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門銀河賭場的 vip 通道裏，陳默戴著黑色手套，指尖在視網膜識別器上輕輕一按。虹膜掃描的紅光中，他聽見身後保鏢的呼吸變得急促 —— 這個假身份是用天盛集團海外子公司高管的信息偽造的，有效期隻有三十分鍾。
    "陳先生，" 荷官微笑著遞上黑金卡，"您的專屬籌碼已經備好，vip3 號廳請。"
    賭場的地毯厚得能吞沒腳步聲，陳默卻覺得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三天前，他通過國際黑客組織入侵了賭場的 vip 係統，發現一個名為 "xj001" 的賬戶，每月十五號都會在銀河賭場消費，而消費記錄裏的簽名筆跡，與徐江在公司文件上的簽字有微妙差異。
    推開 vip3 號廳的瞬間，陳默瞳孔驟縮 —— 賭桌上的男人穿著黑色高定西裝，左手無名指上戴著徐江從不離身的翡翠戒指，正是集團監控裏顯示的 "徐江"。但陳默注意到，那人拿籌碼的手勢是用拇指和食指捏著邊緣，而真正的徐江習慣用中指和無名指夾住籌碼中部。
    "陳總，久違了。" 男人抬頭，嘴角揚起熟悉的微笑，卻少了幾分徐江的陰鷙，多了絲刻意的溫和，"聽說你在查我的行蹤？"
    陳默在賭桌對麵坐下，目光掃過男人的袖口。那裏露出半截紋身，與徐江海的 "青龍會" 刺青不同，是一隻抽象的渡鴉 —— 和侍應生的紋身如出一轍。
    "徐總每月來三次澳門，" 陳默接過荷官遞來的香檳，指尖在杯沿敲了三下，這是給暗處保鏢的信號，"卻從不在集團行程裏記錄，是在談什麽不能見光的生意？"
    "生意人嘛，總有些秘密。" 男人轉動著翡翠戒指，陳默注意到他的指甲修剪得異常整齊，而徐江有咬指甲的習慣，"比如陳總今晚來，不也帶著秘密？"
    香檳杯突然在手中炸裂，陳默借著飛濺的玻璃碎片低頭，看見賭桌下的激光瞄準器正鎖定自己的眉心。他迅速側身，子彈擦著耳際飛過，與此同時，暗處的保鏢開槍擊中了槍手的手腕。
    "動手！" 陳默低喝一聲，西裝內袋的催淚瓦斯爆開。在混亂中，他撲向賭桌後的保險櫃，輸入徐江的生日 —— 錯誤。再試徐江女兒的生日 —— 密碼鎖發出刺耳的警報聲。
    "你以為我會用這麽簡單的密碼？" 男人的聲音從煙霧中傳來，陳默看見他手裏多了把微型衝鋒槍，"陳總，知道為什麽徐江從不親自來賭場嗎？因為這裏的每一粒籌碼，都沾著見不得光的血。"
    催淚瓦斯的刺激讓陳默眼眶刺痛，他摸出懷裏的微型攝像機，鏡頭對準男人的臉。隻要拍到清晰的麵部特征，就能通過國際刑警的麵部識別係統確認身份。
    但就在這時，男人突然摘下麵具。陳默的手指猛地頓住 —— 那是一張與徐江一模一樣的臉，卻比記憶中的總裁年輕十歲，皮膚光滑，沒有半絲皺紋。
    "驚訝嗎？" 男人笑著逼近，"我是 xj001，徐江的第一個克隆體。你眼前的徐江，不過是個拿著劇本的提線木偶。"
    陳默的後背抵上保險櫃，手指在密碼鎖上快速敲擊 —— 他突然想起徐江辦公室裏的私人印鑒，那枚印章的側麵刻著一串數字：，香港回歸前一天，徐江父親的忌日。
    密碼鎖 "哢嗒" 一聲打開，陳默迅速翻閱裏麵的文件。最上麵的是一份 dna 檢測報告，受試者姓名欄寫著 "徐江本體）"，而檢測結果顯示，樣本的端粒長度異常，細胞年齡竟超過六十歲 —— 比實際年齡大了二十歲。
    "很震驚吧？"xj001 的槍口抵住陳默的太陽穴，"真正的徐江早在五年前就因早衰症癱瘓在床，現在坐在集團辦公室裏的，是我的第三代克隆體。而我......" 他忽然露出詭異的微笑，"是負責清理所有知情者的清道夫。"
    陳默的餘光瞥見攝像機的紅燈還在閃爍，他必須拖延時間。"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
    "因為你活不過今晚。"xj001 扣動扳機，卻聽見保險栓未開的 "哢嗒" 聲。陳默趁機肘擊他的咽喉，在對方倒地的瞬間，抓起文件袋衝向緊急出口。
    暴雨傾盆的後巷裏，陳默躲在垃圾箱後喘息。文件袋裏掉出一張照片，拍攝於菲律賓某實驗室，畫麵中真正的徐江躺在培養艙裏，旁邊站著幾個穿白大褂的人，其中一個的背影讓陳默渾身血液凝固 —— 那是他前世的女友，林悅。
    手機在口袋裏震動，是渡鴉發來的消息："陳先生，我們追蹤到 "xj001" 的生物特征，他的指紋與三年前曼穀銀行搶劫案的嫌犯吻合，但 dna 卻與徐江高度相似。"
    陳默摸出西裝內袋的鉑金袖扣，對著路燈轉動。袖扣內側刻著的小字終於清晰："x7，記憶移植成功。" 這是周天明的遺物，此刻卻像一把鑰匙，打開了他記憶裏的暗門 —— 前世墜樓前，他曾在徐江辦公室看見過相同的編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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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總，別來無恙。" 熟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陳默抬頭，看見真正的徐江坐在直升機上，手裏舉著狙擊槍。不，那不是徐江，而是第三代克隆體，他的眼神比 xj001 更冰冷，帶著機械般的漠然。
    子彈擦著陳默的頭皮射入牆麵，他轉身狂奔，卻在轉角處看見一輛黑色轎車急刹停下。車門打開，林悅探出頭，妝容精致的臉上帶著他從未見過的狠戾："上車，不想死就閉嘴。"
    車內彌漫著檀香的味道，陳默按住腰間的傷口，看著林悅遞來的止血藥："你早就知道克隆體的事，對嗎？"
    "我不僅知道，" 林悅轉動著方向盤，無名指上戴著與徐江同款的翡翠戒指，"我還是 " 渡鴉 " 組織的核心成員，負責記憶移植項目。陳默，你以為自己是重生者？不，你隻是我們培養的實驗體之一。"
    轎車駛入地下車庫，陳默透過車窗看見銀河賭場的標誌逐漸消失在雨幕中。林悅將車停在電梯口，遞給他一個 u 盤："這是徐江本體的醫療記錄，還有克隆體培養艙的坐標。你以為查的是洗錢鏈？不，我們要你查的，是整個商業世界的基因黑市。"
    電梯裏的燈光慘白，陳默摸著 u 盤上的紋路，忽然想起前世在徐江辦公室偷聽到的對話。那時他以為自己發現了財務造假，現在才明白，他觸碰的是一個橫跨二十年的基因實驗 —— 用克隆體替換商業領袖，通過記憶移植操控整個商界。
    "為什麽幫我？" 陳默看著林悅的側臉，那裏有一道淡得幾乎看不見的疤痕，他忽然想起某次酒醉，林悅曾說那是 "實驗意外"。
    "因為我厭倦了當提線木偶。" 林悅的聲音裏帶著一絲裂痕，"真正的徐江早就死了，現在的他不過是個裝滿別人記憶的容器。而你......" 她忽然轉頭，目光灼灼，"你是唯一能打破這個循環的變量。"
    電梯門打開的瞬間，陳默聽見身後傳來直升機的轟鳴聲。林悅推了他一把："去菲律賓，找一個叫 " 深藍 " 的黑客，他能幫你解開克隆體的基因鎖。記住，不要相信任何指紋和麵孔，包括你自己的。"
    地下車庫的出口外，暴雨依舊。陳默握著 u 盤衝進雨幕，聽見林悅在身後喊："陳默！你的重生不是偶然，是我們選中了你 —— 因為你前世的死亡，本就是實驗的一部分！"
    雨水混著血水從指縫滴落，陳默抬頭看向天空，直升機的探照燈在雨簾中掃過。他摸出手機，給渡鴉發去坐標，附帶一句："準備好防彈衣，我們要去端了菲律賓的克隆體工廠。"
    手機屏幕的冷光映出他蒼白的臉，陳默忽然想起 xj001 說的話："你以為自己是棋手？不，你隻是棋盤上的一枚棋子。"
    但棋子也有自己的軌跡。陳默將 u 盤藏進鞋底，轉身走向黑暗的巷道。當他踏上飛往馬尼拉的航班，當他潛入那座隱藏在熱帶雨林中的實驗室，當他麵對培養艙裏沉睡著的無數個 "自己"，他終於明白，這場關於身份與記憶的戰爭，早已超越了商業的範疇。
    而他，既是受害者，也是唯一的破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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