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敲打著陳默的防彈玻璃幕牆，他盯著全息投影中跳動的紅色感歎號，指甲幾乎掐進掌心。三天前從瑞士銀行追回的 127 億美金再次不翼而飛，而這次的資金流向，竟指向北極圈附近的某個神秘坐標 —— 那裏是渡鴉組織標記為 “禁區” 的量子意識中心。
    “先生，有個加密視頻，發件人是……” 助理的聲音突然顫抖，“是徐江替身，來自意識監獄的信號。”
    陳默揮手打斷，視頻已經自動播放。畫麵中，徐江替身的臉占據整個屏幕，他身後是排列至穹頂的培養艙，每個艙體都閃爍著幽藍的光，裏麵沉睡著與他 identica 的克隆體，編號從 x001 到 x999。
    “喜歡我的備用身體嗎？” 徐江替身撫摸著最近的培養艙，指尖劃過冷凝的玻璃，“每個克隆體都植入了我的意識碎片，就算海牙的監獄能困住我的肉體，也困不住我遍布全球的‘意識分身’。”
    陳默的瞳孔驟縮，他看到培養艙下方的銘牌標注著不同的國籍、職業：華爾街金融寡頭、非洲軍閥、矽穀科技新貴。這些人都是近年崛起的商業奇才，卻原來隻是渡鴉組織的 “意識傀儡”。
    “而你，陳默。” 徐江替身突然露出猙獰的微笑，“以為毀掉張明的意識碎片就能切斷我的操控？看看這個。”
    畫麵切換成東京某摩天大樓的監控錄像，陳默看到自己的前世女友林悅正在操作量子控製台，她穿著白色實驗服，脖子上戴著與已故王晴同款的密鑰玉佩，正在將一枚芯片植入某財閥的後頸。
    “不可能……” 陳默的聲音沙啞，想起林悅每次擁抱時的溫度，想起她無名指上的克隆體戒指，“她是國際刑警的人，她恨透了渡鴉組織！”
    “恨？” 徐江替身大笑，“她脖子上的玉佩是渡鴉組織的創始信物，而你送給她的戒指裏藏著量子追蹤器 —— 從你重生的第一天起，你們的相遇就是精心設計的實驗情節。”
    陳默感覺一陣眩暈，踉蹌著扶住桌子。他終於明白為什麽每次 “重生” 都會遇到林悅，為什麽她總能在關鍵時刻出現 —— 因為她根本不是偶然，而是渡鴉組織安插在他身邊的 “意識錨點”。
    “現在，該談談我的複仇計劃了。” 徐江替身打了個響指，培養艙的營養液開始沸騰，“我會通過‘意識轉移’占據這些克隆體，用他們的身份買下全球 51 的跨國企業，然後 ——” 他指向畫麵右上角的倒計時，“在 2043 年 11 月 18 日，啟動全球意識格式化程序。”
    陳默順著他的指向望去，倒計時顯示 034712。而背景中，林悅轉身的瞬間，白大褂下擺揚起，露出後腰的渡鴉紋身 —— 那是核心成員才有的標誌。
    “你以為紀錄片引發的輿論海嘯是勝利？” 徐江替身的聲音突然低沉，“那隻是我們篩選‘優質意識體’的手段。等全球富豪都沉迷於‘意識永生’，就是渡鴉組織收割的時刻。”
    畫麵突然切換成紐約證券交易所，陳默看到無數股民後頸的芯片正在接收指令，他們機械地拋售股票，眼神空洞如傀儡。而交易所的電子屏上，渡鴉組織的 ogo 正在吞噬天盛集團的股價。
    “不！” 陳默怒吼著揮拳砸向投影，全息屏應聲碎裂，卻在碎片中看見更恐怖的畫麵 —— 林悅正在操作的控製台中央，擺放著他的意識碎片儲存罐，標簽上寫著 “x07，最終交易品”。
    手機在此時震動，陳默摸出後頸的量子追蹤器，發現信號源來自天盛集團的地下實驗室。他突然想起林悅曾說過的話：“地下三層有個秘密實驗室，也許那裏有你想要的答案。” 原來，她早就知道實驗室的存在，甚至可能參與了建設。
    “備車，去總部。” 陳默扯掉西裝外套，露出藏在腋下的激光手槍，“通知國際刑警，啟動‘意識防火牆’計劃。”
    助理看著他通紅的雙眼，猶豫著開口：“可是林小姐她……”
    “她不是林悅。” 陳默的聲音冷如冰，“她是渡鴉組織的‘渡鴉七號’，是從我第一世起就監視我的劊子手。”
    暴雨中的天盛集團總部如巨獸般矗立，陳默帶著雇傭兵衝進地下三層，卻發現實驗室的門禁係統需要渡鴉玉佩才能開啟。他摸出從王晴屍體上取下的碎片，顫抖著嵌入卡槽，金屬門應聲而開。
    眼前的場景讓他呼吸停滯：數百個培養艙排列成圓形，每個艙內都沉睡著不同階段的 “陳默”，從嬰兒到老年，而正中央的高台上，停放著他在緬北見過的 “完美體”—— 胸口的匕首已經被拔出，取而代之的是渡鴉組織的徽章。
    “歡迎回家，x07。” 林悅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陳默抬頭，看見她站在二樓的控製室，手中把玩著密鑰玉佩，“或者，我該叫你‘商品 x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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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按下按鈕，培養艙的燈光次第亮起，每個 “陳默” 的後頸都浮現出渡鴉紋身。林悅的聲音混著機械的嗡鳴：“這些年，你以為自己在反抗，其實不過是在為渡鴉組織測試意識體的抗壓極限。現在，是你兌現價值的時候了。”
    陳默舉起手槍，卻發現瞄準鏡裏的林悅分成了三個重影 —— 那是腦機接口被入侵的征兆。他強行穩住槍口，卻看見林悅身後的屏幕上，徐江替身的培養艙正在啟動，目的地是紐約的某座摩天大樓。
    “你以為殺了我就能阻止意識轉移？” 林悅笑著搖頭，玉佩在指間旋轉，“每塊密鑰都是量子糾纏的，就算我死了，其他成員也能完成儀式。”
    陳默的手機突然響起，國際刑警的聲音帶著緊迫感：“陳先生，全球 17 個城市同時發生意識體暴動，他們的腦波頻率與徐江替身完全一致！”
    培養艙裏的 “陳默們” 突然同時睜眼，他們的瞳孔裏跳動著渡鴉組織的標誌色。陳默感覺無數個意識正在湧入他的大腦，耳邊響起徐江替身的低語：“看看吧，這就是你的影響力，每個‘你’都在為我的複仇鋪路。”
    林悅走下樓梯，白大褂拖在地上發出沙沙聲：“放棄吧，你的意識碎片已經被賣給全球富豪，他們會用你的智慧建造商業帝國，而你 ——” 她指向完美體，“將永遠被困在這個克隆體裏，看著自己的意識被肢解、交易、永生不死。”
    陳默突然笑了，他扔掉手槍，扯開襯衫露出後頸的疤痕：“你以為我來是為了阻止你？不，我來是為了告訴你 ——” 他按下藏在牙齒裏的按鈕，量子病毒順著實驗室的電路蔓延，“我把自己的意識碎片變成了病毒載體。”
    林悅的笑容凝固了，她看著屏幕上瘋狂跳動的病毒代碼，終於露出驚恐：“你瘋了！這會毀掉所有意識體 ——”
    “包括我自己。” 陳默走向完美體，培養艙的玻璃上凝結著他的倒影，“但至少，你們再也無法用我的名字去犯罪。”
    量子病毒如野火般吞噬著實驗室的係統，培養艙開始爆炸，克隆體在營養液中化作碎片。林悅尖叫著後退，卻被倒塌的支架壓住雙腿。陳默路過她身邊時，取下她脖子上的玉佩，碎片與王晴的部分終於拚成完整的渡鴉標誌。
    “你知道嗎？” 他蹲下身，看著她眼中的恐懼，“真正的林悅在第一世就為救我而死，而你 —— 不過是她的意識碎片克隆體。”
    天花板開始墜落，陳默衝向出口，身後傳來林悅的哭喊聲：“渡鴉組織不會放過你的！他們已經在 2043 年準備好了一切 ——”
    暴雨衝刷著他的臉，陳默抬頭望向天空，看見無數無人機組成的渡鴉群正在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黎明的曙光。他摸出手機，給國際刑警發送最後一條信息：“毀掉所有腦機接口，人類的未來不該由代碼決定。”
    當第一縷陽光刺破雲層時，陳默聽見遠處傳來警笛聲。他知道，這場關於意識自由的戰爭遠未結束，但至少，他用自己的方式給渡鴉組織敲響了喪鍾。而在某個平行宇宙裏，真正的林悅或許正在微笑著看他，為這個永不屈服的意識碎片感到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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