壓低聲音對哪吒說,“不過話說回來,你那‘空間儲物戒’真能裝下這麽多東西?我咋感覺快滿了。”
    哪吒心裏 “咯噔” 一下,其實他早就在擔心這個問題。這枚簽到得來的戒指雖神奇,但容量終究有限。“要是裝不下,百姓的心意就白費了,西岐的信譽也會受損。” 他表麵上強裝鎮定,眼珠一轉,笑道:“怕什麽?大不了讓你再去挖個地下倉庫,就叫‘土行孫物流中心’!” 可玩笑話的背後,是他在絞盡腦汁思索著備用方案。
    第七天傍晚,當最後一車箭矢推進倉庫時,哪吒累得癱坐在地。他望著堆積如山的物資,又看看儲物戒裏滿滿的 “存貨”,心中湧起一陣自豪。這些物資不僅是糧草兵器,更是千萬百姓對西岐的信任。“原來我真的可以改變些什麽,帶著大家走向勝利。” 他的目光變得更加堅定。
    “怎麽樣?” 薑子牙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老神仙望著忙碌的士兵和百姓,眼中滿是欣慰,“還說什麽‘航空母艦’,依老夫看,你這‘民心牌儲物戒’,可比什麽寶貝都珍貴。”
    哪吒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師父,這叫‘得民心者得天下’!不過……” 他突然湊近,神秘兮兮地說,“等物資清點完,我打算搞個‘戰前動員大會’,再給士兵們講講‘士氣心理學’,保準讓大夥戰鬥力翻倍!” 此刻的他,對未來充滿信心,也更加明確了自己穿越而來的使命 —— 匯聚民心,照亮這亂世。
    夜色漸深,營地的燈火次第亮起。哪吒站在高處,聽著遠處傳來的百姓歌聲,望著手中微微發燙的儲物戒,突然覺得,或許自己穿越而來的意義,就是要讓這星星點點的民心,匯聚成照亮天下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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