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各懷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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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那個天平傾斜的那一刻,編纂史官心裏咯噔一下。
這個天平傾斜過一次,結果是它的境界從全知全能者跌落到神境前期。現在再次傾斜,這一次傾斜的後果是什麽?
——極有可能是讓它的境界再次跌落。
“讓我的境界跌落,你的消耗也不少吧?”編纂史官目光誠懇地看向天平,勸道,“冷靜一點,對我們都好。”
編纂史官說了兩句話,截取“境界跌落”和“你的”,通過倒裝組合成了“你的境界跌落”,和之前一樣的「定義」。
還是沒有符文生效,這次「定義」還是不成立。
到底是怎麽回事?
編纂史官保持著臉上的笑容,看著眼前的這個天平。
現在的節奏完全被這個天平主導了,它現在處於完全的被動。
編纂史官需要找一個突破口,找回自己的節奏,至少不能這麽任人擺布。
它必須找一個機會奪回主動權。
符文不能生效,它的定義就不能使用,戰力就會極度下降。
“「纂改」。”
編纂史官低聲說出了這兩個字,接著又低聲道:“纂改時間在我眼裏的流速,減慢它,我需要時間思考。”
沙——
這是筆劃過紙的聲音,在編纂史官暗灰色的眼睛裏,天平傾斜的速度驟然變慢。
不隻是天平的速度變慢,所有的一切,在編纂史官的眼裏都陷入了一種奇異的遲緩。
編纂史官進入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奇怪狀態,它能感受到吹過身上的風,風速沒變,呼嘯著從它身邊吹過。
可是風吹過全知之眼背後的神經束,神經束的飄蕩在它的眼裏又如此緩慢。
時間的流速沒變,變的隻是時間在它眼裏的流速。
這有什麽意義?
這對此刻不能使用「定義」的編纂史官很重要,非常重要,這能為它爭取到思考的時間。
除了「定義」,編纂史官的權柄衍生的權能還有「纂改」。
「踐踏」是「定義」和「纂改」結合的結果,「定義」目標為地麵,「纂改」自身的重量,然後踩踏下去。
「纂改」不需要消耗它的符文,隻消耗它的氣力,因此影響比「定義」小得多,而且隻能作用於自己。
現在「定義」無法使用了,其它能力基本是基於符文成立的,符文也不能動用,隻能用不需要消耗符文的能力。
不消耗符文的能力不是它的核心能力,編纂史官隻能矮個子裏拔高個,使用「纂改」,為自己的思考爭取時間。
在這個奇怪的狀態裏,編纂史官的思維不受約束,以正常的速度思考著。
編纂史官和在a地存儲的符文悄然建立起聯係,試圖順著這個聯係追溯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
編纂史官意識的側重從【現實】轉移到了a地。
星光籠罩著這片廣袤無垠的地方,柔和、靜謐又祥和,隻有幾聲隱隱約約的傳來的嘶吼,似乎是什麽生物在覓食。
編纂史官沒把這幾道嘶吼聲放在心上,它知道這是幾個在a地迷失了的人,他們的境界在獸境之後、神境之前,發出的嘶吼就是他們不成型的嚎叫。再說,如果真的是以覓食的角度看待它們之間的關係,編纂史官才是覓食的那一方。
這裏是開放之地,a地。
星光如薄紗般垂落,沒有刺目的光源,也沒有深不見底的黑暗,隻有一片柔和的、夢幻的朦朧。
沒有牆壁,沒有邊界,隻有向四麵八方無限延伸的朦朧,所有的可能在這裏都有機會實現。
在這片朦朧中,有很多若隱若現的輪廓,或是病態結實的手,或是寬闊的直達天際的大路。
這些輪廓是已經晉升神境的人在a地留下的屬於自己的印記。
編纂史官記得自己留下的輪廓是一個頭接天,腳接地的灰色巨影。現在這個巨影周圍的地區已經被a地的本土生靈劃為了禁區了。
編纂史官感應著自己的符文位置,念頭一轉,意識便來到了自己存儲符文的地界。
雖說a地沒有明確的邊界,但編纂史官在這裏放了獨屬於它的符文,相當於宣告這裏是屬於它的地界。
平常,它放置的這些符文若是沒有受到它的召喚,一般都會靜靜地遊蕩在這片地界,由於這些符文的數量數不勝數,看上去就像是一片漆黑的海。
可眼前的景象卻讓編纂史官困惑不已。
砰!砰!砰!
這片漆黑的海此刻並不平靜,海麵有一層層巨浪在拍打著一層編纂史官從來沒見過的光暈。
這些漆黑無光的詭譎符文之前感應到了編纂史官的召喚,想融入【現實】,卻被這層光暈阻擋了,無法融入【現實】。
無法融入【現實】,編纂史官依靠這些符文的手段就無法動用。
編纂史官的念頭一轉,它來到了這些符文撞擊的地方,洶湧的符文感受到了它的氣息,不再撞擊光暈,一個個親昵地靠在它身邊。
它撥開這些符文,伸手觸摸光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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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纂史官的手一接觸到光暈就開始潰爛,它一甩手,手又長了出來。
編纂史官不解地看著眼前這道柔和的光暈。
這種感覺有點像是......來自【現實】的排斥?
這股排斥強烈到形成了一道屏障,將這些符文擋在了【現實】之外。
為什麽這個地方突然有【現實】的排斥?
隻有【現實】才會有這種強烈的排斥,這是共識。
但現在,【現實】獨有的排斥在a地出現了。
這裏是a地,和【現實】對立的a地,【現實】的排斥怎麽可能會在a地出現?
編纂史官現在還處於纂改給它爭取的時間裏,它還有時間。
編纂史官的意念一轉,它的身影消失,不一會重新出現。
在消失的那段時間裏,它以極快的速度遊蕩了a地,遊蕩了幾乎半個a地,但都沒看到、感受到來自【現實】的排斥。
編纂史官再次伸手觸摸這層光暈,它想到了一個很扯的可能性。
這層光暈是那個天平的能力。
那座天平能控製【現實】的排斥力,甚至能在a地設置一道光暈阻擋符文融入【現實】,以此製約編纂史官。
編纂史官突然知道了。
那個天平不是「無限」。
全知全能者就是它本來的境界,但是因為它免疫了【現實】的排斥力,所以實力沒有被壓製。
編纂史官感受著身上來自神境前期的強大力量,暗自思忖:
它的境界從全知全能者跌落到了神境前期,現在回憶起來,那時候境界跌落的感覺就像是【現實】在對它排斥一般。
難怪【現實】那麽痛恨那座天平,【現實】最重要的排斥不再為它獨有了。
編纂史官記得,在它踩老三容器的脖子前,曾經出現過澤陽的異能,估計也是那個天平釋放的。
那個天平的權柄到底是什麽?
偷竊?
偷竊的權柄怎麽可能和天平的意象適配?這太割裂了。
不是偷竊,那又是什麽?
權柄有高下之分,最簡單的一個例子就是成為全知全能者的條件之一就是權柄有無限的可能。
老大的權柄、它的權柄、老三的權柄都不差,可以說是頂端的那一批。
編纂史官卻感覺到些許棘手,對麵這個神明的權柄不比它的差,還能控製【現實】的排斥......
這個天平的權柄到底得有多特殊?
這和「無限」又有什麽區別?
編纂史官想起了流著血的全知之眼。
按理說,老三沒有意識,已經沒有力氣抵擋【現實】的排斥,可是老三仍然待在【現實】裏。
難道是那個天平利用自己的能力豁免了【現實】對全知之眼的排斥?
這豈不是說這個天平一開始就在看著它們?為什麽這時候才出現?
如果這座天平真的能控製【現實】的排斥力,它也不需要思考怎麽對付這座天平了,直接跑路算了。
這座天平是在它想要踩斷老三容器的脖子之前出現的,看來老三容器的生命是它的底線。
如果真的是按編纂史官假設的那樣,這座天平能控製【現實】的排斥力,應當能輕而易舉地將它排斥出去。
這個天平很奇怪,它有別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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