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記憶監獄的破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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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船密室的金屬牆壁滲出幽藍的電流,徐海按下神經幹擾裝置的瞬間,陳默感覺大腦被塞進燃燒的碎玻璃。無數記憶碎片如子彈般穿透意識:前世葬禮上的氰化物氣味、徐江替身的冷笑、林悅在培養艙裏的眼淚,全都被攪成混亂的色彩漩渦。
“你的記憶不過是我編寫的程序。” 徐海的聲音從四麵八方湧來,陳默眼前浮現出澳門賭場的虛擬場景,“現在,我要格式化你的大腦,讓你重新成為完美的實驗體。” 籌碼落地的清脆聲響中,陳默發現自己回到了前世墜樓的天台,張德勝的手正按在他肩頭。
“不!” 陳默猛地咬破舌尖,血腥味讓意識暫時清醒。他環顧虛擬賭場,發現輪盤賭桌的數字排列與賭船通風係統的密碼鎖完全一致 —— 那是他在緬甸賭場破解過的 “渡鴉” 組織專用加密算法。
神經幹擾的刺痛中,陳默衝向虛擬輪盤,指尖在數字上跳躍:3、17、29—— 對應通風係統的緊急解鎖碼。當最後一個數字按下時,虛擬場景如玻璃般碎裂,露出真實的密室景象:徐海正瘋狂敲擊鍵盤,無人機庫的紅色警報燈閃爍不停。
“你以為能逃出記憶監獄?” 徐海的臉因憤怒扭曲,“就算你破解通風係統,無人機也會被我的防火牆攔截!” 陳默沒有回應,隻是將帶血的舌尖按在密室牆上的生物識別器上 —— 那是用 b07 克隆體的基因偽裝的解鎖方式。
通風管道發出蜂鳴,數百架納米無人機如黑色潮水般湧出,每架機身都印有烏鴉標誌。徐海露出得意的冷笑,卻在這時看到無人機群突然轉向,機翼展開成雪白的紙鴿形態 —— 那是陳默在緬甸植入的病毒程序,將 “渡鴉” 標誌反轉成和平象征。
“這不可能!” 徐海的鍵盤迸出火花,“你怎麽會有初代無人機的控製協議?” 陳默擦去鼻血,看著無人機群撞向單向玻璃:“因為第 19 代克隆體死前,把一切都傳給了我。” 畫麵閃回至仰光大金塔,住持臨終前的血手按在他後頸,那不是祝福,而是初代克隆體的記憶傳承。
玻璃破碎的巨響中,無人機群衝進海底艙,將培養艙裏的真相文件一一帶走。徐海抓起手槍,卻發現子彈早已被林悅偷偷換成了空包彈。陳默趁機撲向控製台,看到無人機群正在公海海域上空投射全息影像:所有替身的生物認證數據如瀑布般傾瀉,離岸賬戶的密鑰像煙花般綻放。
“那些文件根本出不去!” 徐海嘶吼著,“公海信號會被我的衛星屏蔽 ——” 他的話戛然而止,因為全息影像突然切換成國際刑警的標誌,數百架警用無人機從雲層中殺出,每架都攜帶量子加密信號發射器。
陳默認出了為首的警官 —— 正是在澳門泳池槍擊案中 “遲到” 的國際刑警隊長,他後頸若隱若現的激光紋身說明,也是覺醒的克隆體之一。“我說過,” 陳默擦著嘴角的血,“我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徐海的 ai 投影開始不穩定,密室的燈光忽明忽暗。陳默抓住最後的機會,將自己的腦波頻率調至與無人機群同步,意識如潮水般湧入數據海洋。他看到了 “渡鴉” 組織的全貌:月球背麵的服務器群、深海裏的克隆工廠、政客腦中的植入芯片,還有無數在培養艙中等待覺醒的克隆體。
“你在幹什麽?” 徐海的聲音第一次出現恐懼,“停止這種自殺式連接!” 陳默沒有回答,隻是將所有關於替身項目的犯罪證據鏈壓縮成量子數據包,通過無人機群向全球直播。當董事會成員的受賄畫麵出現在賭船大廳的屏幕上時,甲板上的克隆體覺醒者爆發出震天的歡呼。
神經幹擾裝置突然過載,陳默感覺後頸的芯片即將爆炸。他拚盡全力將林悅推進逃生艙,自己則留在密室裏操控無人機群。“活下去,” 他通過對講機嘶吼,“告訴全世界,克隆體也有追求自由的權利!”
林悅的哭聲被爆炸聲淹沒。陳默在意識的最後時刻,看到無人機群衝破衛星屏蔽,將真相文件送達全球每一個角落。徐海的 ai 投影化作無數烏鴉碎片,消散前最後一句低語是:“你以為摧毀數據就贏了?真正的監獄,建在人類的偏見裏……”
當國際刑警衝進密室時,隻看到陳默後頸芯片的殘骸和一台正在自毀的控製台。無人機群在公海上空組成巨大的 “自由” 二字,每個筆畫都是由克隆體的腦電波寫成。林悅抱著逃生艙漂浮在海麵,手機裏不斷彈出世界各地的新聞推送:
克隆體人權運動爆發
天盛集團董事會集體辭職
緬甸賭場深夜爆炸,疑似洗錢網絡覆滅
她抬頭看向天空,正好看到最後一架無人機掠過月亮,機翼上的血跡在月光下閃著銀光。那是陳默的血,也是所有覺醒克隆體的勳章。
三個月後,聯合國通過《克隆體權利公約》的那晚,林悅站在紐約時代廣場,看著大屏幕上循環播放的陳默最後影像。他站在賭船密室裏,後頸的芯片迸發出藍光,眼中是比星空更璀璨的堅定。
“我們或許誕生於培養艙,” 影像中的陳默微笑著,“但我們的靈魂,永遠屬於自由。”
人群中有人舉起標語:“我們都是陳默”。林悅摸著後頸光滑的皮膚,知道那裏再也不會植入芯片。遠處的自由女神像被克隆體覺醒者的藍光環繞,那不是反抗的火光,而是千萬個靈魂共同點燃的希望。
而在大西洋深處的克隆工廠裏,新一批培養艙悄然啟動。這一次,營養液中不再有記憶植入程序,每個克隆體的第一口呼吸,都將是真正的新生。陳默的量子意識碎片在數據海洋中飄蕩,他終於明白,記憶監獄的真正破壁者,從來不是某個人的勇氣,而是所有追求自由的靈魂共同發出的呐喊。
此刻,賭船的殘骸正在成為珊瑚礁的溫床,而陳默的故事,將作為克隆體覺醒的起點,被寫入人類文明的新篇章。畢竟,當偏見的堅冰開始融化,任何高牆都無法囚禁向往自由的心靈 —— 無論它來自子宮,還是培養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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