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盛集團的早會在壓抑的氛圍中進行，陳默盯著投影儀上的季度財報，手指在桌麵敲出規律的節奏 —— 這是他給王昊的暗號，表示注意坐在後排的財務副總監張宏。那人正用鋼筆在會議記錄邊緣畫著銜尾蛇圖案，筆尖劃破紙張，露出下麵的加密信紙。
    “張總監，” 陳默突然點名，“東南亞項目的資金缺口，你說要三個月才能填補？”
    張宏的鋼筆尖折斷，黑色墨水濺在雪白的襯衫上：“是... 是的，陳總。那邊的海關手續比想象中複雜。” 他下意識地扯了扯袖口，卻露出腕間的銀色手鏈 —— 鏈墜是枚微型攝像頭，與前董事長密室裏的監控型號一致。
    “不用麻煩你了，” 陳默微笑著將文件推給王昊，“王經理會接手這個項目，他在東南亞有更可靠的渠道。” 他注意到張宏握緊鋼筆的指節發白，指縫間露出半張紙條，上麵有 “x0” 的字樣。
    散會後，陳默通過電梯監控看到張宏走進安全通道，立即調出熱成像係統。紅外畫麵中，他正在地下二層的儲物間與一個戴口罩的男人交接文件，那人手中的黑色公文包上印著 “血蘭生物科技” 的標誌 —— 這是前董事長的秘密離岸公司。
    “蘇小雨，” 陳默打開加密通訊，“定位張宏的手機，看看他最近三個月的活動軌跡。” 他頓了頓，“另外，查一下血蘭生物科技的開戶銀行，我要知道是誰在給他們注資。”
    深夜的實驗室裏，陳默看著蘇小雨傳來的資料，瞳孔驟然收縮。張宏的手機信號每周二都會出現在郊區的廢棄工廠，而血蘭生物科技的資金流向，最終指向一個叫 “銜尾蛇基金會” 的組織，理事長一欄寫著 “x1”—— 那個在機場刺殺真正的陳默的初代克隆體。
    “陳總，” 蘇小雨的聲音帶著焦慮，“根據交通監控，張宏剛剛進入工廠，同行的還有市場部的劉薇、研發部的周明...”
    “都是前董事長的親衛，” 陳默摸出袖中的鋼絲，“通知王昊，帶行動組過來，記得穿防化服 —— 那間工廠以前是記憶穩定劑的生產基地。”
    廢棄工廠的鐵門被炸開的瞬間，陳默聞到了熟悉的苦杏仁味 —— 是氰化物泄漏。他捂住口鼻衝進車間，看見張宏正在往焚化爐裏扔文件，火光映出他後頸的條形碼 “x19”。
    “陳默！” 張宏轉身時，手中握著引爆器，“你以為改了克隆體的記憶，就能徹底掌控他們？” 他按下按鈕，天花板的噴淋係統突然噴出綠色霧氣 —— 是改良版的記憶穩定劑，能引發克隆體的狂暴反應。
    陳默側身避開張宏的攻擊，卻看見周明舉起了手中的槍。槍聲響起的瞬間，王昊撲過來替他擋住子彈，鮮血濺在陳默的臉上。他摸出藏在牙齒裏的解毒劑咬碎，感覺後頸的條形碼正在發燙 —— 那是身體對穩定劑的應激反應。
    “抓住張宏，活口！” 陳默踢開周明的屍體，卻發現劉薇已經啟動了焚化爐。他衝向控製台，看見屏幕上正在刪除的文件 —— 是所有克隆體的殺人指令代碼。
    張宏趁機從密道逃跑，陳默在後麵緊追不舍。當他穿過層層蛛網的走廊時，眼前突然出現一扇鐵門，門上刻著熟悉的銜尾蛇標誌。門後是個小型實驗室，培養艙裏漂浮著與前董事長年輕時一模一樣的克隆體，編號 “x03”。
    “這是備用容器，” 張宏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董事長早就料到你會清理舊部，所以留了後手。” 他按下牆上的紅色按鈕，培養艙開始注入營養液，“再過十分鍾，x03 就會醒來，而你，將永遠消失。”
    陳默看著逐漸睜開眼睛的克隆體，突然想起在東南亞別墅找到的文件 —— 前董事長曾計劃將意識轉移到新容器，卻因記憶排斥失敗。他摸出隨身攜帶的金色粉末，那是能幹擾記憶植入的血蘭精華。
    “你以為這是穩定劑？” 陳默將粉末撒向培養艙，“其實是抑製劑。” 營養液瞬間變成紫色，克隆體的皮膚開始潰爛，發出刺耳的尖叫。張宏驚恐地後退，不小心踩碎了地上的玻璃瓶，鋒利的碎片割破他的腳踝。
    “你瘋了！” 張宏看著自己的血液在地麵蜿蜒成蛇形，“你也是克隆體，總有一天會和我們一樣！”
    “我和你們不一樣，” 陳默扯下張宏的手鏈，露出裏麵的微型注射器，“因為我選擇做自己的主人。” 他反手將張宏推向焚化爐，在鐵門關閉的瞬間，聽見了警笛聲。
    天亮時，陳默站在工廠外，看著王昊被抬上救護車。蘇小雨遞來濕巾，擦去他臉上的血跡：“張宏的手機裏有份名單，涉及三十七個部門的高層。”
    “暫時按兵不動，” 陳默看著天邊的朝霞，“通知人力資源部，下周安排全員體檢，重點檢查後頸的皮膚組織。” 他頓了頓，“另外，給每個克隆體員工發一枚特製的領帶夾 —— 裏麵藏著神經阻斷劑，以防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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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公司時，陳默在電梯裏遇見了林正國。老人看著他身上的硝煙味，遞來一個密封袋：“這是你要的東西，前董事長的私人醫生提供的。”
    袋子裏裝著一份病曆，診斷結果是 “克隆體意識排斥綜合征”，治療方案一欄寫著 “定期注射血蘭精華”。陳默的手指停在 “發病周期 90 天” 的字樣上，想起自己的生命倒計時 —— 還有 86 天。
    “陳默，” 林正國按住他的肩膀，“有些真相，比謊言更殘酷。”
    陳默點點頭，將病曆塞進碎紙機。當紙屑如雪般落下時，他看見張宏的名字出現在早間新聞裏 —— 警方公布的身份是 “商業間諜”，卻隻字未提克隆體的存在。他摸出手機，給蘇小雨發去消息：【啟動‘清道夫’計劃，從財務部開始】。
    深夜的辦公室裏，陳默看著電腦屏幕上閃爍的紅點 —— 那是隱藏在公司各處的反對勢力。他調出監控，看見張宏的繼任者正在銷毀文件，嘴角露出冷笑。突然，後頸傳來劇痛，他在抽屜裏翻出僅剩的半支神經阻斷劑，卻發現藥劑已經變成了紅色 —— 這是血蘭精華與鉈元素反應的標誌。
    “陳總，” 蘇小雨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王昊醒了，他說在張宏的公文包裏發現了這個。” 她遞來一個金屬盒，裏麵裝著枚戒指，戒指內側刻著 “70401”。
    陳默的頭痛突然加劇，記憶碎片如潮水般湧來：母親戴著這枚戒指站在 704 實驗室，身後是巨大的培養艙。他終於明白匿名短信的含義 —— 母親不是普通的護士，而是血蘭計劃的核心研究員。
    手機在此時震動，收到一條加密消息：【明晚十點，西郊倉庫，有人要見你】。發件人地址與真正的陳默遇襲時的黑客 ip 一致。陳默握緊戒指，突然笑了 —— 隱藏的反對勢力或許比他想象的更龐大，但沒關係，他已經準備好了迎接最後的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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