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們的鉗工車間，領導。” 楊廠長介紹著情況。
    大領導邊走邊聽取介紹，還隨意參觀了一番。
    大家雖然都在幹活，但是都不由自主地抬頭關注來訪的一行人。
    唯獨張遠東依然專心致誌，他認為多做幾件更實際。
    這一幕落在大領導眼中，令他印象深刻：“那是誰啊？”
    “報告領導，這位同事名叫張遠東。” 趙主任站出來解釋道。
    “哦，這小夥子不錯嘛，腳踏實地，真值得讚揚。”
    “是的，張遠東進廠僅三年就已經能單獨處理這種複雜的工作了，而且加工出來的工件質量也優於那些久經沙場的同事。” 為了給張遠東爭取更多機會，趙主任借機提及這些事實。
    他知道，在大領導下表揚一番後，同事們可能會對張遠東更友好，更願意與之交流合作。
    聽到這裏，其他員工們也都用驚訝的目光注視著張遠東——原來他是得到了大領導的關注，前途似錦呀！
    遠處的易中海聽不清楚談話內容，但他隱隱感覺到有些事情不太對勁……
    易中海站在遠處，車間機器轟鳴的聲音讓他無法聽清那些重要人物的交談。
    但他看到幾位領導都注視著專注工作的張遠東，心中不由感到一陣不安。
    楚生，一位車間裏的資深七級鉗工，此時也注意到張遠東的努力。
    “楚師傅，你的目光裏透出了一種渴望，是不是想把張遠東收為徒弟？”一名同事在一旁打趣地說。
    “就算我現在想，估計他也不願意。”楚生搖搖頭，歎了口氣。
    “說得對，當初在易中海欺負張遠東的時候，我們一個人都沒有站出來相助。
    現在看著廠子裏重視他，想當師傅的話人家肯定不會答應。”
    這位同事苦笑，其實心裏也暗暗希望能夠教教張遠東這顆冉冉升起的新星。
    “是啊，我也隻是打算傳授一些鉗工技能給他而已，”楚生坦誠道，“再過幾個月我就要退休了，希望能在兒子接替我的班之前培養點新人。”
    “等會兒午休時再去找他聊聊吧。”楚生默默地思索著。
    隨著高層領導們的離去，並示意前往下一區域參觀，“行，我們去下一個車間看看吧。”大領導說罷，楊廠長點頭應和，在走出車間之前還特地瞥了一眼依舊埋頭工作的張遠東，暗自思量該如何培養這名年輕人。
    畢竟大領導已經發話了，自己必須好好對待這件事才成。
    趙主任笑盈盈地送走眾人後，回到車間對著仍舊埋頭於工作中的張遠東笑著說：“今天我也算是做了回伯樂！”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旁邊的學徒工見狀趕緊跑過去告訴張遠東所發生的這些事：“你真是走運呢！”
    張遠東起初沒有太注意周圍發生的變化，當聽完學徒工轉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微微一笑道：“當時沒察覺到什麽不同。”
    而他開始擔心起了將來的日子，想到車間裏的高級技師肯定會爭相邀請他拜入門下，這讓張遠東備感壓力重重。
    他內心並不願因此而陷入複雜的關係網中。
    然而，對於大家的熱心，他並沒有太多不滿，因為在那個艱難的日子裏，易中海的打壓使其他人不得不謹慎行事，不願冒犯這位八級鉗工。
    就在這段時間裏，易中海打聽到了上級對張遠東的態度後臉色變得異常鐵青。
    情況不妙啊，再也壓製不住這小夥子的成長了！他內心暗自歎息。
    大領導離去後，楊廠長馬上召集了趙主任來到辦公室討論起有關重點培養張遠東的計劃。
    “麻煩你幫著多了解一些關於小張的信息”，楊廠長吩咐道。
    “明白了，我會盡全力幫你搞清楚他。”趙主任簡明回答。
    然後，趙主任向廠長匯報了三年間張遠東的成長曆程及麵對壓迫仍能取得進步的故事。
    這時，楊廠長眉頭深鎖，心情顯得格外沉重。
    他從未想到易中海竟然是如此的小人，收徒不成便想方設法打壓他人。
    “老趙，你找一個車間裏人品較好的高級鉗工來教導張遠東，以後就讓他做這個安排。”
    “也不要說什麽拜師之類的事情了。
    廠裏會每月多付那位高級鉗工幾塊錢，以示感謝。”
    楊廠長意識到目前張遠東對鉗工車間的人沒什麽好印象，所以決定不讓他拜師學藝。
    “明白了，廠長。”
    趙主任點了點頭，並且心裏已經有了合適的人選——楚生。
    “對了，你順便把易中海叫到我這裏來。”
    楊廠長大聲說道，麵色陰沉，決心好好訓斥易中海一頓。
    “好的。”
    趙主任臉上掠過一絲笑容，心中想著待會在一旁聽聽這場“批評”也是挺有意思的。
    在鉗工車間內，易中海正在黑著臉工作，周圍幾個鉗工都強忍住笑意，暗暗覺得可惜，如果不是現在圍著易中海，他們早就忍不住和大家一起嘲笑了。
    “都在說些什麽，快點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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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趙主任回到了車間，看到大家三五成  頭接耳，厲聲喝道。
    見到主任來了，大家都立刻回到崗位埋頭苦幹。
    “易中海，先去廠長辦公室一趟吧，楊廠長找你有事。”
    易中海一聽，心中一涼，料到此次去不會有什麽好事。
    但他並沒怎麽擔心，畢竟他是為數不多的八級工人，即使挨頓罵也不會有大礙。
    可是，這次易中海完全沒有預見到楊廠長竟然會對他如此嚴苛的懲罰！
    等易中海剛離開，趙主任便也偷偷溜進去了，留下車間裏的熱鬧氛圍。
    “這次易中海肯定要被狠狠批鬥了！”
    “真可惜，看不到那場麵呢。”
    “不然你們有誰願意跟著去看看？”
    “還是算了吧，要是被發現的話，我會怕易中海後麵的報複。”
    懷著可能隻是挨頓罵的心情，易中海走向了廠長辦公室。
    “廠長您找……”
    易中海敲門走進房間，可還沒等他說完話，楊廠長一股怒火帶著濃濃的口氣與口水就噴向了他。
    “易中海，你是怎麽回事！”
    “全國上下正缺乏人才的時候，你在做什麽？明明發現了好苗子卻選擇打壓人家！”
    楊廠長簡直要拿刀劈開他的頭查看是不是狗腦。
    同時心裏暗自慶幸今天的上級檢查沒有曝出易中海打壓張遠東的事情，否則自己這位廠長也不好過。
    易中海低下頭默不作聲，任由廠長發泄憤怒。
    然而令他始料未及的是，楊廠長這次並沒有僅僅止步於一頓臭罵。
    “從今天起，你就從八級工降級到六級工，五年內不允許參加升職考核。”
    “再記大過一次，需寫三千字檢討，在下周的全廠大會上當場朗讀這份檢討。”
    聽到這裏，易中海猛地抬起頭，不敢相信眼前的現實。
    “廠長，這……”
    還沒等易中海開口解釋，就被楊廠長打斷。
    “給我閉嘴！這些都是你應得的處罰！”
    之所以如此嚴厲，一方麵是為了讓張遠東感到安慰；另一方麵是要給全體高級工人樹立一個警示：不要以為有了高職稱就能肆意妄為。
    此時易中海徹底絕望。
    失去四合院的榮譽位置之後，唯一值得他驕傲的就是成為八級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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