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裏一片喧嘩。
    “哼嗯嗯——”
    會長坐在主位上，左手邊坐著副會長，而靠近她右手邊的位置空缺。
    會長看上去對這種吵鬧的氛圍並不關心，嘴裏哼著每天早上起來都要哼唱的旋律。
    會長的足尖點地，跟隨著旋律一下一下地踩著拍子。
    高於良停下手中的鋼筆，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吵鬧的會議室和睡眠不足的疲憊讓他的頭腦有點發暈。
    作為協會記錄會議的秘書長兼副會長，他的本職工作就是記錄每天會議的內容。
    “會長從早上開始，心情就很不錯。”
    高於良感歎了一句，旋即敲了敲桌麵。
    叩叩。
    兩聲不輕不重的聲音響起，吵鬧的會議室變得安靜。
    高於良轉頭看向她，等待著她的示意。
    會長至高無上，必須要得到她的示意才能行動。
    “下一個議題，”看到她點頭後，高於良起身，“關於混亂側b級異能【狂躁意誌】的收尾，各位都已經知道它的靈氣運行軌跡吧？”
    看到沒有人起來提出異議，高於良繼續說下去：“我們已經成功掌握了它的靈氣運行軌跡，可王歡歡昨天在使用【狂躁意誌】之後，據她所敘，她的靈氣消耗量是指標的兩倍。”
    “王歡歡的發現很關鍵，這表明我們掌握的【狂躁意誌】的靈氣運行軌跡不是最優解，研究部和培訓部要加強溝通，緊密配合，讓靈氣運行軌跡更加完善。”
    王歡歡站起來，向周圍點頭示意後又坐下。
    五百一十八個人鼓起了掌。
    會長的左邊站起了一個戴著眼鏡的女生，女生是研究部的部長。
    得到會長的點頭後，女生開口道：“王歡歡的異能和【狂躁意誌】相衝嗎？她是不是全知側的d級異能【心靜之書】？【心靜之書】異能的擁有者的性格冷淡，催動【狂躁意誌】消耗的靈氣要比普通異能者多。”
    “如果她是【心靜之書】，那麽多餘的靈氣消耗是不可避免的。”
    高於良搖頭，他否認道：“她是元素側的s級異能【歡海】，按你這麽說，她的異能對【狂躁意誌】還有促進作用，那麽消耗的靈氣應該更少才對。”
    戴眼鏡的女生啞口無言，但一想到重新研究最簡靈氣運行軌跡的工作量，女生就頭禿。
    必須想一個什麽辦法把這個推回去......
    想不出來。
    女生頹廢地坐了下去。
    高於良掃視一圈：“好，還有沒有其他問題？”
    會長右邊站起來了一個中年男人，他是培訓部的部長。
    男人看向會長，等待會長的點頭示意。
    會長突然抬起了左手，男人坐了回去，安靜的會議室重新變得吵鬧。
    會長的意誌至高無上，一切旨意都要執行。
    會議室的門被打開了，有人進來了。
    進來了三個人。因為吵鬧，他們的到來沒有引起任何注意。
    其中兩個是柳家的姐妹，她們前幾天聽說理事先生要過來，自告奮勇要在一樓當前台。
    會長的身份至高無上，她們想看看會長指定的理事是不是同樣的至高無上。
    柳家姐妹的位置靠在一起，她們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會長看到了理事先生。
    他的眼睛還是這麽特殊，從理事先生的眼睛裏似乎能看到一萬個人的心思。
    蘇允有點局促和尷尬，扒住柳家姐姐的椅子，問道：
    “有沒有我的位置？”
    柳家姐姐看向了會長，會長揮起右手，拍了拍會長右邊的位置。
    蘇允有點遲疑，會長知道這是因為這個位置太顯眼了，就在她右邊。
    會長耐心地等著理事先生一步步過來。
    他過來坐下了，她再一次抬起了左手。
    吵鬧的會議室再次變得安靜，高於良重新站起來，會長右邊的男人也站起來了。
    得到她的點頭示意後，男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
    “像【狂躁意誌】這種異能，對它的影響除了基本的靈氣運行軌跡，還要考慮到使用者的情緒。”
    “使用者越激動，越容易使用【狂躁意誌】。因為【歡海】其本身的特性，王歡歡激動的閾值是不是抬高了？”
    “如果王歡歡的激動閾值真的被抬高了，那麽激發【狂躁意誌】需要的靈氣理應更多。”
    男人看向高於良，“如果我說的都成立，那麽現有的靈氣運行軌跡就是最簡的靈氣運行軌跡，不需要繼續調整。”
    高於良看向王歡歡，王歡歡點頭。
    【歡海】能讓元素暴動，也能讓王歡歡的意誌一直處於歡愉的狀態裏，長期處於歡愉的狀態確實抬高了王歡歡情緒激動的門檻。
    會長微微點頭，眼角餘光看到他的一臉懵逼。
    “這是在聊什麽？”
    會長從他的眼睛裏讀出了這句話。
    “我們一直在探討異能的本質，”整個會議室又變得吵鬧，似乎是給她的解釋打掩護，“異能究竟是什麽？為什麽催動異能需要靈氣？完成對催動異能時靈氣軌跡的複現能不能達到異能的複製？這些，都是我們討論的課題。”
    理事先生的眼睛又凸出來了。
    她的嘴唇微翹，露出一抹笑容。
    他慌忙按了下額頭，順帶把眼睛也按了回去。
    他問道：“美女，我們好像在哪見過，我看你好眼熟誒。”
    這是理事先生的試探。
    她不會告訴理事先生真正的答案，她也不會拒絕理事先生的問題：“也許見過。”
    這不廢話嗎？
    他沉默了。
    她看到他的表情，又輕輕笑了起來。
    她知道理事先生討厭垃圾信息。
    她抬起了右手，吵鬧的會議室重歸安靜。
    “那麽，”高於良站起身，拿起手中的稿子念道，“下一個議題。”
    高於良頓了頓。
    高於良放下手中的稿子看向蘇允：“歡迎我們的理事回來。”
    所有參會人員的目光看向蘇允。或好奇，或懷疑。
    啪啪。
    她拍手鼓起了掌。
    啪啪啪啪啪啪啪！
    熱烈的掌聲響起，一波接著一波，像是洶湧的浪潮，在會議室裏回蕩。
    蘇允坐在位置上，有點不知所措。
    也許我該站起來？
    蘇允隻能站起身子鞠躬道：“謝謝，謝謝啊......”
    蘇允不習慣這樣的場合，他經曆過的大場麵隻有在班上的演講。
    麵對班上的三四十個同學，蘇允演講的時候還會有些磕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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